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魏五離開，韓負忽然雙手開始摸索著自己的全身上下。
倒不是突然自戀到想和自己打啵了。
而是韓負在尋找自己身上的通訊工具，就算是一個飽受超自然事件帶來創傷的前轄區民警，按理來說也應該有手機才是。
然而奇怪的點就在於，韓負這邊上下其索，另外一邊的張九重慢慢走了出來。
嘴上叼著一根不算廉價的香煙，看著韓負此時雙手插兜，上下摸索的舉動，吐出一口煙圈道：“這應該是並發症的一種，要治療的話得再收費。”
韓負急忙解釋道：“我在找手機，不是在自摸！”
“手機？你是說這個東西？”張九重居然從自己上衣的夾層裏麵，摸出來一部銀色的洛基亞手機！
韓負立即意識到了什麼，他直視著張九重的雙眼許久。
“你盯著我看幹嘛？諾基亞是貴了點，不過都是我合法收入賺來的！況且你都是用座機提前和我們預約，我們也從來沒見過你的手機啊。”
張九重的膽子還真不如他的護士——王夏燁來的大。這小子被韓負盯的心裏發毛，幹脆直接掐了煙頭，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人心如房！看來現實世界的張九重，應該也不認識智能手機。
想到他在現實世界就是個舊城區的釘子戶，韓負覺得不認識智能手機並沒什麼可奇怪的。
“韓負，我聽張醫生說你想要一部手機？”王夏燁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他怎麼什麼話都跟你說？”韓負攤了攤手，接著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好像記不住自己住什麼地方了。”
“你現在的情況很嚴重啊，看來胰島素休克療法得停了！”
“你麻麻的，胰島素休克療法？”韓負以前聽說過，這種療法興起於，心理治療並不成熟的30到50年代中期。
怪不得這張九重當時敢說，自己醒不過來的話，要把自己的腦前葉切除了！
“奇怪！當時你對這種療法並不抵觸，看來你並發症的事情，張醫生並沒有胡說。”
韓負不想再和王夏燁接著這個話題聊了，他現在隻想找個稍微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你家的住址我們記著的，下了樓左轉直行100米有一個老校區，2號樓4層401就是你家。”
“不過韓負，你確認自己現在的狀態能一個人嗎？”
王夏燁的關心並不隻是表麵，至少語氣各方麵顯得十分真誠，即使韓負再三推辭的情況下。
王夏燁表示還是要把韓負安全護送到家。
下了這棟高樓，韓負忍不住站在門前抬頭仰望，“這辦公樓看著挺現代化的，張九重還真是割裂啊！”
“割裂？據我所知張醫生的心理狀況很好，他雖然膽子小了一點，但是對患者和同事挺友好的。”
這怕不是張九重理想的自己吧，一個膽小和藹的心理醫生，韓負忍不住在心裏吐槽起來。
張九重想象的自己還挺周全，挺人性化的。
那麼這個王夏燁呢？在現實世界中又是張九重的誰，曾經的戰友嗎？還是一起少走了二十年彎路的保安？
韓負這邊胡思亂想著，領路的王夏燁倒哼著90年代的流行歌，一副沒心沒肺地樣子走在前麵。
韓負忽然打破了這份悠閑，“9號監獄你聽我提過嗎？”
“當然，你最近不就在裏麵冒險嗎？你還跟我們分享了許多，你說你在9號監獄成了一名典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