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哭得細碎,卻淚如泉湧。
騷鬼問初秋我有沒有半夜敲過她的門?我敲過。
夜,卻不是半夜。破曉,即將來臨。
夜,雪夜。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天地一片蒼茫。
夜,寂寞的夜。
初秋躺在床上,瞪著大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她輕啜著,枕巾打濕了大片。
“秋,對不起。”
初秋突然爬起來,死死地抱住我,生怕一放手我就跑掉。
“哥,不要說對不起。我是甘心情願的。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初秋放開了哭,她的鼻涕和淚水沾滿了我肩膀。
“哥,我知道,你並不愛我。即使剛剛你摟著我,你吻我身體,我仍感覺不到你的心跳。”
“對不起。”
寂寞的夜,寂寞的人。連夢,也是寂寞的。剛剛,我就做了一個寂寞的夢。
月滿則虧,精滿自溢。寂寞的夢,春夢。
夢中的女子似曾相識,她在我身下嬌喘的呼吸都那麼熟悉,我卻看不清她的臉,隻記住了她那一頭誘人的長發和幽幽的體香。那個女子似乎一直住在我心裏的某個角落,別離太久了,這次夢,就如久別重逢,重逢在喧鬧的拉薩街頭,重逢,卻隻是擦肩重逢。當我瞥見她時,她已經消失在人群,再憑我走遍大街小巷,不論我撕破喉嚨,她終究是消失得無影無蹤,帶走了所有氣息和味道。
好夢易醒,醒來卻是寂寞的夜。
雪夜,冷夜。
我坐起來,看了看初秋的緊閉的房門。又低頭看了看內褲上黏黏的液體。
平常衣物都是初秋幫我收拾,所以搗騰了好會才找到換洗的內褲。我輕輕扯掉已經黏住皮膚的內褲,下體竟再次膨脹。剛才夢中的女子已經走出夢中,浮現在我眼前。我把邪惡地右手深進了剛剛換好的褲兜。
我打開電腦,輸入網址,戴上耳機,屏幕上閃爍的畫麵和耳朵裏充刺的叫喊加速著我雄性荷爾蒙的分泌。即便雪夜,也滅不了我壓抑已久的欲望之火。人生愁恨何能免?銷魂獨我情何限。隻道想今早有酒今早醉,卻不覺手臂已酸麻。
我閉上了眼,很多美好的事物睜著眼反而看不見。
我孤獨地前行,享受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酥美,我固執地前行,等待著醉聽巫山雲雨的風流。
卻聞空氣中芳香盈溢,身下香軟蠕動。我一驚,睜開眼,卻見初秋伏在我胯下。她用纖細的手扶著泰山絕頂,朱唇起落。見我睜開眼,初秋並沒有停止動作。她的唇齒給了我身體巔峰的享受,她的柔情眸子,將我麻木的神經挑起,給我精神的禮遇。我欲罷不能的享受著,茫然,不知所措。
“秋……”
“噓……”
初秋慢慢地爬起,她的吊帶睡裙是紗質的,嬌乳隱現,她騎在我身上,千金雪體落蒼黃,娟娟溪流過柳橋。似有豪情千萬丈,待破玉門飲駝鈴。初秋又俯身來吻我。眼中盡是脈脈柔情,我伸手扶住她柔若無骨的腰,輕輕挽起她睡裙。玉扣稍解,****袒露,我再也忍不住,把嘴伸向了她頎長的粉頸。
窗外花雪飄零,屋內暗影琉璃,蓬萊遊龍,玉池倩影,香汗撲簌,人間極樂。
事終,我望著初秋,心疼不已。她輕輕地伏在我胸口,微笑著,合著眼,她的秀發落在我脖子,絲絲香盈。
春宵一夢風流盡,留下的卻是無盡悔恨。悔剛剛的衝動,恨不爭氣的自己。
男人和女人在性後的區別很大。
我心裏的落差很大,我曾不止一次幻想過和初秋的這一刻,可我從來都不願意將它付諸實踐。我寧願去二環路找小姐,也不願此刻趴在我胸口的女人是初秋。
我說:“初秋,你搬走吧。”
初秋驚愕地抬起頭:“哥,你說什麼?”
我靜靜地道:“你已經聽清楚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初秋慢慢從我身上爬起,她來不及擦拭,幾滴淚已掉在了我肚皮。
淚,冰涼。
整個屋子都變得冰涼,好像暖氣壞了似得,突然整個屋子陷入冰窖般,冷到了極致。
初秋撿起地上的內褲和睡裙,默默地走進自己房間。她進了屋,卻沒關門。
良久,我的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良久,我才起身,穿了件薄襯衫,敲進了初秋的房門。
初秋躺在床上,哭得細碎,淚如泉湧。
我說:“秋,對不起。”
“哥,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隻求你,別趕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