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隻聽到廝打聲,過了許久,是馬蹄聲,我不知道被誰抱在懷裏,再接著,就在我被飛跑的馬顛簸的快死去時,才被人好心的停了下來。
我的唇,似乎被什麼罐入了一杯水,我托著沉沉的腦袋勉強掙開眼,發現千尋正在喂我喝水。
我迷糊的看著四周陌生的情景,不禁問:“這是哪裏?”轉眼一看,正看到似笑非笑,得意揚揚的摩納,他的旁邊,坐著已經恢複女裝的妮露。
我腦子一黑,又暈了過去,現在的狀況很明顯,就是我被抓了過來。
再次醒來時,已經在馬車內了,天色是黑的,我的旁邊,坐著妮露,她關切看著我,見我幽幽醒來,忙問我:“你要喝水嗎?”
我添了添幹燥的嘴唇,艱難的說:“要喝。”
妮露笑笑,給我一個羊皮水袋,並細心的揭開,喂我喝了幾口方道:“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
“我被抓來了,現在在去遼國的路上,對不對?”我歎息一聲,咽盡那口內的水,艱澀的問妮露。
“這樣看來,似乎很明顯。”妮露聳宋肩膀,無奈的看著我:“不過你別想逃,這個時候逃走,是很不理智的。”
我歎息一聲,別過臉,不再說話了。
傻子都知道,這個時候我就算逃了,也許會死在路上,唉……
不知道,事情會什麼會演變成這樣?我透過被風吹起的車窗帷幕,看向灰溜溜的天際,它灰的詭異……這一去,我又會怎麼樣呢?
已經到遼國數日了,所謂度日如年,大約就是現在這樣。因為我感覺,已經到了遼國數年。
易千尋和摩納,都非常遵守君子約定,從沒勉強我做過什麼,除了……我中途預備逃走的無數次。
天氣漸漸悶熱下來,我的心也愈發的煩躁,不的為什麼,總覺得心裏有股無名的躁火,又總是覺得累。
這一日,阿蠻跟我說,摩納剛從山裏回來,打來了無數的動物,請我去瞧瞧。
我無所事事,去瞧瞧也總是好的。
忘了說了,如今我住的地方,已經是遼國的王宮,而不再是以前住的帳篷了。
到了摩納的宮裏,隻聽見無數人的歡呼,真是沒見過世麵的,不過是打來幾頭獵物而已,有必要這樣高興嗎?
我剛一走進去,妮露就發現了我,跑過來拉起我的手,說:“素兒,你快來瞧瞧,大王子打了一頭白虎呢。”
不會是華南白虎吧?唉,動物協會的人怎麼不來把這廝抓走呢,一點都沒有保護動物的意識,我想以後的多少年,老虎會麵臨絕種的危險,有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摩納此時打死的這隻老虎呢。
“素兒,你來瞧瞧。”易千尋也在此,上前一步笑看著我,手裏是一隻漂亮的兔子,而且還是活的,他笑看著我,說:“這山野兔子最有靈性,你閑來無事,可以飼養著玩兒。”
還是千尋了解我。
“那兔子有何用?飼養麻煩的很。”摩納見我前來,也不甘的上前一步,硬是擠在我和千尋中間,笑說:“我把那白虎皮剝了,給你冬日預寒,最是好不過了。”
我笑說:“如今可已經快立夏了。”
摩納走上前,把我手裏抱著的兔子提走,笑說:“夏天過了是秋天,秋天一過,那就是冬天了,遼國的冬季最是寒冷,你應該知道。”
這廝,還準備讓我呆到冬天呢?指不定我什麼時候就逃走了。
我從阿蠻手裏再次接過兔子,說:“以後老虎滅絕,就是你惹的禍。”說完,我就預備回自己的宮裏去了。
卻聽外麵有人喊道:“王上駕到……”
我隻好頓住腳步,我到遼國這麼過天以來,還沒正式的見過遼國王呢。
遼王進來後,見我也在此,倒有些驚訝,我向他行禮,他一直打量著我,慈和的眼睛裏,有著莫名的情緒。
他的長相不似摩納,因為有了中原的血脈,所以生的也似中原人多些,可是遼王,就很遼人。
他看了我許久,說:“靈犀公主……摩納的母親,也是位公主呢。”
我低低一福,笑說:“王妃可是真正的皇室,而我隻是皇上無奈下認的義妹,自然不可同日而言。”
他笑看著阿蠻手裏的兔子,生活的問道:“你喜歡兔子?”
我看了眼那兔子,笑說:“女孩子大約都喜歡這樣可愛的小動物。”
“我好象聽到摩納說要把白虎皮給你,你為甚不要?”遼王認真的看著我,問道。
我略略一笑,說:“這白虎極為珍貴,摩納大王子好心收留我便罷了,怎可把如此珍貴的東西給我呢?”我輕輕一曬,說:“這東西就算要給,也應該是給王上或者大妃娘娘,自不是給我,我不敢譖越。”
他一直在認真的聽著,聽我說完,笑說:“進退得度,跟摩納的母親甚是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