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文笑著:“好!我也困了,是要回去補一覺了,不過呢……這位蕭大人怕是會在這裏等著淩月醒來才走呢。”
他笑的很邪,很壞,很奸詐。
蕭隱軒皺起眉頭:“你瞎說什麼。”
“我是瞎說嗎?”白玉文眨眨眼睛,“某些人可是連人家畫畫沒有畫過圓月都記得清清楚楚,我是瞎說嗎……”
他壞壞的笑著,慢慢走遠……
天亮的時候,後院中的忙碌終於結束了。
把淩月抱出浴桶,濕透的衣衫緊緊地束在那曼妙的身軀之上,難掩的春光讓蕭隱軒無所適從。
他隻得把自己蓋在浴桶之上的袍子裹在淩月身上。
隻是……心口的狂跳依然未曾消散。
小葫蘆忙活著打掃後院,免得被琪王府的下人們發現,畢竟,姑娘的自尊和要強不允許她的病被傳播開去——因為,姑娘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可憐。
淩月的臉上恢複了紅潤,蕭隱軒探手在她的脈上……
脈搏很平穩,想來,她已無大礙了。
隻是,每到月圓之夜,她都會像昨夜那樣痛苦,想象著她過去承受的痛苦,他很難相信如她這樣輕靈的人是如何撐下去的,換做旁人,也許早已自我了斷了,就算換成他自己,他也無法預料自己能撐多久。
而她呢?
小葫蘆踏腳進來,抬眼看見蕭隱軒正呆呆的望著自家姑娘,雖然不算決定聰明,但是該有了機靈她還是有的。
趁熱打鐵!讓蕭大人放姑娘一馬。
想著,她走上前:“蕭大人,其實……我們姑娘偷雪……”
“閉嘴!”淩月突然開口,語調不大,但是足以震懾小葫蘆。
“姑娘……”小葫蘆撲到床邊,有些委屈的看著床上的人兒。
淩月微微睜開眼睛,幾近虛脫的她淡淡的看了蕭隱軒一眼:“昨夜多謝大人相救,淩月不勝感激。”
她第一次沒有對他大聲吼叫,她第一次沒有捉弄他的神情,她第一次對他如此客氣。
可是,他卻莫名其妙的心疼:“姑娘客氣了,其實,昨天如果不是我過於粗暴,姑娘也不至於會受如此痛苦。”
淩月微笑,很淒美的笑:“蕭大人沒有錯,是淩月自己做的過火,大人是官,淩月是賊,大人無論怎麼懲罰淩月都是無可厚非的。”
“姑娘這樣,我更過意不去了。”他是真的過意不去。
“蕭大人忙也一夜,是該回去休息了。”她下了逐客令。
她看著他的眼神淡漠且冰冷,沒有了從前的挑釁,也沒有了假意的風情。
冷的讓他無法對視。
他隻能離開。
“姑娘,你可好些了?”屋子裏隻剩主仆二人的時候,小葫蘆伏在淩月枕邊,“昨夜真是嚇死我了,蕭大人讓白大哥看著我,我看著夜色越來越深,幾乎快要瘋掉了。”
“莫怪蕭大人,我剛才也說了,我是賊,他是官,他怎麼做都是對的。”淩月的口氣依然很輕淡。
小葫蘆點點頭:“昨夜幸好蕭大人在,我進來時看見他整個人都被凍成紫色了,可是還抱著姑娘不放,拚命的度真氣給你……蕭大人待姑娘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