第2章 酒醉(1 / 2)

雨絲密密麻麻落下,蘇意拎起包擋在頭上趕緊轉身回到候車亭裏。WWw.YaNkuai.com

早上黎勿讓她帶傘,蘇意因為前晚趕圖睡得晚導致起得晚,一起床就風風火火,匆匆忙忙撿了塊麵包叼在嘴裏直接出門。

雨滴落在候車亭上的透明擋風玻璃,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亂了心神。

胸腔下堵堵的,蘇意有些不知所措,盯住路麵上的車龍,車頭的兩盞大燈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這座城市越繁忙,蘇意便越覺得一陣蒼涼。

她抬起手撥了撥黏在額前的劉海,又掃了掃沾在毛呢外套上的小水珠,雙手環胸倚在廣告牌前等了會,綿綿小雨仍舊繼續。

蘇意最後給家裏打了電話,這個時間點黎勿通常都在家裏。

“嘟嘟……”家裏電話打通了,不過沒人接。

蘇意掛了又往黎勿手機打,這回電話很快接通,蘇意才剛想開口,黎勿清脆又帶著點愉悅的嗓音隨著大氣電波傳來,“蘇蘇,鴨子那混球要灌我酒,等我收拾完他再找你!”

電話那頭又吵又鬧,蘇意聽得出黎勿用手捂著話筒和她說話,可才兩秒蘇意連話也沒來得及說,黎勿已經徑自將電話掛了。

電話“哢擦”掛斷的瞬間,蘇意盈轉在眼眶裏的小淚珠一個沒控製好突然就落了下來,順著她疲倦的臉龐一直滑落到下巴上,轉瞬又如天上的小雨點般滴到了地上。

蘇意一直以為自己銅皮鐵骨,刀槍不入,可女人千思萬緒,在自己愛的男人麵前總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隻是想告訴黎勿,我很不開心。

她隻是想問黎勿,你能不能過來接我。

抬起手擦擦臉,蘇意又像神經病一樣笑起來,隻有她自己才知道的眼淚根本不值錢,在這裏哭頂什麼用。

細碎的雨聲中,手機鈴聲突兀響起,是遠在c城的於女士。

“蘇蘇,你和黎勿什麼時候回來?是時候要和親家他們商量婚禮的事情。”

蘇意揉揉鼻子,覷了眼車子來向才慢吞吞說道:“你們商量好不就行了唄。”

“現在是你結婚還是我結婚啊?婚禮的事情你們不回來,我們商量來做什麼呀?”

剛才和黎勿那通電話還在腦海裏盈盈閃閃,蘇意語氣頓時不佳,“這麼煩,那就不要結算了。”

“瞧你說的!”於女士聽出蘇意語氣,不住柔聲問她:“不開心了?工作不順?還是和黎勿吵架了?”

在這個陰霾雨天裏,於女士的關心堪比烏雲後的陽光,才平複的心情又忐忑起來,蘇意鼻子泛酸,忍住哭腔說:“沒有的事,我回去問問黎勿時間再告訴你。哎……,媽,車來了,晚點再給你打電話。”

望住堵成車龍的馬路,蘇意眼都不眨扯了個謊,趁於女士換氣的瞬間把電話掛斷。

蘇意和黎勿的家是一間隻有一房一廳的出租屋,位於舊城區,交通方便歸方便可惜治安環境並不好,時有妙齡少女深夜被搶的消息傳入耳裏。

樹旁兩側的路燈明明閃閃,稍稍亮了幾秒轉而又滅了。不遠處傳來狗吠聲在這濕噠噠又空無一人的路上更顯得詭譎。

蘇意不住摟緊皮包一邊往筒子樓裏走一邊不時回頭看看身後有沒有人跟著,剛拐彎進了樓裏,卻猛地眼前一黑鼻子一疼,她直生生地跟人撞上了。

“不好意思……”蘇意摸著鼻子抬起頭道歉,話到嘴邊頓住了。

來人是蘇意他們隔壁屋的王彪,今年三十七了還是孓然一身。年輕時候替一個黑社會大佬頂罪吃了幾年牢飯。大概在牢裏得罪了人,從監獄裏出來原先好好的兩條腿隻剩下一條,另一條給人打瘸了。樓裏的人都喊他瘸子,可又怕惹火他,一個個都隻敢背地裏“瘸子瘸子”地叫。

蘇意倒不怕他,隻是特別討厭這個人,每次在樓裏碰上,王彪兩隻色眯眯的眼睛就釘在她身上,明明穿了衣服卻讓蘇意有種被剝光的惡心感。

這下在樓梯口單獨碰見,蘇意不得不承認自己倒黴。

她斂了斂目光別過臉越過他上樓,才跨出第一步就被王彪擋住去路。

“蘇小姐呀幹嘛這麼著急,都是左鄰右舍不打個招呼啊。”王彪抬手在蘇意白嫩的臉頰上摸了把,手下觸感滑溜溜的真讓人心癢癢的。

側身避開,蘇意冷眼瞪住他,“讓開。”

“大家鄰居聊個天而已。”他說著說著又伸手摸上來,蘇意學過幾年柔道,握住他手腕反手扭到背後,還沒使力,王彪已經痛得咋咋呼呼直喊疼。

“你再試試毛手毛腳!”蘇意又壓下他的手,王彪連忙求饒,“不敢了、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