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如雨下的婉秋站在門口,想起自己的媽媽離世時的情景,再看看如今痛不欲生的浩南,觸景傷情,禁不住也哭出聲來……
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人走了過來,在婉秋身旁定了定神,滿臉歉疚地看著婉秋,盡量用平靜的聲音問道:“姑娘你是——”
婉秋止住了哭聲,哽咽道:“我是浩南的朋友,叫慕容婉秋……”
“婉秋姑娘,我是浩南他叔,叫吳劍飛,是他爹的堂兄……你看家裏出了這事,真的是對不住,你可別生氣……”中年人解釋著,看得出那貌似平靜的聲音裏蘊含著無盡的悲傷。
小秋跟著劍飛叔到了另一個小院的一間廂房門口,房裏已經坐了兩三個女人,一個個在唏噓慨歎,更有幾分憤憤不平。
“這姑娘可真俊啊,可惜了,來的不是時候。”看到婉秋他們,有人便開始感慨起來,當然隻是讓自己聽到而已。
“他叔啊,這姑娘是——?”一個在門口站著的高瘦黝黑的女人問道。
“嗯,這是浩南的朋友,叫慕容婉秋,你們好好招呼一下。婉秋,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又高又黑的女人是二狗他娘,那裏邊的那個胖胖的女人是二蛋他娘,這個是你嬸子,叫秀……”中年人說著,被他說到的女人都給婉秋遞過了一個眼神,算是打過了招呼,婉秋也一個個地向她們鞠躬致意……
“婉秋啊,你在她們這裏,先歇歇腳,有啥事找她們幾個就成。”轉過頭對著屋裏那幾個女人說道:“秀啊,你們好好照顧一下人家姑娘……”
劍飛叔說完扭臉就要出去,婉秋急忙上前拉住他,連聲問道:“叔,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伯父他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中年人一陣悲淒,臉上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孩子,你先別問,我心裏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是一腦袋的糨糊,還是緩一緩吧,你也別多想,先休息一下,啊。”說完,扭頭出了廂房,長長地歎了口氣,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小院。
“外邊黑,有事別憋在心裏,啊,這家還要靠你撐著,你要哭就哭,要喊就喊,我不攔你,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一個稍微有點發福的中年婦女從屋裏跑出來,站在小院門口,關切地對著門外小聲說道。
“娃他娘,你先進屋去,好好看著那幫娘們,別在人家姑娘麵前亂說,等劍雄辦完了後事,再慢慢找機會跟浩南說吧。”
“嗯”,女人使勁點了點頭,抹著眼淚回了院子,快到屋門口時,又回過頭來輕輕的說,“他爹,小心點,我等你……”
回蕩在山穀裏的浩南的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廂房裏所有的人都在抹眼淚。這孩子苦啊,咋就這命類?興高采烈地回來,還沒進家門就……
“姑娘,你還沒喝口水吧,”秀嬸擦幹了眼角的淚水,親熱地對婉秋說,“你先坐,我去給你弄點水,先洗把臉,你先坐著,啊。”轉身出了屋,在井裏打了一桶水後進了灶間。這時二狗他娘也走了進來說道,“嫂子,你先去陪人姑娘說說話,人家一來,就遇見這事,又誰也不認識,你看……這有我呢,你快進去吧。”
“二狗他娘,那您就費心了”。秀嬸客套了一下,便端著臉盆,拿著毛巾進了廂房。
“姑娘,你先洗把臉吧,別嫌家裏髒,山裏人啊,不像你們城裏,我們是慣了,今天也不湊巧,千萬別嫌棄啊。”秀嬸說著,猛然似想起了什麼似的,怔怔地看著婉秋,“你叫什麼名字,姑娘?你看我這記性……”秀嬸感到很是不好意思。
“我叫婉秋,慕容婉秋,就叫我小秋好了,嬸兒。”婉秋拘謹地應道。
“哦,是婉秋,婉秋……”中年婦女在低聲喃喃著,似乎有點失神。
“嬸子,這到底是咋回事,你能告訴我麼,聽浩南的聲音,我的心都要碎了,嬸兒啊,這到底怎麼了?”婉秋滿臉淚水,一點要洗的意思都沒有,哽咽著,眼圈微微發紅;“這到底怎麼了?浩南還說爸爸準備了好多東西,怎麼會這樣啊,嬸兒啊,到底是咋的了?”小秋幾乎要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