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果然沒有食言,成了一個不錯的向導,帶我遊覽了有特色的大街小巷。
晚上,威廉提議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我以為也許是某個新潮的酒吧,便欣然應約。然而,當到了目的地我才真正傻眼了——原來這裏不是酒吧,而是“毒窟”!
荷蘭真是一個很寬容的國家,販賣、吸食毒品和性交易一樣,都是合法的。他們認為像大麻一類的毒品對人體的危害並不大,就像吸煙和喝咖啡一樣。買賣毒品的地方和普通的酒吧沒什麼太大區別,不明就裏的人根本不會太在意。
這實在太出乎我意料之外,真沒想到威廉所說的“好玩的地方”竟然是這種毒品交易場所。雖然在當地是合法的,但在自小接受中國傳統教育的我來說,還是如洪水猛獸一般。
瞬時間,一個裝修得富麗堂皇的酒吧,在我眼中就變成了地獄般的模樣。但拒絕不了威廉的一片好意,我還是跟著他進了裏麵。
看來威廉是這家酒吧的常客,他像老朋友一樣和裏麵的服務生打著招呼。
“嘿,這是我的中國朋友,很好的女孩。”他向一個服務生介紹我,然後做了個手勢。
服務生一看就心領神會地微笑,並詢問想要什麼樣的“貨品”。
“不,不,不!”我忙不迭地擺著手,“我不能吸這些東西!”
威廉以為我在客套,繼續對服務生說:“她以前沒有碰過這些東西,很害羞的。”
天那,這根本不關害羞的事,實在是我所受的教育告訴我,這些統統都是魔鬼,別說碰了,最好連看都不要看!
“OK,這麼看起來,她需要一些溫和的大麻。”服務生很坦然、嫻熟地介紹起來,就像介紹酒品和起司蛋糕一樣如數家珍。
最後,威廉要了一種我記不住名字的大麻。
“真的,我不能抽!”我再一次強調。
“這在阿姆斯特丹很便宜的,要不了你的命。”威廉以為我拒絕的原因是經濟問題。
我不停地擺著手,搖著頭,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堅決的意誌。
很快的,一小包東西就遞到了威廉手上。雖然我是不會抽的,但還是很好奇地看了看它的樣子,是一小陀普洱茶的樣子,棕黑色的一塊。
這就是傳說中的毒草了,其貌不揚,真不知道怎麼會有令人飄飄欲仙的魔力?
威廉看我在發呆,以為我不知道怎麼用這種東西。他熟練地撕開包裝,拿出大麻把它揉了又揉,搓了又搓,然後撕開一支香煙,把它裝在裏麵,再裹好,撚在一起。
“試試看,我保證你絕不會後悔。”威廉把大麻煙遞給我,用充滿了鼓勵的眼神看著我。
望著眼前這支大麻,我簡直哭笑不得。從來也沒想過自己竟然會有麵對毒品的一天,假如是在北京,我想接觸到它都很難。要是個癮君子,恐怕要大呼“得來全不費功夫”了。但於我來說,真的不行!
於是我再一次表示了自己的立場:“不,絕對不行!”
“隻試一小口,你會喜歡的。”威廉再一次誘惑我。
人生有很多事情可以嚐試,但有一些卻不能開頭。一步邁出去,就很可能回不了頭。就算吸一口不一定上癮,但這些事,不必嚐試。
在我的再三堅持下,威廉隻得放棄了說服,留下自己享用了。“北京姑娘,真是膽小。”他略帶嘲諷地說了一句。
“見你的大頭鬼吧!”我在心裏罵了一句。要不是看在他當了一天免費導遊並且沒什麼惡意的份上,我早一杯水潑過去了。
看著他吞雲吐霧,快樂無比的樣子,我真不知做何感想。也許在他看來我膽小怯懦,古板教條,但我沒有愧對自己,而且在這場誘惑戰中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忘記是誰說過的,自由的前提是自律。欲望是一粒種子,不假思索地給予它陽光、雨露,它就會無限地膨脹,直至把自己吞沒。
人生總要有所敬畏,德國哲學家康德的一生隻敬畏兩件東西:頭頂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則。不同的國家,由於認知的不同,其道德準則和法律都可能不同,但不變的是你的心,不論做什麼事,都不能逾越自己的底線。把一切道德、準則、法律都踩在腳下,終有一天將被世界拋棄!
是夜,我回到旅館,小王子好奇地追問我去了哪裏。我看著他頗有感觸地說:“去地獄邊上轉了一圈。”
2.尋找下一個港口,我是等愛的水手——鹿特丹
從阿姆斯特丹到鹿特丹,坐火車隻要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鹿特丹原意是鹿特河上的水壩,聽名字就知道,很早以前的鹿特丹隻是一個小小的漁村,就像香港一樣。
慢慢的,這個小漁村變成了港口,經濟的繁榮使它變成了荷蘭的第二大商業城市。雖然在二戰期間它在德軍的占領下遭到了嚴重的破壞,但經過了戰火的洗禮和重新的修建,如今的鹿特丹,已經成為了世界上最大的港口。
鹿特丹的建築十分有特色,最有代表性的當屬“樹屋”了。“樹屋”並不是像鳥兒一樣在樹上搭建屋子,而是一幢方塊建築——房屋的主體是一個封閉的圓柱體,頂上是一排排鮮黃色的傾斜方塊,從不同的角度看去,陽光會反射出不同的色彩,看上去像小孩子玩的奇幻魔方,充滿了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