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煥日低頭一看,竟是敖元龍與李潮歌二人。
此刻兩人心中也是暗暗後悔,不想一時大意、隻顧心中驚喜,卻忘記說出建造人選。未曾想讓韓廣利鑽了空子,趁機竟又來保舉孔家之人。兩人對望了一眼、點了點頭,監督建造非同小可,關係國家興亡,決不能不管。
敖元龍上前、躬了躬身言道;“陛下!這兩件神物的主人、五方王,早已經把這監督建造之人選好。”
李煥日奇道;“選好了?敖愛卿,那你來說說、此人是誰啊?”
敖元龍道;“回稟陛下!此人就是左丞相聶秋水。小王爺既然把這兩件神物圖譜、連同樣品,讓左相交予陛下,自然是已經選擇了左相。”
李潮歌也躬身言道;“陛下聖明,小王爺正是此意。如今邊關形式緊張,陛下若聽信韓廣利小兒之言,讓孔文舉擔任此職,必定延誤軍機。”
敖元龍接道;“延誤軍機尚小,可若稍有不慎,使得兩件神物建造圖譜、流傳於敵軍五國之中,等於是陛下將江山、拱手送於他人,還望陛下三思而行。”
“哼!一派胡言……”
敖元龍話聲未落、在文官首位,有一人走出、高聲叫道。來者身穿大紅蟒袍,頭戴紫玉雲海冠,胸前繡有雲騰四海,背後、海水江崖,腳下一雙登雲履。
人未到、肚子先到,腆著圓鼓倫頓的大肚子,上前兩步、半躬著身子,粗聲道;“陛下!老臣有本上奏。”
李煥日聽聲音便知,來人正是自己的嶽丈,孔皇後之父、當朝太師孔宗流。李煥日連忙欠身離座,滿臉笑容、言道;“老太師免禮平身,有話慢慢講來。”
說完李煥日低頭看了看、敖元龍與李潮歌,向著兩人歉然的笑了笑,才道;“來呀!給太師賜座。”
孔宗流點頭,雙手捧著大肚子坐好。轉身向著敖元龍、李潮歌二人一指,怒道;“你二人在陛下麵前如此大膽,竟敢妖言惑眾,頂撞萬歲、該當何罪?要知當今天下,乃陛下之天下,當以我主為尊。李緣升雖是五方王,但在陛下麵前,還輪不到他來做主。”
喘了口粗氣,孔宗流接著又道;“況且、李緣升不過是一個家中小輩而已。論地位與輩分,在我主麵前、他有何資格選擇建造人選。此乃國家大事,當以陛下親自定奪才是……”
李煥日坐在龍椅中不住點頭,聽嶽丈所言、越聽越是覺得有理。心中對二人大感不快。暗念道;“老太師說的對啊!李潮歌、敖元龍、你二人好不知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監督建造之職,何必如此相爭。”
台階前、敖元龍冷聲道;“孔宗流!你讓你兒孔文舉、擔任此職,你是何居心,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如此假惺惺,搬出陛下壓我。”
李潮歌雖未言聲,卻站在原地、斜眼看著孔宗流不住冷笑。
李煥日見此,頓覺、頗感為難。有心答應孔宗流,卻又怕敖元龍、李潮歌二人不願。雖然心中對這兩人十分不滿,可敖元龍、李潮歌、乃是當朝文武第一重臣,一心為國、辦事最為公正,在朝中影響極大。隨便一人、在地位上與孔宗流相比,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況且、若是答應了孔宗流,一旦傳到了後盛昆宮、被皇兄知道了,那可是不得了啊。
李煥日不由得左右觀瞧,看看孔宗流,又看看敖元龍和李潮歌,口中支吾著道;“這個……這個……這……”卻不知,答應誰才是好。
正在這時,左丞相聶秋水、忽然向上施禮,口中言道;“陛下不必為難,微臣願意放棄。陛下盡管放心、把這監督建造之職,交付孔將軍就是。”
敖元龍與李潮歌聽聞此話、同時一愣,都轉頭盯向聶秋水。孔宗流與韓廣利聞聽、卻是心中暗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