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月,田甜的父母不再來學校,有關田甜的傳聞基本銷聲匿跡,薑曉幾乎快要衰弱的神經也暫時得到緩解。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薑曉卻在夢裏見到了田甜,這是田甜死後第一次出現在她夢裏。
不是平時相處時的正常模樣,田甜穿著一身染了血的白裙子,麵部與身體已經血肉模糊,她站在薑曉床邊,流著血淚,聲音沙啞,“找……岑……江,幫……幫我。”
薑曉從夢中驚醒,腦海卻異常清晰地記住了夢裏的所有細節,她內心驚駭,覺得這是田甜給她托夢,於是上網查詢了岑江。
因為上次的豪門私宴,岑江也算在網絡上小火了一把,薑曉沒費什麼功夫就找到了他,剛好室友回宿舍談論到了最近天橋底下給人算命的,說那是個顏值超高的年輕富二代。
一切信息和岑江都對得上。
薑曉猶豫再三,她害怕被再次警告,但田甜在夢裏出現的畫麵始終在她腦海揮之不去,那淒慘的模樣,讓薑曉內心的負罪達到了頂峰。
薑曉最終還是出門找了岑江。
“所以你要為田甜算命?”岑江問。
薑曉點頭,“我想讓您幫忙算一下,田甜的真實死因到底是什麼。”
岑江揉了揉後腦勺的頭發,從座位上站起來,開始旁若無人地收拾起擺攤的東西。
“大佬,這,這是怎麼了?”人群裏麵有人忍不住開口詢問。
故事才聽完,這就收攤了?那田甜的死亡原因呢,不是還沒講麼,這怎麼就完了?
您錢都收了,不幫忙辦事兒是不是不太地道?
雖然知道這次的事件非同小可,連知道細節的JC都沒查出來什麼東西,隻能以自殺蓋棺定論,岑江他連現場都沒看見,要算命的對象還是一個已經死了好幾個月的人,想讓他直接算出來死亡原因,那必然是有些強人所難。
但無論怎麼說,故事都講到這兒了,沒個結果,人群簡直撓心又撓肺,再者而言,人家都托夢求助到這兒來了,不給個說法,岑大佬就不怕晚上田甜的鬼魂也給他托夢嗎?
他們自然不知道他們口中的田甜鬼魂昨晚上就已經找過岑江,隻是那時候岑大佬起床氣,把鬼趕走了。
“大,大,你……”薑曉對著岑江那麼年輕的一張臉,實在喊不出大師兩個字。
客觀而言,岑江絕對不辜負昨天那幾個壯漢說的“小白臉”三個字。
微上挑的狐狸眼,盒形鼻,桃花唇,斜著眼睛睨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似笑非笑的蠱惑感。
就好比現在,他看向薑曉時的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不像大師,更像是個常年流連花叢的紈絝。
“不是算鬼嗎,好歹讓我去鬼生前呆的地方看看啊。”岑江道,接著幹脆又放下手裏麵收拾的東西,拿出油性筆和一張黃布,上書【今日出外勤】。
將黃布覆蓋在之前那張算命800元的布上,拍拍手,對薑曉揚了揚頭,“走,去女寢找田甜聊幾句。”
女寢?田甜?聊兩句?
三個詞分開好理解,合在一起,怎麼想怎麼怪異。
話說你不是男的嗎,田甜不是死了嗎,你個大男人,上女寢去找已經死了的人,是要聊哪門子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