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的是,朱慈和齊瞬沒有能讓他如願,他們剛一跨進院子,就觸動了林沐風事先布置好的預警陣法。
朱慈看著舅甥倆租來的小院,收拾得是幹淨素雅,海棠已經開得蔫蔫,桂樹還沒有發花。朱慈突然想到,也許養屍人和法醫外科醫生這類接觸性厭惡職業從業者一樣,是愛幹淨到近乎有潔癖的。
而在齊瞬的感知中,這個看似幹淨的院子卻有說不出的,地下有四團濃鬱陰厲的黑氣,而左邊的一個房間裏,是一團腥紅的血光。這是齊瞬所能感應到的全部,也就是說,齊瞬感應不到舅甥兩個人的氣。
朱慈就是一抱拳,朗聲說道:“長白山朱慈前來拜見兩位道長!”
齊瞬也是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有道是直腸子思維簡單,她就不怕從哪裏躥出來兩個僵屍把她給撕了嚒。
林沐風披著長衫推門出來,輕手輕腳地把門合上,臉上還掛著兩個青色的眼圈,他作出噓的手勢:“姑娘請小聲點,家舅年老病痛,剛剛睡下不久。”
朱慈見他人長得白淨清俊,一副書生模樣,與想象中的僵屍道長的形象相去甚遠,不眠失望。
倒是齊瞬一抱拳:“小道長尊姓大名?”
林沐風一笑:“舅父與我都不是出家人,舅父姓找諱桂棠,至於我,叫我林沐風就好。”
“見過林兄,我是齊瞬,這位是朱慈。”“齊兄好,朱姑娘好。”
齊瞬見他一口文鄒鄒的話,在用感應訣悄悄一瞥,勉強看到一團不死不活的玄陰虛影,疑心他是活了百年的老怪,就把話語權讓給朱慈。
朱慈說:“是這樣的,我們聽說林兄是失傳已久的養屍人,特來見見僵屍。”
林沐風張大嘴愣了半響,許是這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最後才不得不提醒她:“朱姑娘,現在是白天。”無論是黑僵還是跳屍,都是不能見陽光的,林沐風的神態語氣,分明是把朱姑娘的“朱”字念成了“豬”字。
“我知道啊,若是黑夜裏來了,被你們黑吃黑了怎麼辦?”朱慈解釋道。
林沐風清俊的白臉上終於露出一種我竟然被你們這種人打攪了睡眠的黑氣,就想揮袖子趕人。
齊瞬連忙出來打圓場:“林兄見諒,朱慈就是這份碎嘴,我也是昨天剛和她見麵,一見麵就打了一架,林兄海涵。”
林沐風想了想還是把兩人迎進客廳,泡上香茗,“兩位來到底有何事?”
齊瞬已經決計不打算讓朱慈再多說一個字了,於是把公孫龍墓藏寶與各方來人的事一說,卻見林沐風搖搖頭:“齊兄,你們想必是弄錯了,這地下的公孫龍墓有沒有寶藏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村子地下死氣濃鬱,我僅僅挖了不到三米的地窖,其死氣濃度就堪比十幾米的地下了,這也是我們舅甥在此落腳的原因。至於各方來人,我們舅甥並沒有相爭之意。”的確,趙桂棠年齡大了,不應該再與人爭鬥。
齊瞬隻好說:“那林兄可知,現在村子外頭已經讓人布下了陣法,尋常人已經是出不去了呢?”
林沐風是霍然變色:“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