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不好？”
“我隻想見見你，說說話就走。”
“你在哪？”
“你樓下。”
初秋在廚房洗碗，見我要出門，問我去哪。我說去買包煙。
小區裏的路燈不算明亮，可我遠遠就認出了她。
她百無聊懶地站在路燈下等我，她低頭踩弄著一個瓶蓋，秀發傾斜在臉龐。
我走到她身旁她才慢慢抬起頭，用手指輕輕將散在臉頰的發絲撩到耳後。
“來了？”簡單的兩個字。
“嗯。”
“你在家裏做什麼？”
“上網，遊戲。”
“她呢？”
“在洗碗。”
她若似明白了什麼，點點頭。
“那好吧，你回去吧，我也回了。”
我強忍著，點點頭。“嗯。”
然後我看著她轉身，離去。那一刻，隻覺東風無力，百花殘碎。
回到家，初秋已經洗好了碗，正坐在沙發上削蘋果。我一個人的時候家裏幾乎沒有水果，隻有泡麵。初秋說應該多吃水果，特別是蘋果，她說我常常待在電腦麵前，多吃蘋果抗衰老。今天逛完街回家，正好遇到小區門口有推車賣蘋果，就買了些。
我回到電腦麵前，一聲不吭。
初秋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煙買了？”
我看了她一眼，接過蘋果，“買了。”
“在哪買的？”
“小區超市。”
“煙呢？”
……
沉默，當一個謊言被當麵剖心，沉默或許是最好的解決方法。爭吵，永遠都是兩個人不停地說，一個巴掌，永遠拍不響。我知道，就算我極力爭辯和掩飾，初秋也不會和我吵，她是個很懂事的女子，一直都是。她一開始就知道我的回答是在敷衍，可她還是給我發難。她隻是想表達她的內心，我懂。
我當然懂，我也有愛過。
初秋靜靜地說：“哥，我知道徐潤姐姐喜歡你，你也喜歡她，我也喜歡你，可我，不喜歡你騙我。”
初秋看見了徐潤，她洗完碗便爬在窗戶上看我，她本想看著我回來，然後躲在門後嚇我。她看見了我，也看見了徐潤。
突然，手機響起，是一條短信，來自徐潤：“我辭職了。”
初秋看見了短信，然後就起身回房了。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初秋，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徐潤。
徐潤昨晚給我發短信，要我今天陪她去買書，我拒絕了。我拒絕的理由是我今天要上班，走不開。所以今天她看見我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跟我說，一直板著臉。
事實上我早答應了初秋，這個周末陪她逛街。如果我沒答應初秋呢，結果又會是怎樣？
沒有如果。
今天在冬日暖陽，我看見殤B手裏拎著一個牛皮紙手袋，上麵印著新華書店的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