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婉邊跑邊笑:“你要怎麼懲罰我啊?”,她步子輕盈“咯咯”地笑個不停,隻有歐陽最後求饒,“不鬧了,不鬧了,我跑不動了!”
宋清婉才回憶起歐陽的話,箐嵐要來送藥……還問她?
“箐嵐都問我什麼了?”
“其實也沒問什麼,就是提了一句問我見我你寫的字沒。“歐陽隨口答著。
宋清婉臉色微微一沉,歐陽卻沒有察覺。
“那你是怎麼回答的?”她心裏緊了緊。
“自然是回答沒有啊,你不曾在我麵前寫過字啊。”歐陽好笑的說,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話讓宋清婉懸著的心放下,鬆了口氣。
一陣晚風吹過,涼意透徹心底,歐陽及時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她像是想到什麼,轉向歐陽說:“瞧你,滿頭大汗的,這個天夜裏涼的很,最容易生病了,去我屋裏待會兒吧。”
歐陽“啊”的聲音拖得老長,一臉吃驚的看著宋清婉,“這不太好吧,這都晚上了,你這閨房我還是不進去的好,免得招惹閑話,壞你名聲怎麼好?”
宋清婉笑道:“隻是進屋喝杯備好了的薑茶,怎麼就招惹上了閑話,壞我名聲了?莫不是還在為我先前說的話置氣吧!”
歐陽立馬變了態度:“男子漢大丈夫,哪就有你想的那樣小心眼了!去喝杯薑茶就是!”說著提步就走,又想起是去宋清婉的閨房,停下來讓她先走自己再更過去。
宋清婉走在前麵,在歐陽看不見的地方用指甲劃破了拿筆的手腹。
先前來的時候太匆忙,沒顧得上細看,閨閣不大,由簾子阻開一分為二,裏麵是臥室,簾外是小廳,還有張圓木桌,旁邊還有張貴妃榻,榻前案幾上放滿了書卷,小廳向裏還有刪布簾門。
“你坐在這兒等著,我去後麵取薑茶來。”宋清婉將他安排坐在圓木桌旁坐下,自己去布簾門後取薑茶。
歐陽摸摸後腦,安分的坐著幹等,左看看右看看。
到處掛著名畫,他起身觀賞起來。
門沒關,晚風一陣一陣送來,卷的案幾上沒合上的書頁向前翻了幾頁,看書的人好像在上麵做滿了筆記,歐陽想走近幫忙整理的時候,宋清婉正好端著薑茶走出來。
“你在幹什麼?”宋清婉的聲音有些尖利,嚇得歐陽頓住轉身看她,不好意思的撓頭,“風把你的書都吹亂了,我想著幫你整理一下,還沒來及呢你就出來了。”
宋清婉探究的眼神掃過此時傻傻歐陽,好像在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歐陽連連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說著激動地走到宋清婉麵前,看著他手舞足蹈的樣子,宋清婉“噗嗤”的笑開了。
歐陽“嘿嘿”傻笑的撓著頭,“看你這麼在意這些書,這些書一定對你有什麼特殊意義吧?”
“出門在外,這些書是家父留給我的唯一念想。”
“你出自書香門第,令尊怎麼會將你送來崆峒學武呢?”
“本來父親教育子女,男兒讀書誌在報國,女兒讀書修身養性,可我自幼身體底子差,大夫說若長此以往活不過三年了,經一黃眉老道指點,來崆峒練武。”
“黃眉老道的話可信嗎?”
宋清婉笑著搖頭,她不知道,可能真的活不過三年。
“你的手……”歐陽才瞥見清婉紅腫顫抖的手,“我看看!”他拉過她的手細看,像是被燙傷的,還有利器劃破的口子。
“前日裏沒拿穩杯子被茶水燙傷的,不打緊。”宋清婉想抽回手,但歐陽拽的太緊,抽不開。剛剛蓋著幾層棉布才澆上開水,又拿冷水冰過,應該看不出是什麼時候燙的。
歐陽關切的問,“既然燙的有些日子怎麼也不敷藥。”緊接著從袖口掏出一個小白瓷瓶,“去藥齋順便拿的,也不知道就這麼快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