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黃君離打了哈欠表示不感興趣。
吉祥卻很好奇的問道::“黃大仙是什麼?跟我一樣嗎?”
黃君離說道:“當然不一樣,爺是仙家,你就是個小鬼附在紙上什麼用都沒有跟爺比不了。”
吉祥有些不高興的看了黃君離一眼,然後氣鼓鼓的蹲在牆角那裏劃圈圈。
劉相逢看著他們兩個無奈的搖了搖頭,進到屋子裏打開了那封信看了起來。
信紙上寫著劉相逢親啟,打開後裏麵是元寶堂掌櫃謝時安的親筆信上麵隻有短短一句:速來,玉清道人南疆遇難。
師父出事了!
劉相逢將信放好出了房門找到麵壁思過的吉祥問道:“你家主人除了讓你帶我回去之外,還交代你其他的事沒有?”
吉祥想了想說道:“沒有,主人隻說讓我把信給你再將你帶回去,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好我知道了,明日我便跟你回去。”
劉相逢按下心中不安之感冷靜的思考著這件事的真實性,可是不論真假此行他都要去南疆一趟了,南疆是巫蠱瘴氣毒蟲盛行之地,解毒丹和路上要用的東西必須要準備好了。
黃君離見他憂心忡忡的問道:“怎麼了?”
劉相逢如實回答:“我師父在南疆遇到危險了,我必須啟程去南疆一趟此行路途遙遠短時間內回不來。”
“走之前我會把你要用的傷藥做好,你若是想走就走,若是不想走的話在這裏住著也可以,養在院子裏的雞你若實在想吃也可以等我走後吃掉。”
黃君離淡淡回了一聲哦沒有多問,便悻悻的躺回雞窩前麵。
當天夜裏,劉相逢收拾好了要帶的東西打點好了一切後,第二天一早便黃君離道別後關上了院門便跟著吉祥去了十八裏鋪。
十八裏鋪,元寶堂內,一位身穿白衣頭戴白帽的年輕男人正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的馬紮倚著門看著過路的行人。
屋裏一個紮著雙丫髻皮膚雪白,塗著兩個大紅臉蛋的小姑娘在店裏忙來忙去的打掃著,時不時還要抱怨兩句說道:“吉祥怎麼還不回來啊!這爛攤子都讓我自己收拾,我要累散架了!”
坐在門口嗑瓜子的謝時安說道:“沒事,你散架了我能給你粘起來。”
小女孩如意氣鼓鼓的用力掃著地說道:“討厭討厭討厭!主人一天就知道躲清閑!煩死了!”
謝時安說道:“好了等你打掃完地,我給你買一串糖葫蘆總可以了吧?”
聽到這話如意才算閉了嘴笑嘻嘻的打掃起屋子來。
天色漸晚,路上來往的行人都紛紛往家走去,謝時安也做好了飯菜,正打算和如意開飯時,就聽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喊道:“主人,我回來了。”
“是吉祥。”如意起身蹦蹦跳跳的去開門,看到吉祥帶著劉相逢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口。
如意開門帶著他們進來後,嘰嘰喳喳的說道:“吉祥你怎麼才回來啊,你不在家主人就使喚我一個人,我要累死了。”
吉祥說道:“活該,我在家時被你們倆一起使喚我也要累死了。”
如意扭頭生氣道:“哼!不讓你吃飯了。”
吉祥說道:“我本來也吃不了東西啊,說的好像你能吃一樣?”
如意氣道:“我可以聞!聞你懂不懂!”
因為這點小事兩個孩子吵了起來。
另一邊,劉相逢見到謝時安後行了一禮,說道:“師兄好久不見了。”
“來了,先吃飯吧。”謝時安讓劉相逢放下東西請他落座吃飯。
隻是劉相逢現在哪有心思吃飯,一心隻想問他師父的具體情況到底怎麼樣。
謝時安說道:“你先吃吧,吃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聞言劉相逢隻好低頭乖乖吃飯。
吃完飯後,謝時安讓吉祥如意把碗筷收拾下去,自己帶著劉相逢去了另一間廂房。
屋子裏黑沉沉一片沒有點燈,唯有從窗口撒下的月光是屋子裏唯一的光亮,借著月光劉相逢能看到床上用麻繩和符紙捆著一個人,那人聽到開門的聲響後忽然瘋狂的掙紮起來。
走到床邊劉相逢看到床上被捆著的穿著南疆服飾的男人麵色蒼白,渾身青筋暴起,眼仁漆黑一片不似常人,隨時有可能暴起傷人,忍不住看向謝時安問道:“南疆人怎麼會在這裏?”
謝時安說道:“這個人是七天前來我這裏的,大晚上的哐哐敲門也不說話。”
“本以為是來買紙紮的客人,誰知道一開門這人便朝我攻擊過來,瘋了般張嘴就要咬我。”
“後來我把他控製住了之後問他是誰,他也隻是一個勁的掙紮張嘴亂咬,沒辦法我隻好將他捆了起來,從他身上找到一塊玉佩。”
“我瞧這玉佩眼熟很,像師伯的便趕緊寫信找你過來了。”謝時安拿出那塊染了血的玉佩,前麵雕著仙鶴祥雲紋後麵雕著玉秋二字。
劉相逢接過後一眼便認出這是師父的東西,因為他以前曾握著這塊玉佩問過師父這個玉秋是師父的名字嗎,師父當時隻是淡淡笑著說,這玉佩是一個朋友在秋天送的上麵便多了個秋字。
如今這玉佩被人別有用心的送到這裏來,上麵還沾著血師父怕是凶多吉少,這麼想著劉相逢不由得握緊手中的玉佩擰起了眉毛。
他伸手上前查看了一下床上男人的情況,看到男人暴起的青筋和流著涎水要咬人的症狀便斷定道:“他這是中了屍蠱。”
謝時安說道:“竟然是蠱嗎?我最初還以為是湘西的趕屍術才用符紙給他控製起來。。”
劉相逢邊探男人的經脈邊說道:“屍蠱是模仿湘西趕屍術製成的蠱,本質上沒什麼區別都是需要用死人催動。”
“湘西趕屍是趕屍人操控,屍蠱是把煉成的蠱蟲放到死人的身體裏讓死掉的人重新活動起來攻擊人,我曾在師父寫的手劄裏看到過被屍蠱咬中的人會很快被感染幼蟲進入到體內繁殖最後也淪為活死人的樣子繼續咬人。”
謝時安後怕道:“那還好我沒有被咬到,不然現在也變成這副鬼樣子了。”
“找到了。”劉相逢按著男人的手臂上的筋脈一路向下直至手腕處拿刀劃開說道:“此蠱有破解之法隻需找到蠱蟲的位置,將它逼到手腕處用刀割破,放血取出扔入火裏焚燒便可。”
劉相逢將屍蠱拿出來的一瞬間床上的男人便安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死了一樣。
屋子裏沒點燈,他手裏捏著那條黑黢黢還在蠕動的胖的蟲子,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竹筒將蟲子裝了進去,等到外麵一起燒掉。
謝時安搓了搓胳膊惡心道:“蛆一樣,惡心死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去南疆。”
“床上那人好像死了。”
劉相逢說道:“他本就是死人是被人用蠱操控才來的這裏,也是苦命一會搬到院子裏燒了吧。”
謝時安叫來吉祥如意將那人抬到院中放進一個大火盆裏,點了一把火很快火舌便將那屍體和裝著蠱蟲的竹筒吞沒,冒出陣陣黑煙與一股焦香。
吉祥忍不住流口水道:“好香啊,感覺快熟了。”
謝時安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罵道:“你個死小鬼還想吃烤人肉啊!快去拿點元寶過來一起燒著送他上路。”
劉相逢則扔了幾張黃紙嘴裏不停地念著往生咒,心裏更是不斷地擔心著師父希望他老人家平安無事。
謝時安讓吉祥把男人的骨灰放進一個壇子裏然後又讓他和如意一起將這壇子拿到外麵找個地方埋了,便帶著劉相逢回了屋子裏。
劉相逢說道:“不行,我必須要趕緊去南疆找到師父。”
謝時安則冷靜分析說道:“你不覺得這是個陷境嗎?為什麼突然會有屍蠱來十八裏鋪找我而不是主動去找你,為什麼這屍蠱身上隻單單拿了這塊除了你可以準確辨識的玉佩而不是師伯的佩劍,難道不是有人故意引你前去嗎?”
劉相逢說道:“就算是陷阱我也必須要去,如果不是因為我,師父他不會去南疆也不會遇到危險,我不能拿他老人家的命做賭。”
謝時安找出一張印花押的傳信符說道:“在你來之前我便已經找人求證師伯遇險是真是假,可是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隻怕此番是凶多吉少啊。”
劉相逢說道:“就算凶多吉少我也要去,師兄你知道的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此行便當做我生前的最後一場旅行吧。”
謝時安歎了口氣說道:“好,那我便也不攔著你了,隻是遇到危險最重要的是自保,師伯哪裏我會想辦法的,到了南疆後記得給我傳信。”
劉相逢謝過謝時安做了一個拜別禮,第二天一早整理好行囊便踏上去往南疆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