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礦工生涯(1 / 2)

“請問兩位所來何事?”楊誌與大漢剛邁過門檻,迎麵便走來一位錦衣長者,一身神清氣爽,不顯老態,態度不卑不亢。

“這小子叫楊誌,我帶他前來謀一個活計。”大漢直截了當地回答。

錦衣長者聽後,豪不掩飾眼神中的輕蔑,臉色也一下清冷了許多。因仰慕紅楓堂大名,想來混吃混合的三教九流,他見得多了。本來他不願理會,正想送客時,楊誌突然掏出的一塊赤玉令牌,卻讓他驀然一震,訝然道:“紅楓令!”。

“正是。”楊誌雙手捧著令牌,遞給錦衣長者查看,神情怯怯。

“是紅楓令不假,十多年沒見過了。”錦衣長者頷首中感歎,再抬眼看向楊誌,語氣柔緩的說道:“如此說來,你雙親中有人是落楓峽的仙師了。”

紅楓堂之人絕大部分都是修仙者的三親六戚,但身為嫡係親屬的卻不多,而紅楓令則是隻有後者才能擁有的寶貴信物,向來不得多見。此刻楊誌出示此物,自然讓錦衣老者眼睛一亮。

“先父先母都是。”楊誌提起死去的父母,神情略見悲涼。

“先父先母?這麼說他們都死了?”錦衣長者聞言,再次訝然出口,表情有了微妙變化,又說:“總之,既然你有紅楓令,進入我們紅楓堂自然不成問題。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們這裏可不歡迎好吃懶做之徒,你以後必要恪盡職守,可否明白?”

“明白。”楊誌點頭,隱隱覺得眼前之人似乎對自己不太待見。

眼看楊誌的事情落定,一路相陪的大漢自覺已完成對楊誌爺爺的承若,便準備放心地離去。

“王叔,你一路護送,此恩我感激不盡。”楊誌對大漢拱手施禮地道謝,極為真誠。

“鄉裏鄉親的,謝什麼。我走了,你要努力,將來孝敬你爺爺。”大漢爽朗笑道,大步從容地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你在這等著,我去查查還有什麼空缺的職位,好讓你去填上。”錦衣長者冷冷拋下一句話後,大袖一揮,走向一間偏房。

“李掌事,不好了!礦場那邊又死了一個!”錦衣長者前腳剛進房門,後腳就有一個年輕人急匆匆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嚷嚷道。

“瞎吵什麼!”錦衣長者眉頭一皺,對來人嗬斥,並斜視了楊誌一眼,示意有旁人在此。

那年輕人會意,連忙住嘴,改為在錦衣長者耳邊悄聲細語。期間,那錦衣長者的表情連連變化,有震驚,也有焦慮,不知聽到了什麼。

擺手支走了報信的年輕人,錦衣長者僵硬地笑了笑,對楊誌說:“你運氣不錯,剛來就碰巧有職位空缺。我馬上就遣人安排你上任。”

一切都很倉促,楊誌連自己是何職務都尚未知曉,就迷迷糊糊地被錦衣長者立即派人用馬車送出城外,不禁感歎城裏人辦事還真是雷厲風行。

馬車越駛越偏僻,遠離陵州城已經不下百餘裏。放眼望去,周圍都是荒山野嶺,渺無人煙。

楊誌心裏惴惴不安,總懷疑那老家夥是不是把自己給賣了,再聯想之前無意中聽到的什麼“又死了一個”的話,不自覺攥緊了手心。

夜色來臨,昏昏欲睡的楊誌感覺到馬車停止了顛簸,便掀開車簾張望,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片砂石成堆,遍布巨坑的曠野。對此地環境稍作辨別,他明白過來,這裏是一處礦場。

“下車吧,以後你就在這幹活。”駕駛馬車的人對楊誌不客氣地命令道,接下來就引薦他去見了這裏的礦頭,登名造冊。

至此,楊誌在不清不楚,非情非願之下,成為了一名勤勞的礦工。

月朗星稀,夜色幽幽。一間簡陋的棚屋裏,楊誌正和數十號年齡不等的陌生人睡在通鋪上,行李放在他枕邊,耳邊繚繞著粗重的呼嚕聲,鼻中嗅到的隻有難聞的汗酸味,再加上心裏記掛家鄉的爺爺,他久久難眠,直至輾轉反側了許久,他才不知不覺地墜入了夢鄉。

夢裏,他的意識模糊不清,恍惚中能看到周圍飄蕩著不少閃爍光彩的沙塵,就像那夜空裏散亂的星鬥。類似這樣的夢,在楊誌前往陵州的旅途中,已經重複了太多次,早就習以為常。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礦場的生活辛苦而又單調。楊誌熬著熬著,就這樣渡過了整整一年,徹底習慣了這種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