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中彌漫了肅殺的氣息,金色和紅色交織的殘影穿梭在枝椏間,伴隨著點點銀光。
突然間,一道黑色殘影掠過,密葉間的身影頓住。平息後,就見地麵躺著一具金色的魔物的屍體,那是中級魔物,有著強悍的實力但是缺少了與之相配的智慧,也因此,它死在了這次狩獵中。
陰翳中的血色身影翩然落地,竟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少年,那常年在森林中呼吸的皮膚是蒼白的顏色,染血的衣衫更加襯得那皮膚白得眩目。樹影下的眸子泛著動物特有的幽綠的光芒,就如野獸一般冷靜和殘忍。
“佐川,好樣的!”另一個少年從一棵大叔後走出來,眸子幽綠的光投在原本就陰暗的從來的樹影後的土地上,冷漠而且豔麗。同樣蒼白的皮膚和名為佐川的少年一樣晃眼。
“幹得好啊禹岩,你那一箭真是準!”佐川拔出了魔物屍體上的箭,還給了禹岩。
“多虧了咱的默契啊!要不這回就真是看不見明天的樹影了!對了,你這身衣服早點換了,血的味道很容易惹麻煩的!”禹岩切了一塊魔物的肉,確定夠兩人明天的夥食了,果斷拋棄殘留的獵物,在森林裏,永遠不可以貪心,明天是你可以設想的最遠的時間。
佐川把染血的上衣給脫了,露出傷痕累累的上身,對禹岩說:“今晚去湖邊過夜吧,我想我們需要水來處理傷口和獵物。”禹岩點點頭,對於佐川那一身的傷痕半點不為之所動,率先躍上枝頭。
兩個少年的身影就似樹葉一般掠過一棵棵古樹,動作快似閃電,比起那隻死去的魔物毫不遜色,這在人類中是相當可怕的力量了。因為那隻魔物正是以速度著稱的金岩。
風帶著湖泊特有的腥甜的味道遊曳在森林中,給了少年們路途的指向,很快,兩雙幽綠的眸子裏出現了一片暗藍的陰影。
“禹岩,這裏不錯呢!”佐川停下來了,立在一棵巨木的枝頭,打量著這個湖泊。
“是不錯,但是,好像有一股???很奇特的感覺!”禹岩環視著周圍,不自覺地握緊了弓箭。在森林中長大的他們有著強悍似野獸的直覺,直覺也往往成了他們生存的一大依靠,幫他們躲過一次次埋伏和攻擊。
暗藍的湖麵似鏡子一般平靜而且光滑,禹岩盯著湖麵,希望找到那讓自己感到不和諧的破綻所在,佐川則是盯著禹岩,他從來不是擅於思考的戰士。
一片樹葉從不遠處的枝頭飄落,越來越接近湖麵,它的倒影逐漸清晰???翠綠的葉片在幽藍的湖麵上投下的倒影幾乎成了濃黑。
禹岩的箭和佐川的身體幾乎是同時射出去了隻是方向不同。箭湮沒在密葉中,傳出破皮入肉的悶響。接著一個金色物體從樹冠上栽了下來,掉進湖裏,濺起很大的水花。佐川的拳頭也結實地打在一個魔物的身體上,同樣也是皮開肉綻,隻是這隻魔物並未立刻死去。
“怎麼回事?!”佐川和禹岩在攻擊完後的一瞬間馬上彙合到一起貼著背交談。
“也許我們下午殺的那隻魔物是一種群居種族吧,誰叫我們懂得少呢!別想這個了,接下來怎麼辦!”禹岩回答完佐川的話就皺起眉思考對策。
佐川愣了一下,立刻苦惱起來。“怎麼辦???我們連逃跑都做不到,下午不是見識過它的速度了嗎,即使我可以逃走你也逃不掉???”佐川極力開發著他快要荒廢的大腦。
“要是可以遇到其他人就好了!該死的,我們上次遇見同類還是2年前吧!”禹岩憤憤地咬牙,“我真想逃出這絕望的地方!”
佐川安慰地拍拍好友的肩,也是毫無辦法。其實,他也想過,逃出去,逃到森林外,可是外麵又能怎樣呢,要是外麵是個好地方那些該死的殺不絕的魔物怎麼不出去,它們是如此強大尚且局於這個死地,何況他們這些苟殘延喘的人類?!逃走,這個想法倒是天真。佐川隻是冷漠地對好友笑著。
“先挨過今晚吧!”佐川隻能這麼說。
禹岩咬著牙點點頭。
很快,最後一絲溫暖從林間抽走了,森林陷入了危險的黑夜,幽綠的點點熒光穿梭於整個森林中,大家都在尋找著目標窺伺著目標。
夜晚的戰爭比日間更加殘酷。
林間,幽綠漸漸多了,那熒光的中心,兩個少年的身影顯得近乎殘忍的堅強。
“禹岩,要是你頂不住就逃,他們聞到的應該隻是我身上的血味!”
“你是傻子了吧???要是有逃跑的可能我會不走?!我的箭上也有血好不好!”
兩個人相視一笑,擊拳為勉,“活下來!”佐川似乎是在對禹岩說,也似乎是在對自己說。
明天,就和這森林的夜晚一樣,幽暗到沒有一絲溫暖,連月光的寒冷也畏縮在樹影重重之上,觸不到這片肅殺的土地,兩個少年,如何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