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月下密談(1 / 2)

當陳平匆匆忙忙的趕回家後,發現屋裏擺滿了一盆盆的血水,頓時二哥自小照顧自己的一幕幕浮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一股悲傷之意溢於言表。

就在陳平將要放生大哭的時候,便聽旁邊的賈大夫說道:“平娃子先別急著哭,趕緊把藥箱拿來,要是再晚一會,你就準備給你二哥辦喪事吧!”

陳平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趕緊把藥給遞了過去,經過了一番忙碌後,才見賈大夫停了下來。“過了今晚,二娃子的命就算保住了,隻是這左邊的胳膊是保不住了;至於大本事跟你家大娃子千萬不要去找了,準備後事吧!”說著便在門前一口口的抽起了旱煙。

“賈爺爺,我二哥的傷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不要我們去找我爹呢?”陳平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心切了,要知道那可是自己最親近的兩個人,就這麼說沒了就沒了。

賈大夫沒有理陳平隻顧抽著手中的旱煙,過了好一會才聽他說:“這山裏不太平,從你二哥的傷口來看,那東西不是你們能對抗得了的;你二哥能夠撿回一條命來就已經不錯了,你們去也是送死。那東西十幾年前我遇到一次,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能夠對付的了得,聽我的千萬不要妄想找回你爹的屍體,逝者長已矣,生者如斯。”說完又開始吥噠吥噠的抽著手中的旱煙。

陳平一聽這話更是迷惑了,正想開口便聽母親說道:“平兒不要問了,賈大夫既然這麼說自有他的道理。難道你忘了,每次去茶館送鞋的時候,你賈爺爺多多少少會給你些吃的麼?他這麼疼你又怎麼會欺騙我們母子呢?賈大夫您的規矩我們都懂隻是,隻是這診金,賈大夫你看可不可以緩幾天?”

這落日城醫術最好的就是眼前的賈大夫,可這賈大夫有個規矩,隻有你手頭上有他想要的東西,才會給你看病。這老爺子眼光又特別的刁鑽,喜歡的東西很是不一般,這就導致了很多人不敢找他看病。這陳平家連鍋都揭不開了,哪還有什麼能入得了他老人家的法眼呢?估摸著二娃子的傷勢不是一次就能看好的,這不陳平他媽就開始為診金發愁了。

“診金好說我一進門就相中了你家的一件東西,就把他給我當是付給我的診金吧;另外我再給你們配幾副服藥,咱們就算兩清了”說著就見,賈大夫用手中的煙袋指了指對麵牆上的那張麅子皮。

這張麅子皮是陳平他媽當年生陳平的時候,大本事從南山打來的。隻是這張麅子皮皮質不好,這麼多年來一直被掛在自家牆上,哪知被這賈大夫看中。賈大夫又叮囑了陳平媽幾句,便匆匆的離開了。

陳平送別了賈大夫又跑了趟城裏,用母親做鞋的錢給家裏買了點糧食。簡單的吃了點晚飯,陳平便開始跟母親商量著自己去趙家當下人的事情。起初陳母死活不答應,可是耐不住陳平一而再的勸說,最終還是答應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二娃子身上有傷,還得籌錢給大本事辦喪事,家裏正是缺錢的時候,陳平的選擇似乎是唯一的選擇。

望著躺在床上的二哥,陳平的心裏充滿了無盡的痛苦,二哥重傷在身、父親生死未卜、家裏又開始斷糧,這份沉重的擔子一下子壓在了一個年齡剛滿十五的少年身上,他除了廉價的賣掉自己還能做什麼呢?

陳平擦拭了下眼淚,不經意間的一次回首,剛好看到了那張掛在牆上的皮革,這時陳平才會想起來賈大夫走得匆忙,連收診費的時間都沒有。望著掛在牆上的皮革,陳平的心中總是感覺哪裏出了問題,可偏偏不知道是哪,索性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望著窗外皎皎的月亮,陳平估摸著再過一會就要到二更了,於是便悄悄地披上了衣服,從家裏走了出來,門口母親和兩個妹妹正打著盹,陳平害怕驚醒了他們,便放慢了腳步,帶著那塊掛在牆上的麅子皮,便直奔月牙嶺去了。

沒過多久便見月牙嶺上一棵不起眼的大樹下,端坐著一個老人,那老人身材瘦弱,手裏握著一杆旱煙,這人正是從陳家離開的賈大夫。望著眼前的老人,陳平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看來自己的猜測沒錯。

“陳平啊大晚上的不睡覺,你跑到這月牙嶺幹什麼來了,你就不怕遇到點飛禽走獸丟了自身性命麼?”

“賈爺爺您不是也一個人在這麼?我是給你送診金的,您說一進門便相中了我家牆上掛著的那張麅子皮,可那張麅子皮是掛在內室的,你老怎麼可能一眼就望見了呢?我娘問你診金的時候,您右手三指緊握煙袋,剩餘兩指翹起,這哪是指牆上的皮革,這分明指的是天空中的月亮,我冒昧地揣測賈爺爺有些事不方便當麵說,便想出了這麼個法子,讓我今晚三更來這月牙嶺上一敘”陳平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老者臉色的變化。

“嗬嗬算你小子機謹。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什麼性格我比誰都清楚,要不不告訴你事情的真相,你小子是不會安心的。也罷這裏就隻有你和我告訴你也無妨,隻是此事出自我口入於你耳,切莫讓第三人知曉。不久之前在這南山上出現群一級妖獸雪狼,你二哥的傷口就是被其中的一隻雪狼咬傷的,這種妖獸雖然級別不是很高,但是群體而居要對付他們很是不容易,好在這些雪狼隻是在南山活動,並沒有向外擴張的意思,等天氣轉暖的時候就會離開。為了減少傷害,城主這才才決定封山,哪知你爹他們迫於生計進山遭此不測,看來命中注定遭此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