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明陽又是抓魚,又是追兔子,忙活了一下午,眼看天就要黑了,卻連一桶水都沒挑回去,晚餐是沒著落了,兔子肉更是沒跑得沒影沒蹤,說不得隻好又抓了幾條小魚,鑽進鬼穀中燒烤。
呂明陽在中心湖邊用樹枝將魚剖開了清洗幹淨,又撿了些枯枝點起一堆火——火種他早有準備,前一段鬼穀中的冬季可是很冷的,燒火取暖當然要備好一套火鐮子。不過雖然有火,卻沒鹽沒油沒調料,這魚烤得沒滋沒味的,個頭又不大,除去內髒幾就隻剩魚皮了,隻能勉強塞塞牙縫。
摸著依舊扁扁的肚子,呂明陽那個鬱悶啊,早知道咱就不答應青鬆的“好意”,繼續砍柴即使不摻水,也不過是“幫”劉莽砍十斤柴而已,也不至於餓肚子啊。可憐讓咱挑水……水?
呂明陽猛然一拍腦門:我靠,眼前這不是大片的水嗎?看咱這腦子,餓糊塗了都。
呂明陽急急的跳出鬼穀,沿著那條小路跑回水房,眼見到了下院附近,看看周圍沒人,他噌的一下又穿回鬼穀,在中心湖裏打了兩桶水,然後裝模作樣的挑進了水房中。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那些大弟子們早已經完成了各自的任務,水房中空無一人。呂明陽將兩桶水倒進自己負責的那個在最角落的水缸裏,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糊塗啊,咱咋早點沒想到呢?這下就容易多了,隻用隨便穿越幾次,原地就能將水缸灌滿了,嗬嗬,晚飯有著落了……
於是,呂明陽接連穿越了十幾次,重複著打水,倒進水缸這一套簡單的動作,不片刻功夫就完成了原本對他來說難如登天的活兒。然後跑去雜務院報告,一個弟子隨他前來驗收了,便發給他一支竹簽。
呂明陽興衝衝的拿著竹簽當令箭,朝飯堂留守值夜的弟子麵前一丟,氣勢之極的等著吃飯。那弟子瞥了呂明陽幾眼,然後磨蹭了半晌,才在後廚打了一份飯菜出來,道:“你來的太晚了,就剩下這點飯菜了,你湊合一下吧。”
說完那廝匆匆放下餐盤就朝後廚走去,呂明陽看得奇怪,這廝怎麼顯得有點鬼鬼祟祟的樣子?
忽然呂明陽心中一驚,想起中午劉莽的話來——李槐準備在自己的飯菜中下毒,阻靈散!這小崽子竟然這麼快就下手了?不過他還不至於收買了飯堂的人來幹這種勾當吧?小心無大過,還是先試探一下再說。
呂明陽立刻叫住那位準備溜會後廚的弟子道:“這位同門,這飯味道不對,好像有點餿了啊。”
那人聞言身子微微一顫,然後轉過頭來,緊繃著臉冷聲道:“餿什麼餿?這才做好不過半天功夫的飯,怎麼可能會餿?想吃就吃,不想吃你餓著,反正今天就剩下這點冷飯了!”
呂明陽不由得又有點遲疑起來,這位的反應似乎沒什麼毛病啊,難道是咱太多疑了?
眼見呂明陽遲疑起來,那位弟子卻心中有鬼,不免眼神飄忽,偷偷的打量著呂明陽的臉色。他卻不知道呂明陽就是一個演技派,一看他這不專業的細節表現,立刻心中冷笑一聲,果然有貓膩。
“這位同門,你這是什麼態度?竟然想要逼著我吃餿飯?我吃出了毛病怎麼辦?看來我應該去找青鬆師兄說道說道。”呂明陽說著站起了身子。
那弟子一聽呂明陽要上告,不由慌亂起來,萬一上麵真追究起來,這飯菜裏加的那點料又豈能瞞得過那些師叔伯們?但讓他立刻向這個小家夥服軟又有些為難,支吾著說道:“那個,這位同門……”
呂明陽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質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師父是誰?”
那弟子更加慌亂起來,有心隱瞞下來,卻又怕呂明陽一怒轉身就去告狀,自己在飯堂當差,隻要隨便一查也不難查出自己的身份的,說不得隻得硬著頭皮答道:“我叫徐玄清,我師父是青河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