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向那個年輕人問好。年輕人頷首,以示還禮。和我一樣,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人。
“可以嗎?”我輕輕地問道。年輕人點點頭,從我麵前走過。
我們兩個坐在屋中,大娘已走了,氣氛立刻冷了很多。我現在才認認真真地看了看這間屋子:並不大,像是用泥砌成的,在東南角有一張不大的榻鋪在炕上,很是破舊,卻甚是幹淨。屋中陳設簡單,沒有什麼可說的。唯獨那把紅木的太師椅很是顯眼,在那樣的一間屋中,有一把木質優良,做工精細的太師椅確實很是特殊。我端起瓷碗緩緩喝了一口水,他剛才為什麼不檢查矮草叢?“你……”我張口剛要說話。
“雞不會把蛋下在有狗的地方。”他很不客氣地打斷了我的話。
我沒有說話,一個很會揣摩別人心思的人。我端坐在凳子上,悄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兩道又細長又黑濃的眉毛掛在一雙略大的眼睛上,他低垂著眼簾,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頭發很黑,還留著明代時的裝束,束腰的深藍色棉布長袍,頭發沒有剃過,袖口摩得很平了,但衣著仍很幹淨、整潔。
“大老遠的上這兒來幹什麼?”他先打破了沉靜。
“你怎麼知道我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
他不耐煩地皺皺眉:“有誰的腳上會沾那麼多的泥而不換靴,又有誰會大汗淋漓地亂跑?”
“哦,我到這兒來玩玩。”我很小心地隱瞞著。
“是嗎?哼。”他冷哼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上官景皓。”他使我很不舒服。
“哦?”他眼裏一閃而過一絲疑惑,隻是一瞬間,“在下南宮信。”
他就是那個陳兄推薦給我的人。一個很怪的人,沉默,會揣摩別人心思,能壓抑自己情感的人,他有多大能耐呢?
“是陳兄讓我來這兒的。”我將圖紙取出交給他。
他接過紙,看了看,收進衣袖。
“原來是自己人。”他看了我一眼,“你也喜歡破案?”
“是。”
“能得到老陳推薦的人少之又少。”他站起身背著雙手站在門口,“你應該是塊不錯的料吧。”
他加重了“不錯”,讓人聽起來甚是難受。
“主要是我有一顆熱情的心。”
他轉過身看了看我,嘴角扯了扯。
接著,我們倆聊了一會兒。兩個不愛說話的人在一起聊天,話自然不會多。沒多久,我就起身告辭了。走到門口,後麵的南宮信緩緩地開了口:“以後別爬山了。東邊的那片竹林一直向裏走有一個山洞,直通山外。”
“多謝。”
從那以後,我每天都進山,跟南宮信學習勘察現場,識別各種器具對人的傷害和所留下的痕跡等等。傍晚回到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