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正在南宮信家中和他一起討論人死後,身上留下的痕跡。
一個身著綠色長袍的人匆匆走了進來,俯在南宮信耳旁竊語幾句。南宮信皺了皺眉:“東麵的河裏發現了一具男屍,走,去看看。”
來到河邊,人群還並沒有聚攏。
南宮信俯下了身,蹲在屍體旁。
屍體著上等錦緞,似乎在河底停留過很長時間,衣服已經開始腐爛,屍體也是,手部手指處已經腐爛,頸部有勒痕,呈紫黑色,人身上露在空中的皮膚已經開裂,傷口經水長期泡過所以出現翹起了人皮,傷口是白色的。手腕處有一道傷痕,傷口很平整,似乎是人為。臉部已經無法辨認。
南宮信仔細查看了一番,站起了身,衝著綠色長袍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吹了聲口哨,四周的一些人很快地散走了。
“走。”南宮信衝我低聲喊了一句,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回到他家中,剛落座,還沒等我問他,他便開了口:
“很奇怪吧。”
“是。”
“那些人都是我雇來的,為了破案需要。至於那個綠衣人則是我的好朋友。”說著,他將手舉起,在腦袋上摸了摸。
我望了望他的頭,竟發現他的發型已改成了滿清男子的發型。
他像是摸到了什麼,向上一掀,一張薄膜出現了,很快,那張薄膜褪了下來,同時褪下來的還有滿清男子的長辮子,他又恢複了明朝的發型。
“假發。”他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一個神秘的團體,而南宮信似乎是這個團體的首領。這群人很有紀律,一級管一級。他們究竟是幹什麼的,看來我要提防著點了。
“你怎麼看?”他邊收拾邊問。
“什麼?”我一時沒聽清楚。
他笑了笑,躺在太師椅上:“你覺得這個案件會是怎樣的呢?”
“這有什麼?”我漫不經心,“自殺唄。”
“自殺?沒那麼簡單。自殺需要連殺三次嗎?”他閉上了眼,“這不是什麼難案,留給官府裏的那群人去處理吧。”
不是自殺,難道是他殺?不是難案?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兩日之後,同樣的一條河,又發現了一具男屍,腐爛程度比上一次更深,不過兩人似乎是同時死亡。
“很有意思。”從現場回來,南宮信在屋裏來回踱步,“真是一群聰明的人。”
“什麼意思?”我不解地問。
“你想,將剛開始調查的案子推上高峰,這群人聰明不聰明?”他笑了笑。
“怎麼會聰明呢?將案子腿到最高峰,引起更多人的關注,加速真相的揭曉,這是愚蠢的做法,怎麼會聰明呢?”
“你忘了一點,人越是好奇,心中越急,這會使人的判斷力出現問題。因此這時候,隻要他們製造出一丁點的線索,就可以完全掌握那群官府的人。”他坐了下來,“我相信,官府很快就會有重大發現。”
說著,那個綠衣人走了進來。
“不出所料。”南宮信眯起了雙眼。
“官府的人在死者的衣服內發現了能證明死者身份的文書,雖然字跡有些模糊,但仍能辨認出上麵的內容。”綠衣人說道。
“內容是什麼?”我急切地問。
“不用知道。”南宮信很果斷地告訴我,“上麵的內容不會是真的。”
“這兩具屍體是誰打撈上來的?”他向綠衣人詢問。
“是一戶漁人,那塊地方是他捕魚的場所,沒想到竟會有兩具男屍。”綠衣人答。
“哦?你幫我把那漁人找來。”
“是。”綠衣人匆匆走了。
“那漁人有令人懷疑之處?”我問。
“當然。”
過了半個時辰,那綠衣人帶著漁人來了。
漁人頭戴草笠,衣服穿得很隨便,膚色黝黑,看上去已經是花甲之年,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
“我問你幾件事,問完你就能走了。”南宮信遞給他一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