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又何嚐不想做一個有家的人?他所說的“有家”,可不是指他有住的地方,那意思是他有女朋友了。說到底他有沒有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啊?他又不是李月迪,額?等等,我提李月迪幹嘛?總之說實話,我其實也很想有一個女友能夠關心我、體貼我、照料我。我敢發誓,我的性取向絕對是正常的……李是個意外!
我真的很想答應那個女生,握著她送給我的禮物,我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是成就感嗎?還是被人肯定後的認同感?可是我的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能答應她,我這算不算妓女被人拖上床後的矯情?呸,這個比喻不恰當,下不為例。
也許是因為我更想通過拒絕一次她人的告白,而把自己襯托的更帥一點、更酷一點、更NB一點,這是我一種發自人性本身的賤吧。明明很高興,但是硬要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是我騙得了別人,騙得了自己嗎?就好像有些夏天穿短裙的女生,在被人偷窺的之後表麵上很生氣,心裏卻又一種不知名的快感。呸,這不是我,我是一個正直的人,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自己信……吧。
還有一個原因,也許是因為我沒怎麼看清這個女生長什麼樣子,萬一是個恐龍呢?在我們四中美女是稀有資源,就連普通相貌的女生都不多,因為恐龍太多了。我嚐試著盡可能去回憶她的相貌,可是我們對話的時間太短,這甚至稱不上是對話,隻是她說了一段話,我根本從始至終就沒說話。我嚇得都沒有注意她長的什麼樣子,隻是隱隱約約地記得她穿著六班的班服,對!是六班的。六班的女生普遍質量都不錯,在四中我們這一屆“三班產帥哥,六班產美女”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嚐試。估計她也不會多難看吧。
但這都不是我不敢麵對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另一個她——即便我不想說,但我還是要說。那個和我隻相隔一個過道距離的女孩子、那個一舉一動都牽動我心跳的女生,我一直不知道該用什麼姿態去麵對她,雖然我始終在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更灑脫,我們始終保持著曖昧的關係,她從未正式挑明過接受我,但我始終在死乞白賴地糾纏她,我能感受到她是喜歡我的。我不知道是真的她在喜歡我,還是我已經自戀到了一定的程度。我始終試著揣摩她的心思,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不信邪地想要去試試,但知道現在我連我自己都沒揣摩懂。
二選一,這是小說或者偶像劇裏才常出現地情節,通常小說裏的男主人公隻要抖一抖身上的“王霸”之氣,就會有成群的美女心甘情願的倒貼。想到這裏,我抖了一抖身體,這時就見韓柏陶一臉奸笑地朝我走來。
“一哥啊,我手頭真的有點緊,我之前欠你的那二百等過段時間再還你吧。嘿嘿……”我不知道為什麼現實總是那麼操蛋,我抖一抖就抖出來個這麼個玩意兒。
我說:“過段時間?你再跑了呢!咱不都說好了畢業就還錢的嗎?”
“跑不了啊,我高中還在四中念,現在是真沒錢,過兩天肯定給你!……”韓柏陶一拍胸脯,他後麵又說了一堆但我都沒怎麼聽,無非是以後肯定還、現在真沒錢、自己多麼多麼窮那一套。他欠我錢已經有半個學期了,每次我找他都這麼說。而且我借他錢還不止這一次,從初一剛認識他就借過他錢,此後每次他缺錢都朝我要,而且一欠就是一月多才還。但我還是每每都樂此不疲的借他,累計起來早就過千了。並不是我多麼闊綽,我其實也沒什麼錢,可就是願意借給他,我是個重情義的人。
後來他到底還是隻還了我一百,另一百他死不認賬了,我想算了,就當我給他孩子的禮金了,雖然他連孩子他媽還沒見過呢。
我們最後理所應當的排在第三個拍了畢業照,大家都很感慨,想想初一我們剛見麵的時候好像就是在這個地方,那時候我們一起軍訓,轉眼三年時間就過去了,真是恍如隔世啊。然後一些人就挑頭照完相之後一起去吃頓飯。
我照相的是後站在沈金昭的旁邊,他是我初中三年最好的朋友之一。但並不是我刻意站他旁邊的,而是老師安排的,我想冥冥之中自有上天在安排吧,而老師冥冥之中代表了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