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像永恒的黑暗，透不出一絲的光，隻有一股幽香，蔓延開來，淡淡的，沁人心脾。
模糊的眼眶，透過了黑暗的顏色，直到眼前漸漸清晰的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
白玉樓緩慢地睜開眼，愣了一下，猛地坐起身來，發現麵前坐著一個長相甜美的少女。
少女坐在白玉樓身邊，靠的很近很近。她烏黑的長發如水，黑色的眼眸透光，嘴角的笑，有些狡黠，但又帶著一絲絲的誘惑。
“你是誰......我是不是死了？”白玉樓自言自語說道。
“準確來說，你的確死了，但又複活了。”少女笑著，又有些得意。
“什麼意思？”白玉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周圍漆黑的一片，“這又是什麼地方？”
“需要和你解釋的太多，你先聽著，我盡量說重點。”少女攤開手有些無奈。
“等等，你......”白玉樓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美少女，疑惑道：“你穿這麼少坐在我旁邊，難道不怕？”
“嘿嘿，你真認不出我來了？”少女站起身來轉了一圈。
“嗯......這身材，嘖嘖嘖......”白玉樓稍微清醒過來一點便開始口無遮攔。
少女的臉上微微一紅，嗔道：“叫你看我穿的衣服！”
“衣服？衣服怎麼了？”白玉樓雖是疑惑，但還是依言看去，“咦，你這衣服怎麼和那鳳族小女孩穿的一模一樣？”
少女甜甜一笑，“現在你明白我是誰了。”
“你是她姐姐不成？”
“......”少女有些無語，長出一口氣，說道：“算了，這種事的確很難猜得到。”
她認真地看著白玉樓，緩緩一字一頓說道：“我就是你嘴上說的那個鳳族小女孩。”
白玉樓看著少女，沒有說話，顯然有些不能理解。
“當時你死了，我也差不多快要死去，所以，我使用了鳳族的禁術‘靈鳳涅槃’。”少女說道：“這能讓你複活過來成為我的‘虛無’，但是，我們也因此成為了同生共死的存在。你死即我亡，我亡你亦死。”
“你的意思是，萬一我死了，你也會死？”白玉樓錯愕道。
少女點了點頭。
“那‘虛無’又是什麼？”
“這個禁術在我們之間形成了一個契約，我以損失上百年的壽命讓死去的你複活。同時，我們以後也隻能共用一個生命。所以你現在既不是人類，也不是異人。體內不再擁有人族的先天一炁，也不會擁有鳳族的異術，轉而替代的，是一種叫做‘無’的能量。”少女說道：“現在的你非人非異，你的存在，脫離了常識，就像虛無縹緲一樣。”
“我沒有了先天一炁，豈不是連道法都不能用了？”白玉樓吃驚地張大了嘴。
“很遺憾，的確如此。”少女搖頭說道：“雖然不能使用道法，也無法使用鳳族異術，但你體內卻擁有了無窮盡的，隻有你能掌握的‘無’。”
少女的話白玉樓似乎沒有聽進去，畢竟，雖然自己不學無術，但不愛修煉和不能修煉卻是兩回事。自己雖然複活，但卻如廢人一般，又有什麼意義。這個時候，他的內心受到的觸動令他對於過往遊手好閑的歲月突然產生了抵觸和後悔。
少女見他茫然失措的模樣，不由歎了一口氣，伸出手來拉住白玉樓的右手，將自己的手掌覆蓋在上麵。
“記住，你隻有通過了這虛無之境的考驗，才能真正擁有‘無’這種力量。”
“若以後想要見我，便可在這虛無之境中相見。或者也可以在腦海中呼喚我的名字，便能彼此交流。我叫鳳夕雲，記住，好好保重。”
“如無涅槃寂靜，鳳來歸去。夫空洞無象，萬物非造。玄機於未兆，藏冥運於即化，總六合以鏡心，一去來以成體......”
“當你冥想時，記住這段話，就能進入這虛無之境......”
聽著鳳夕雲空靈的聲音，白玉樓才從茫然若失中回過神來，他感覺到掌心中化出一股能量，像水，又清香，看不見，卻能感覺到。
慢慢，那股能量變得像無盡漫長的絲線，穿過了身體中每一根經脈，每一處穴道，不時，又穿梭到鳳夕雲的身體中，來回往複。
四周無盡的黑暗，隨著那股能量的流動，幻化成了冰火交織的畫麵，宛如飛焰上溯，冰流下湧，冷熱交替，連綿不絕。
......
......
白玉樓睜開眼時，發現自己躺在一片汙泥之中，細雨打濕了他的整個身體。他情不自禁摸了摸地麵，竟是如此真實。
他又連忙摸著自己的臉和身體，冰冷，但柔軟。一股涼意隨風傳來，那般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