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懶睜開眼,眼前的人,居然是衛子夫。
我駭了一跳,掙紮著起身,衛子夫神色更是疲累,他看著我,堅定的說:“我知道,你一定會醒來,禦醫一個比一個庸,居然說你不願意醒來?”
我躺回床上,無力的笑笑,不知道說什麼好。
“二皇兄已經在這守了許多天病倒了,這會正去休息。”衛子夫立刻解釋著宋唐不在的疑惑。
我冷冷拉下臉,道:“我對他的事情不感興趣。”
居然為了鄭菱菱去而複返,居然為了她嗬斥我,好吧,你們都很無奈,我是無賴,行了吧?
我就這樣,怎麼了?
“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立刻告訴你,雖然知道你身子不適,可我還是要告訴你。”衛子夫左右看看無人,認真的說道。
“說吧。”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一定跟笑愚有關。
“之前你在昏迷,你的信送出去之後,不日便有回複,我怕信箋泄露,已經先看過,現在告訴你內容。”
“說。”我簡單的說道,也因為沒有力氣。
“信上隻有寥寥數語,你想要的東西,已經尋到,我想要的東西,你若真尋不到,可以到我身邊來幫我奪取。”衛子夫念道,顯然不解其意。
我的心,卻是一振,我要的東西已經尋到,那麼,是說那個百年火狐已經尋到了嗎?
可是,現在尋到,還有用嗎?
他想要的東西,自然是火龍旗幟,他說我若真尋不到,意思是要去人去蒙古則可以了,他就會把那火狐給我,然後隻要幫助他就可以了?
那麼,他的限期是多久,我要幫他多久?
他並沒有說。
不管怎麼樣,我非常想得到那火狐,因為那樣,至少我可以隨意哭,隨意笑,而且人生沒有遺憾了。
大好年華,還怕將來尋不到良人嗎?
當初,我真的不該答應這門婚事嗎?
好好,我去蒙古,去取那火狐,不就是做幾年苦力嗎?
我去,我去還不行?
反正我也要走不是嗎?
宋唐根本不會趕鄭菱菱走,她不走,我走,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也許我可以留下來繼續鬥,如果我想鬥,我相信鄭菱菱不是我的對手,可是,真那樣的話,還有什麼意義呢?
沒意義了,一切都沒意義了不是嗎?
我點點頭,說:“過幾日再回信,你來取。”
衛子夫點頭,思索了一會說:“最後一次。”
總算,總算這孩子想通了,好歹也可以令我欣慰一些。
我鬆了口氣,衛子夫立刻對外吩咐:“來人,王妃醒了,進來伺候。”
一聲下來,丫鬟婆子禦醫亂成一團,檢查的檢查,送藥的送藥,喂東西的喂東西。
忙活了大半日,還沒消停下來,宋唐那廝就拖著疲累的步子進來,雙眼布滿了血絲,下巴已經青了,顯然這幾日連剃須都忘了。
我不想跟他說話,隻對聚萍說:“聚萍請王爺出去,這個人在,我吃不下東西。”
眾人下巴掉了一地,聚萍為難的看著宋唐,滿是不知錯措。
宋唐卻隻是站在那裏,沉默了半晌後,自己出去了。
這幾日,一直到衛子夫收信那日,我都一直很有骨氣的沒跟宋唐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