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君離拍了拍身上的土說道:“爺當然沒事,哪像你引個雷就一副要死的樣子。”
沒等劉相逢還嘴,陸風便突然插話道:“兄弟你真厲害,怪不得白天我提醒你飯裏有藥的時候你理都沒理我,原來是扮豬吃老虎啊!”
“我看你挺厲害的要不要加入我們典獄司?”
陸風絮絮叨叨的在劉相逢耳邊念叨著,煩他的應該剛才引天雷的時候一起把他劈死。
陳朗走過來把陸風拉到一邊說道:“臭小子一邊去!又開始沒完沒了了快過去拿傷藥過來。”
陸風癟了癟嘴走開了。
陳朗對劉相逢和黃君離說道:“後續的事我們典獄司會妥善處理,您二位不用擔心,隻是陳某想知道您二位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劉相逢如實相告道:“我要去南疆找我師父碰巧路過這裏,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黃君離抱胸說道:“爺是跟著他來的,誰知道那幫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拿爺當祭品。”
劉相逢抬頭奇怪的看了黃君離一眼什麼也沒說。
黃君離別過頭說道:“看什麼看。”
陳朗見他們二人確實是無意卷了進來便也沒再多問,他對劉相逢道謝,說道:“今日之事多謝你了,我們才有機會鏟除此地邪物。”
劉相逢問道:“這普陀寺是佛家重地有佛祖保佑,怎麼會養出這麼一個邪物來。”
陳朗感歎道:“都是因為人的欲念啊。”
他道:“早在年前就有好幾家人報官說家裏人不見了,當地官府原本以為隻是普通的人口買賣案便由他們自己自行調查了,隻是找了半年都沒有頭緒,怎麼也找不到那些失蹤人口的蹤跡。”
“後來失蹤的人卻越來越多,無奈,當地官府隻好將此事報告上來,上頭以靈異案派我們過來解決此事,我們派人在這蹲守將近三個月才最終確定失蹤的人都在普陀寺裏消失的。”
“他們有的是燒香拜佛的香客有的是受過寺裏恩惠的乞丐,卻無一例外的都被寺裏的僧眾獻給了他們的佛祖,以換取自身的利益,他們將靈魂獻祭給了已經成魔的佛。”
“佛祖滿足他們的願望,年長的方丈想成為佛那樣受人敬仰,年輕的和尚想換取錢財讓自己過的滋潤,僧眾們形形色色的願望都被大殿裏的石像感知道。”
“隻是實現願望不光需要靈魂還需要肉身和血的獻祭,已經被欲望汙染的人他們怎麼會願意獻祭自己的呢?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了上前求願的香客身上。”
“直到失蹤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察覺官府已經重視此事,便又將目光投到那些流浪乞丐的身上,反正他們死了也沒人會在意報官。”
黃君離不屑哼道:“人啊就是想要的太多還沒有能力,才會借助這種邪祟的力量,嗬。”
劉相逢則唏噓道:“本是清淨的佛門勝地,卻因寺裏僧眾六根不淨造成殺孽真是罪過。”
待一切結束後已經天亮,黃君離和劉相逢找了一家客棧,老板見他們一個渾身是血一個灰頭土臉的樣子,怕惹上什麼麻煩有些不想接待的說道:“不好意思二位我們這客房滿了,您看要不換一家?”
黃君離說道:“大早上的剛開門就客滿?你要是不想做我們生意就直說少在這……”
劉相逢打斷他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櫃台上說道:“我們隻住一天這些錢夠不夠?”
掌櫃見錢眼開的笑道:“夠夠夠。”
這一錠銀子別說在這裏住一天了,就是住一個月也夠了,掌櫃好長時間沒有見過這種冤大頭了,連忙招呼小二給他們二人找個房間。
進到房間後黃君離表情不耐煩的跟小二要了熱水打算洗澡,說完後猛的一下關上了門。
熱水拿來後,黃君離直接變回了原型跳進浴桶裏,剛進去水便黑了,他在水裏來回滾了四五遍才算洗幹淨。
另一邊劉相逢可就慘了,他昨晚被石像捏的吐血已然傷了內髒,然後又引天雷更是傷勢加重,到現在累的連胳膊都不想抬起來。
黃君離甩了甩身上的水,跳到床上看到劉相逢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的說道:“用不用爺幫你放浴桶裏洗一下?”
劉相逢說道:“不用,你要是真好心幫我擦擦臉就行,然後再幫我把包袱裏的藥拿過來。”
黃君離沒有理會他說的話,隻是嫌棄的脫掉他的衣服然後將人放進浴桶裏,拿起帕子給他清洗起來。
劉相逢抱住自己驚道:“你幹嘛?”
黃君離一邊用熱水給他洗頭一邊說道:“閉嘴,爺還是第一回伺候人別嘰嘰歪歪的,都是兩個大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劉相逢抱著自己低頭埋在水裏不再說話。
黃君離卻說道:“你這傷的不輕啊,身上怎麼都是淤青啊?”
劉相逢說道:“沒事,一會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
洗完後,黃君離從包袱裏找出一身衣服給劉相逢換上又把他說的藥遞給了他,才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水說道:“餓了。”
而此剛洗完澡吃過藥的劉相逢卻困的眼皮都已經睜不開了,慢悠悠的說道:“那你去找店小二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我太累了先睡一會。”話畢他睡了過去。
黃君離起身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下樓找到小二要了些吃的,草草吃完後也回房間睡覺了。
劉相逢這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期間有好幾次黃君離睡醒去吃飯的時候,都忍不住伸手探探他的鼻息怕他這一睡就醒不過來了。
“你醒了。”黃君離給他倒了杯水說道:“感覺好點沒有?掌櫃的已經催小二問爺好幾回咱們今天走不走了,你要是覺得不舒服爺這就下去跟他說在住一天。”
劉相逢喝了口水動了動身體說道:“我好多了收拾一下就走吧。”
黃君離點頭應了聲好後離開了房間。
劉相逢起身擦了把臉,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包袱跟著他一起下樓離開了客棧。
離開客棧後黃君離跟在他身邊問:“咱們去哪?”
劉相逢說道:“我從家走的時候已經跟你說過了我要去南疆,倒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黃君離別過頭去說道:“爺想去哪就去哪還用你管嗎?昨晚要不是爺你早死了。”
劉相逢說道:“那還真謝謝您老人家了,所以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黃君離說道:“你沒完了是不是?非要爺說自己就跟你一路過來的你就高興了是對嗎?”
劉相逢說道:“我是在想咱們交情也沒多深,你老身上還有傷沒必要出手救我吧?”
黃君離嘁聲說道:“爺想幹嘛就幹嘛,要你管。”
“好,我錯了,錯了,行了吧。”劉相逢指著街邊一家賣餛飩的小店說道:“您老人家想不想吃餛飩,我請。”
“算你識相。”黃君離偏頭哼了一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找了個地方坐下說道:“還不快過來。”
劉相逢無奈的搖了搖頭走過去叫了兩碗餛飩,老板熱情的迎了上去笑眯眯的端了兩碗餛飩過來。
劉相逢將錢遞給老板,然後問道:“您知道這附近哪有賣馬或是租馬車的嗎?”
老板收了錢,朝著門外指了一條路說道:“您吃完後出去朝東走再右轉就有一家車馬租賃的店。”
劉相逢點了點頭謝過老板後,他問黃君離說道:“你會不會趕車?”
黃君離剛吞了一個餛飩含糊不清的問道:“你不會想讓爺給你當車夫吧?”
劉相逢誇讚道:“哇,不愧是黃大仙就是聰明!我還沒說就猜出來了。”
黃君離哼道:“少來這套。”
劉相逢分析道:“你看咱倆現在身上都有傷,去南疆的路還那麼遠,要是光靠腿走累死不說主要是您老人家也遭罪是不是?倒不如租個馬車代步行駛的快不說,咱們也不用著受累路程呢也縮短許多。”
黃君離說道:“沒有好處爺憑什麼給你趕車?”
劉相逢笑道:“隻要你答應,這一路上吃喝我都包了,一會出去我給買倆燒雞你看怎麼樣?”
黃君離想了一下覺得這小子提議還不錯挺懂事的便心情很好的答應道:“行,一會看你表現吧。”
二人吃完餛飩後,劉相逢便真的去買了兩隻燒雞給他,然後帶著黃君離去了餛飩店老板說的那家租車馬的店。
到了地方後,劉相逢進屋跟老板談了一下租車事宜,交過錢後老板讓人帶著他們去後院選馬車,二人隨便選了一輛普通的車攆和馬後便駕著車走了。
路上,黃君離坐在車前麵趕著馬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劉相逢說話,問道:“這路對嗎?你確定是去南疆的?”
劉相逢看著手裏的地圖坐在車裏說道:“就是這條路你照著這條路走就是了。”
“嘁,還挺自信。”黃君離說道:“你對這路怎麼熟悉以前去過南疆啊?”
劉相逢覺得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便說道:“以前跟著師父去過南疆找過解藥,隻是後來還沒找到就被師父送回長明山養著了。”
黃君離抓住重點問道:“找解藥?你中蠱了?”
劉相逢沒有否認,說道:“被人下了噬心蠱,我師父說了隻要好好吃藥鍛煉身體再配合著他在山上布置的法陣壓製,二十五歲之前死不了。”
“哈,你師父還真能忽悠你。”黃君離說道:“難怪你師父會在南疆遇險怕是給你尋藥遇到了什麼吧。”
劉相逢有些低落的說道:“要不是因為我,師父也不會陷入陷境,我現在連他老人家具體的情況怎麼樣都不知道,如果沒有我師父也許能輕鬆些吧。”
黃君離看不下去說道:“別在那瞎矯情行不行?你師父要是真覺得你是累贅最開始就不能收你,既然都收了他就負了責任都是他自己選好的,你在這自怨自艾個怎麼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