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打電話叫世空到創作社拿《北風》雜誌後,便坐在電腦前準備寫點東西。手剛放到鍵盤上,就傳來敲門聲。門開處,一群流裏流氣的青年闖了進來,那些人或臉上帶疤或手腕刺青,誰是社長?其中一個刀條臉咄咄逼問。我是,有什麼事?江波應聲而答。老五來了沒有。老五還沒來。誰是袁世空?袁世空也還沒來。叫他們倆快來。他們不會來了。那就找你。找我?對,就找你,看招。一拳飛來,江波躲閃不及,早著了一下。眼鏡啪地落在地上。江波拾起眼鏡,怒目而視。我看你活膩了,打電話叫他過來。刀條臉又舉起拳頭。你們憑什麼打人?老五在關鍵時刻出現。媽的,你是誰?管你屁事。刀條臉將矛頭指向老五。我是老五。你就是老五,我們正要找你。找我什麼事?什麼事?你寫文章建議政府抓我們,我看你活膩了。一個一綹紅發翹如公雞尾巴的青年劈胸抓住老五。老五說抓人是公安局的事,我們寫文章目的是建議政府重視文化,加強民眾人文精神教育。一個翹發青年不懂老五高談闊論手掐脖子將老五抵在牆上。老五翻著白眼。有話好好說。江波上前勸阻,一個小青年將江波推到一邊,說等會找你算賬。刀條臉等人開始修理老五,拳頭像雨點,霎時間老五鼻青眼腫幾處帶傷。江波偷偷打了110,街上響起警報聲。刀條臉感覺不對勁,說聲撤。那些小青年即作鳥獸散。
老五頭裹石膏吊著膀子在家養傷,吃喝拉撒全靠女人伺候。時間一久,女人缺乏耐心,不免怨聲載道。老五要大便,女人就捏著鼻子,說自己鬆褲帶。老五心中就氣,說照你這樣做保姆伺候人,行嗎?女人說那我會計改行學做保姆。老五自己解褲帶。世空走了進來。老五女人又將矛頭指向世空,說世空惹了麻煩,做縮頭烏龜,讓老五當替罪羊。世空臉紅一陣白一陣。老五就說你嫂子就這種人,別理她。又轉臉對女人說你少胡扯,文章是我寫的,怎麼替罪替罪的。世空幫老五係褲帶。老五女人又說到底是頂過罪的。老五並不理睬女人,給世空看傷。世空說傷口不能隨便揭開的。老五說你揭,沒事。世空伸手來揭繃帶,老五喊疼。世空忙蓋了傷口說那些人真狠毒,傷口一拃多長。老五說就是,如果下套之風能被禁止,我受這個傷還值。世空說我心裏難過,讓你一個人承受。老五說別說傻話,我一個人受就行,還用連累你。那些人還在找你,你可要注意。世空說事情不是處理了嗎?老五說要是處理了,我還用再費這口舌。總之你注意就行了。世空聽了心裏發毛。老五說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事是《北風》雜誌引起的,還需要他們出麵解決。女人說你自己都保不住了,還多管閑事。老五說小袁是有責任感的作家,是創作室的希望,我的兄弟。我不關心誰關心。世空不語。老五又說道,這幾天我不在,不知創作社那邊怎麼樣了。女人說離了你地球就不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