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該死啊!憑什麼隻有你能享受親人陪伴在身邊的幸福,而我卻要承受無盡的非議與痛苦?”許行風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和不甘,這些年來,他所聽到的那些惡毒言語早已將他的心折磨得千瘡百孔。
從小到大,各種難聽的話語如同潮水般向他湧來:有人詛咒他早日死去;有人說他是個喪門星,隻會給周圍人帶來不幸;還有人對他的存在表示極度厭惡。麵對這一切,許行風的心靈逐漸被一層又一層尖銳的刺所包裹,他的外表並非無堅不摧,而是因為被刺痛得太多,以至於變得麻木不仁。
然而,有一件事卻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的,那就是他在孤兒院初次見到鄭父時的情景。當時,那個男人背對著陽光,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對他說道:“許行風,我決定領養你,把你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撫養長大。但你要明白,你的親生父母並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你絕對不能像他們那樣......”
這番話猶如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許行風的心,讓他感到通體生寒。盡管表麵上看起來平靜如水,但他的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男人的出現,似乎打破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希望,讓他陷入了更深的絕望之中。
“鄭探臣啊鄭探臣,你可知道我對你的恨意有多深嗎?每當看到你那毫無戒心、將脆弱的脖頸暴露在我身旁的時候,我真恨不得立刻撲上去,狠狠地咬住它!”許行風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的凶光愈發濃烈,宛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正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個看似毫無還手之力的獵物。
此時此刻,他的眼神裏充滿了仇恨與殺意,仿佛對方已經不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個可以隨意宰殺的牲畜。這種極端的情感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扭曲起來,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噴湧而出,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都燒成灰燼。
鄭探臣的眼眸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悲涼之意。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老一輩人所經曆的那些糟糕事情,竟然會延續到自己和許行風的身上。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仿佛有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身上,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如果說在此之前,他對許行風“害死”鄭父一事心懷怨恨,並多次試圖將其置於死地,那麼此刻,他心中完完全全隻剩下對許行風的愧疚之情。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嗡鳴聲突然在他耳邊響起。這聲音猶如一把尖銳的匕首,無情地刺穿了他的心髒,讓他的心痛得幾乎無法忍受。
許行風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根本就不在乎鄭探臣此時此刻的臉色到底是白還是黑。
“我勸你最好還是立刻馬上放了我!如果明天早上我沒有出現在金湖,那麼不用等到明天晚上,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都會刊登你們聯合起來謀害我父親的所有證據!”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仿佛每一個字都充滿了威脅和警告。
說完之後,許行風便緊緊閉上雙眼,不再看鄭探臣一眼。他知道自己現在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但他也堅信自己手中掌握著足夠的證據來保護自己的安全。
“嗬,出現?”鄭探臣身體靠向椅背,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和疑惑。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但緊握的拳頭還是暴露了他的緊張情緒。過了一會兒,他緊皺的眉頭才稍微鬆動一些。
鄭探臣拿起桌麵上的報紙,隨意地翻閱著,然後突然將它丟給坐在對麵的許行風。他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許行風,眼中的嘲諷之意仿佛要將對方吞噬一般。
“你都是一個死人了,怎麼還能如此堂而皇之地活著?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應該待在哪裏嗎?我看,你的‘屍體’此刻恐怕早已被火化,骨灰也已隨著海浪飄向遠方了吧。”鄭探臣的聲音冰冷而無情,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許行風的心髒。
許行風低頭一看,報紙上顯眼的七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許行風事故身亡》!他的心頭猛地一震,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瞪大眼睛,仔細閱讀著標題下方的文字,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端倪。然而,報紙上的內容卻讓他越來越困惑和震驚。
“還真是諷刺啊……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把我囚禁起來,折磨我,然後再殺掉我嗎……”許行風的眼神中突然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鄭探臣的眼睛裏充滿了癲狂,仿佛就要滿溢出來一般。他快步向前走去,抬起手,輕柔地撫摸著許行風的臉頰,就像對待一件珍貴無比的寶物一樣。
他那瘋狂的占有欲幾乎要將自己逼瘋了。每當看到許行風對別人微笑時,鄭探臣的內心就像是被人猛地攥緊一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他總是不停地回想著,什麼時候許行風的笑容是對著自己的呢?不是那種討好、懼怕或者虛偽的假笑,而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哪怕隻有一次也好啊!然而,人心總是貪婪的。他隻要想到一次,就會想要更多次,甚至希望許行風的整個人、整個心都隻屬於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