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嬸，來一份豆腐”
沿街的豆腐攤前，寧辰停下腳步，看著前方婦人，開口道。
“是寧先生啊”
攤位後，一位粗布衣衫的婦人麵露笑意，看向一旁的少女，開口道，“眉，快給寧先生拿一份豆腐”
“好”
被稱為眉的少女將切好的豆腐包好，遞給眼前之人，俏臉微紅道，“寧先生，您要的豆腐”
“謝謝”
寧辰笑了笑，接過豆腐，將銅錢放下，旋即邁步朝西邊走去。
“寧先生這樣的讀書人還真是客氣”
婦人看著遠去的年輕人，感慨道。
“娘，時間不早了，我們收拾收拾，也回去吧”
蘇眉收回目光，看著身邊的母親，開口道。
“嗯”
婦人點頭，著手開始收拾豆腐攤位。
“眉？”
“嗯？”
蘇眉目光移過，疑惑道。
婦人猶豫了一下，片刻後，輕聲道，“寧先生是有家室的人，他那位娘子你也見過，生得跟畫中的人一般，所以”
“娘，您別了”
蘇眉開口打斷了前者的話，臉色微紅，語氣帶著一絲委屈道，“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不會癡心妄想的”
“哎”
婦人輕聲一歎，沒有再多什麼。
城東，相距私塾不遠的一個普通院前，寧辰推門而入，看著院中正在整理藥園的美麗倩影，麵露笑容道，“我回來了”
馨雨抬頭，輕聲一笑，道，“今怎麼晚了一些”
“去蘇嬸那裏買了點豆腐，多走了一條街，就稍微晚了些”寧辰笑著回答道。
“累了一，回屋休息一會吧，我去做飯”
馨雨起身走上前，接過豆腐，輕聲道。
“嗯”
寧辰點頭，一同朝著屋子走去。
冬季剛過，氣尚且有些寒冷，不過，房間中燒有爐火，較外麵暖和不少。
沒過多久，馨雨將做好的飯菜端來，飯菜很簡單，一盤豆腐，一盤青菜，兩碗米飯，比起尋常百姓家沒有任何區別。
“馨雨，等一會跟我出門一趟吧”
寧辰一邊吃飯，一邊道。
“有什麼事嗎？”
馨雨給前者碗中夾了一些青菜，疑惑道。
“文的娘生病了，我想讓你去幫忙看看”
寧辰實話實道。
“好”
馨雨點了點頭，道，“吃過飯我們就過去吧，這個時節很容易生病，那孩子家裏的情況我也聽過，似乎不是很好，想必也請不起大夫”
外麵色漸漸暗下，兩人吃過飯，便一同出門去。
初春的夜，一彎寒月高掛，九之上幾乎看不到星辰，冷寂的月夜，更顯安靜。
兩人走在街道上，一路上很少話，靜靜相伴，相隨。
半年的時光，讓奔波、等待了三十年的兩人難得平靜下來。
突然，街道盡頭一騎狂奔而來，打破安寧，從兩人身旁疾馳而過，片刻後，消失黑夜之中。
“沒碰到吧？”
寧辰扶著身邊女子，輕聲道。
“沒有”
馨雨輕輕搖了搖頭，眸子看著前方，道，“有些奇怪，方才那個人十分陌生，應該不是此地之人”
“或許是過路的人吧”
寧辰應了一句，沒有再理會，繼續朝前走去。
半個時辰後，城東一角，一座破舊的房屋前，兩人走至，寧辰上前，敲響了房門。
“是先生”
房屋中，正在洗衣服的男孩麵露喜色，三兩步跑上前，打開房門。
“先生”
看到眼前之人，文欣喜地喚了一聲，然而，在注意到先生身旁宛如仙子一般的女子時，立刻變得膽怯起來。
“文，我是你家先生的娘子，過來看看你娘親的病”
馨雨蹲下身子，神色溫柔道。
“請……請進”
文有些緊張地應了一聲，讓開了路。
房屋內，一位樣貌秀氣的婦人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異常，不時咳嗽幾聲，看上去病的不輕。
馨雨上前，坐在床邊，仔細探查婦人的脈象。
寧辰站在一旁，餘光看到牆上掛著的一把劍，神色微微一怔。
文家裏，怎麼會有劍？
“先生，您治好娘親的病好不好”
文搖了搖身邊之人的手臂，大眼睛中盡是哀求之色，道。
完，文仿佛想到了什麼，爬到凳子上，將掛在牆上的劍摘下，遞給前者，眸中帶淚道，“先生，娘親，這把劍是我家的傳家寶，有靈性的，我家沒有銀子了，用這把劍當藥費可以嗎？”
“先生，您看，這真是我家的傳家寶”文使勁拔著劍柄和劍鞘，想讓先生看看，卻是怎麼也拔不出來。
一旁，馨雨見狀，輕聲一歎，劍雖有靈，但凡間之劍，又怎敢在他麵前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