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和藍天河流與地麵
鮮花璀璨
暖風依然
因為你微笑的臉龐
陽光也不再暗淡
如果這隻是開始
那麼結局
也會因你
而絢爛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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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故事該如何開始。
平常的一天,安靜的一天。
剛剛結束的中考,讓安若疲憊不已,然而接到了成績單,懸著的心也總算是放了下來。足夠高的分數,輕鬆把自己送進了家附近最好的一所高中。
七月的盛夏,陽光毫不吝嗇地照耀著晴中這座城市,行道樹裏隱藏著的知了以不怕喊破嗓子的架勢把整個夏天吵的沸沸揚揚。
地球自轉公轉,海水漲潮退潮,花開花敗,月缺月圓。很多事情都有其各自的規律。林子原閑著無聊,盯著家裏麵無聲冒著氣泡的魚缸,腦子裏胡亂想著些不著邊際的東西。既然有規律,那麼,如果盡力的話,以後的日子,可不可以控製在自己的想法裏呢?林子原微微搖了搖頭,對自己會想到這些無聊的念頭感到可笑。
一直到了很多年後,子原才明白,這世上最無法通過人得力量去操縱的,也隻有命運了。
2004年7月10日,安若的16歲生日。
一切從這樣一個簡單的日子開始了。
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輕輕落在安若的臉上,窗外的樹上有麻雀在嘰嘰喳喳地叫,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睡夢裏,安若仿佛聽到自己家門口的走廊裏有人在不停走動。艱難地醒了過來,問了媽媽才知道,原來是對門的那間空房子搬來了人家。
對門的那間房子前不久剛剛搬走了一對中年夫妻。那對夫妻在那住在那裏的半年時間裏幾乎每天都在吵架。安若不明白,既然彼此相互討厭,又何必要在一起。
安若一直覺得大人的世界有太多事情難以捉摸。
那對夫妻搬走後,安若以為終於可以清淨下來了,沒想到才過了不久就又有人家搬來。安若歎了口氣,深深地無奈。
因為爸爸媽媽都在忙著上班,這天也隻是在吃早餐的時候對安若說了生日快樂,然後說晚上會帶禮物回來。說是禮物,安若不用想都能猜出來,無非是蛋糕,衣服,毛絨玩具之類的。安若不會覺得驚喜,當然也沒有什麼失望,畢竟爸爸媽媽的辛苦,自己多少可以理解。倒是對門新搬來的那戶人家,讓安若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內心像是剛剛下過雨的潮濕土地上掉落上了一粒小小的種子,雖微不足道,但畢竟有輕微的重量壓了下來,小小的不適。
收拾了一番後,安若打電話給蘇安怡和林欣,三個人商量好一起去市中心新建好的公園玩。
穿鞋,走出屋子,關門,鎖門。完成這一係列動作後,剛準備轉身下樓的安若聽見身後的門輕輕被推開。
回頭,衝入眼眶的麵孔在一瞬間順著視神經迅速刻入大腦皮層。
微長的流海並沒有刻意去修飾的感覺,卻恰到好處地稍稍遮住左邊眼睛的一小部分,清晰的瞳孔,漆黑的眸子,從走廊上方的小窗投進來的陽光被高高的鼻梁遮擋,於是臉龐被光線切割的棱角分明。
“這個男孩子就是新搬來的麼?”這一切顯然出乎了安若的意料。先前的無奈感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期待,究竟在期待什麼,安若自己也搞不清楚。
停頓了半秒鍾,回過神來的安若突然發覺自己在盯著對方看,緊接著又意識到對方也在盯著自己。空氣在瞬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光線裏浮動的塵埃靜止在半空中。周遭的聲音全部消失,唯一能感受到的隻有血管裏血液的流動。
安若慌了手腳,低著頭跑下樓去。跑到最下麵一級台階的時候,不小心一腳踩空,打了個趔趄。安若趕忙回頭望了下,還好那個男生不在自己身後,被他看到的話一定很丟臉。安若一邊這樣想著,一邊在心底罵自己怎麼這麼笨,不過就是一個男孩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的。好不容易出了樓道,發現自己的心髒一直在砰砰的跳。“一定是下樓的時候跑的太快了。”安若這樣想。
晴中是個不大的縣級市,但因為地處交通要道,最近幾年一直在快速的發展著。早先的老舊平房都被拆除掉,高樓一座座拔地而起,年久失修的老路也被重新鋪了石子,澆了瀝青。整座城市的格局都在向著現代化都市邁進。
安若和蘇安怡到達市中心新建的公園時,林欣也恰好剛到。安若沒有告訴她們兩個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在安若看來,生日不過是一個被人為賦予了意義的普通日子。
天氣晴朗,放眼望去找不到一絲雲彩。偶爾會有微風拂過,吹得樹木輕輕晃動。
在公園大門口就可以望見高高的摩天輪和過山車。三個人都不是愛冒險的孩子,隨便商量了一下,一致決定去湖邊劃船。
“安若,我弟弟住到你家對麵去了,你知道了麼?”在去湖邊的路上,林欣隨口提到。
“你有弟弟?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蘇安怡插話進來。
“不是親弟弟啦,是叔叔家的。”
“這樣啊。”
“那今天早上我看到的男孩子應該是你的弟弟了,他叫什麼名字?”安若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問出口了。
“林子原。”
林子原。這三個字仿佛化成了一顆石子,掉進安若的心湖,漣漪一圈一圈擴散開來。安若把目光投向遠方,風把湖麵吹起了褶皺,陽光照在上麵像是被打碎了一般,反射向不同的方向。
一直都不清楚該怎麼去形容自己的性格?膽小?害羞?天真?還是其他的什麼。在周圍朋友眼裏,自己大概隻是個普通得無法再普通得女孩了吧。不起眼的相貌,安靜的性格,中等的成績,平凡的家庭。這樣的女孩,生命的劇本應該都是差不多的吧:隨便考上一所大學,找一個愛自己的男生,結婚生子,安安靜靜的過完一生。
安若攤開手掌,看見掌心錯綜複雜的掌紋。自己的生命線很長。
“會活很久吧,那麼長遠的日子,會被自己過成什麼樣子呢?”安若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疑問。
年輕這樣的字眼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被人羨慕的,盡管它會標示著一些不成熟,一些天真和單純。對於未知的未來,年輕的人總是會充滿期許。安若不想這樣普普通通的過一輩子,在安若看來,那樣的人生也太單調了。不知前方的路究竟如何,安若希望自己可以擁有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哪怕痛徹心扉的那種,因為安若覺得這樣的人生才算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