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時半會他們也回不來,我此刻總是心神不寧,想要方丈開導我幾句,可好?”我看著宋唐,眼裏有懇求。
“好吧。”宋唐見我這樣堅持,也隻要依了我,道:“隨便說幾句便好了,傷口要緊,有什麼話,等禦醫看過後再細說。”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燙紅了一片,襪子久了粘在上麵沒撕下來而已,皮外傷,不礙事的。”我無謂的說道,可傷口的疼痛,怎比得我此刻的焦急,我向來不信這個方丈,不知道為何,此時卻把他當成了救世主一般的神奇。
宋唐走了出去,我看著方丈,這才像找了依靠一般,問:“大師神機妙算,可知道我為何燙傷?”
此時房間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可他的神情,卻還是一直肅然的對著我,大約是真的把我放成貴人了吧?
他聽我這樣問,不禁一笑:“阿彌陀佛,世人愚鈍,皆以為神是萬能的,其實不然,不管是誰,因為無法參透天機。”
我微有些失望,他頓了頓,卻接道:“不過貴人看似心虛不寧,而且支開王爺,必定是有什麼為難之事。”
果然高人,看來不僅是高僧,應該還是個很好的心理學家才是,我點頭,道:“我想問方丈當初之言,我所受之苦,要到何時?”
“此乃天意,老納不得而知。”他道,我正想說這不是廢話嗎?他又接道:“不過貴人千萬記住,煩事不可強求,順其自然,富貴自可降臨。”
“我不要富貴,我隻要安穩和健康。”我脫口而出:“何況,我如今已經金貴的很了。方丈大約知道,我如今已經是王妃娘娘。”
方丈蹙眉,手擄著胡須,另一隻手掐指一算,道:“但見貴人苦難非此時才盡,既苦難還在,那麼便是富貴未至。”
他一句話,我仿佛禁受到了牽連一般。當即忍不住喝道:“方丈,我敬你一分,可卻由不得你胡亂言語,我堂堂二王爺正妃娘娘,又是遼國公主,何來苦難?你休的妖言禍眾!迷亂人心!”
“阿彌陀佛,老納所言是與不是,貴人自心裏清楚。”他毫無畏懼的看著我,被這樣一雙澄淨的眼睛看著,我禁覺得自己仿佛充滿了罪惡,不禁深深折服。
“若貴人真已經無苦無難,便不會來找老納問這一番話了。”他雙手合十,一個佛家禮儀:“貴人雖受苦,可卻得到了許多。比如,得到了別人關懷和競爭。”
“你是出家人,應該比我更懂得,那些皆是浮雲,我不求大富大貴,還望大師能夠指點一二,救我出苦海。”我聲音不禁軟了下來,這個和尚,絕對是個非凡的高人。
“貴人請說,老納能幫之事,必定會幫,且必定對貴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看著他,心裏仿佛下了巨大的決心似的,道:“大師,若你是我,會取走心愛之人的重要之物,去換取……去換取自己為了以後能更長遠的跟心愛之人在一起的日子嗎?”
“老納非塵世中人,出生百日便入佛門,不懂情與愛。”方丈思索了一會,接道:“不過老納卻知道,問心無愧四個字。”
“問心無愧?”我喃喃的敘說著,問方丈的,正是可否要取走“軍旗一封”。而且,我並不知道那“軍旗一封”是個什麼鬼東西,我起先有懷疑過,可能是軍符之類讓三軍歸降的號令。
不過後來否決了,因為我不可能把那樣的東西送給笑愚,他絕對也不會愚蠢的幻想我會為了那火狐而犧牲這麼大,因為若他得到兵權,我和宋唐哪還有活路?
更別談以後生生世世在一起了。
最主要的是,就算笑愚拿著軍符,三軍也不可能聽他的話。
見符如見皇帝,但那符在蒙古人手裏,我想沒有哪個將領和士兵會如此傻吧?
輕笑一聲,我大約是“病疾亂投醫”,居然指望到方丈那裏去了。
“不僅要問心無愧,還要切記,煩事不可強求,上天,自有旨意。”方丈做了一句和和尚的總結,看來不想多說,也許他自己也就知道這麼多吧。
我思索了一會,問道:“大師可知,‘軍旗一封’,何解?”
方丈聽我說完,忽然笑了,是猜測的喜悅:“看來,是有人要王妃尋得這寶物,是與不是?”
“大師果然高明!”不禁折服:“正是如此!敢問大師,此乃何物?”
“相傳……”
大師便開始慢慢的給我敘說起了“軍旗一封”是什麼意思了。
相傳千千萬萬年之前,盤古開天劈地之後,他的斧頭貌似成了盤古蟠,軒轅鍾,身上的每一件東西都物其所用,可誰也不知道,他的遮羞布變做了一麵巴掌大小的火龍旗幟,據傳,誰能得此旗幟,便能統一三界。
當然這是個傳說,誰也不得而知。
待到後來無數年後,知道南越成立之跡,有一位奇人向來能猜天意,他預言,那旗幟將會在第四代皇帝時出現,屆時,天下大亂,亂過後,將是空前的和平安寧,國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