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負躺在皮沙發上,盯著天花板和已經準備好的吊瓶,無數的疑惑湧入心頭。

而這些疑惑卻根本沒有答案,或者說韓負害怕知道這些答案,這種恐懼感讓他一度想要起身離開,而不是繼續探究所謂的真相。

亦或者成為管理員,掌控自己的命運,擊碎陰謀的枷鎖。

“才過去一個小時不到,你就又想我了?”魏五輕悄悄地推門而入,說著俏皮話算是跟韓負打了招呼。

“是啊,突然發現國安局的一切我也是一知半解。我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初中輟學的小混混,自以為是地步入了社會,總覺得自己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韓負顯得十分疲倦,這種疲倦藏在他的心頭許久,此刻的他再也無法抵禦。

“如果是心理方麵的問題,我覺得你不應該找我才對,”魏五愛莫能助,他不擅長這方麵,隻得直接問道:“說吧,你需要我幫你什麼?”

“幫我盯著點王夏燁......”

“我可不負責保衛任務,抱歉。”

韓負早就猜到了魏五會這麼說,“抑製,收容,看管。”

“你到底是誰?”魏五的手不自覺摸向了腰間。

“據我所知,你們國安局現在對西峰派出所連抑製都做不到吧。”

韓負緩緩扭過頭看向魏五,“可是,我能!”

魏五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他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國安局也不可能需要這種性格的存在。

不過一息之間,魏五將張九重的老板椅搬到韓負跟前坐下,“居然相信你說的話,我覺得我也是瘋了。”

隨著牆麵的沙漏再一次被張九重反轉,王夏燁將吊瓶中的胰島素用針管抽出,此時的他依舊溫和冷靜,“免責聲明簽好了嗎?韓負。”

“嗯,來吧。”

韓負隻覺得脖子一疼,緊接著渾身開始不自覺地抽搐起來,像是癲癇發作了一般。

眼珠子泛白,迷迷糊糊之中,韓負看見了天堂的階梯,直直地落到了身前。

幸好,階梯很快收了回去。

耳旁再次響起熟悉的監獄警報聲。

“阿布!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你這樣直接闖進去,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

“別擋路,教父很危險。”

“相信我阿布,他不會有事的。”

“不。”

“你為什麼每一次都這樣,無論......”

無視了這震耳欲聾的爭吵聲,韓負轉而看向了四周,確認自己躺在9號監獄的病床後,才開口問道:“我暈過去多久了?”

“一個小時左右!”

9號監獄的王夏燁顯得有些驚慌,他的眼神正在反複確認著什麼一樣。

\"典獄長呢?”韓負在阿布的攙扶下,從病床上坐起身來。

王夏燁的回答出乎意料。“死了,突然一下就沒了氣,我估摸著應該是氧氣中毒,自己給自己嚇死了。”

韓負沒有責怪什麼,轉而沒來由地說了一句,“原來如此。”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典獄長死了!我們現在處境已經變得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出現軍隊暴力鎮壓我們這些囚犯。”

韓負道:“我見過你們,自然就有了你們的記憶,而這份記憶就像塗刷房間的油漆一樣,如果哪天我邀請你們進入這樣的房間之中,請問那塊關於你們記憶的油漆是否應該塗抹掉?”

王夏燁忍不住道:“這和我們現在的處境有關係嗎、還是說你準備連我也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