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色中,這一幕,竟有說不出的溫馨。
麵癱臉曲水在不遠處站崗,心中卻極度亢奮,他就知道,他早料到了,主子就是對紀姑娘心懷不軌,念念不忘,看吧看吧,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嘴上說著不想給紀姑娘添麻煩,剛才醒來,一聽他說這是紀姑娘別苑,那嘴角立刻揚起一個度,別以為他沒看見。
嘁,這口是心非的男人,就是嘴硬,嘴硬。
曲水眼神來回轉,有點渾身刺撓,他現在恨不得自己長了雙拿筆的手,將這一幕畫下來,讓那幫家夥不相信。
哼,一群人那眼睛都白長了,誰也沒有他看的明白,主子自上回在幽州故安宅院中,他就看出來開始不對勁了,後來郊外送紀姑娘離開時,那眼神,那神態,都恨不得一把將人拉下來。
都這麼明顯了,一幫大老粗硬說不覺得,呸,還得是他曲水,不是吹,他的眼睛就是尺,主子絕對喜歡紀姑娘,他敢賭上他的全部銀子打包票。
靜書來請姑娘用膳的時候,看到這一幕,還有些遲疑,看著他們二人一同閉眼假寐,亭中的那種氣氛,感覺,她說不上來,但就是不忍打擾。
時間真不早了,靜書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路過曲水,還瞟了他一眼,莫名覺得這人杵著真礙事,
“姑娘,公子,該用午食了。”
“唔?該吃飯了?”紀婼還真打了個盹,睜開眼睛有一瞬間的迷蒙,“走。”說著,起身,可由於搖椅慣性,一下子沒起來。
周衡想也沒想,伸手將人拉起來。
靜書伸出的手停在半空,隨即收回,怎麼覺得自己在這有點多餘?可她才是姑娘的貼身丫鬟啊。
紀婼腦子都沒往別處想,站好就收回手,抬步離開,周衡跟上,兩人一路走,還討論起沿路的花來。
周衡拿起勺子,看著自己麵前的這碗白粥,皺了皺眉頭,端起碗來。隻是,吃了半碗實在吃不下,
“午食,是不是寡淡了些?”
紀婼嚼著嘴裏的牛肉,“嗯?我覺得還算豐盛啊。今天還多加了兩個菜呢。”
周衡:“…”
“豐盛的是你,寡淡的是我。”
“哈哈哈,”紀婼笑的毫不客氣,“你大病初愈,餘毒未清,大夫說要飲食清淡,不能大補。”
可真夠輕淡,嘴巴都淡出鳥了。
周衡眼神有些哀怨,認命的再次拿起勺子,喝粥。
靜書靜嬋相視一笑,看來,周將軍在姑娘心裏還是有點不同的,看周將軍一來,姑娘心情好了不少呢。
喝完一碗白粥,周衡起身,將椅子朝紀婼拉近了些,坐在她旁邊,直接盛了一勺她的紫蘇湯,喝了一大口,邊喝邊點頭,還伸手朝她麵前那盆魚燴夾去。
“大夫不讓你沾葷腥。”紀婼忙將魚盆拉遠些,不讓他吃。
周衡瞥他一眼,眼底似有得意,他身子一傾,筷子在魚盆裏夾了一筷子素菜,“我也沒說要吃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