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搖搖頭，歎了口氣：“果然不能太指望你們。”
盡管一無所獲，但他們的晚餐依然是魚。
“哪天回景城啊？”
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沈星麟猶豫了一會兒，溫聲說：“我們再留幾天。”
“明天陪我去靈山寺拜佛吧，然後……”沈奶奶微笑著說，“你們就回去吧。”
沈星麟和宋遮遇對視一眼，回答：“好。”
奶奶所說的靈山寺位於靈山上，山勢複雜，爬起來要耗費幾個小時的功夫。
由於奶奶年紀大了，三人是坐索道上的山。
天氣陰涼，層層烏雲席卷了天空，似乎下一刻雨水就會傾盆而下。
“奶奶，你這天氣選的不行啊。”下了索道，沈星麟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的天空，有些擔憂地說。
聽聞此話，沈奶奶把眼睛一瞪，有些不高興了：“是，天氣選的不好，那我們就打道回府吧，你現在就回去上你那破班，咱們明年再見吧。”
沈星麟有些無奈：“奶奶，我沒這意思，我這不是擔心下雨下山坐不了索道您身體受不住嗎？”
“受不住？”沈奶奶叉腰，“你奶奶我今年才七十一，身體好的很。”
“是是是。”沈星麟敷衍地附和，小聲吐槽，“也不知道是誰用生病的理由把我騙回來。”
三人步行至廟門，“靈山寺”三個用紅泥印刻在寺門前的巨石上，三人停靠觀賞了一會兒，而後走了進去。
如小時候一般，跟著奶奶的步伐，走過一間間廟宇，叩拜不知名的神明。
執香跪下，俯身叩拜，心念所想，敬啟神明。
點燃的檀香落了些灰，砸在了虎口處，燙傷引起的疼痛讓宋遮遇下意識皺了皺眉，他撣開香灰，複端正身子進行未完的儀式。
認真，細致，一絲不苟。
跟著走出最後一間廟宇，外邊已經下起了小雨，沈星麟的擔心已然應驗。
“你們先在這避雨，我去和這的住持聊一聊。”沈奶奶道。
隻留下宋遮遇和沈星麟在廊間，雨滴濺到了石階上，二人往裏靠了些。
“你剛剛，向佛祖求了什麼？”沈星麟靜靜看著麵前被雨打濕的鬆樹。
“這種說出來就不靈了吧。”宋遮遇沒看他，隻是目視著前方，心裏默默計算著雨什麼時候會停。
“不說出來也不一定會靈吧。”沈星麟笑了笑，帶著幾分無所謂。
宋遮遇想了想，問：“你不相信神明？”
“一直都沒怎麼相信過，小時候跟著奶奶來，也純粹是做樣子，你什麼時候看到我自己去拜過佛？”
“我也不是很相信。”
宋遮遇心想，自己畢竟是接受過唯物主義教育的人。
“那你剛才那麼虔誠？”
“虔誠？”
這個詞讓宋遮遇愣了好一會兒，他仔細回想起剛才自己的行為舉止，無論如何也不覺得自己和虔誠二字有關係。
“那隻是習慣。”
無所謂相不相信，隻是他習慣如此。
聞言，沈星麟笑出了聲：“你做什麼事情都是一板一眼的，正經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