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著大師二字自然是向著那尼姑說的,但是當他向陸地雄說這句話時,卻悄悄的向陸地雄使了一眼色,他這小小的舉動別人自然看不到,但是陸地雄卻領會到了,他自然明白他大哥的意思。
陸地雄忙向著尼姑道:“晚輩剛才說話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大師多多原諒。”說著,竟走到尼姑麵前,抱拳為禮,以示敬意。
尼姑的臉上雖然盡量想做出不理睬他的樣子,但是人家既然肯如此低聲下氣的對自己道歉,自己又還能說什麼呢。
誰知,就在這是後,意外的事卻發生了。
誰也想不到陸地雄在向尼姑恭身行禮的時候,他的手上早已扣上了一把精光四射的七首。
這可真是一把要命的七首。
陸地雄的話音剛落,這個尼姑正自得意之際,陸地雄的七首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的一下刺入了尼姑的心髒。
沒有人能預料到,因為這變化實在太快。
尼姑慘叫,慘叫著倒了下去。
陸地雄看著這個尼姑倒了下去,像是高興得要命,竟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口中喃喃的道:“我殺了她了,我終於殺了她了。”?
笑聲響徹整個酒店,聽得人毛骨悚然。
無論是誰也不願聽到他這種笑聲的,隻因他此時的笑竟比哭還難聽,還恐怖。
幾乎是在同時,陸天雄的手中也已扣了三枚透骨金針,一撒手,三玫金針脫手飛出,射向了坐在那裏的天機道長與那慈目莊重的老僧。
三人相距既近,金針一撒手,天機道長與他老僧仿佛已必死無疑,但他們卻並沒有被這金針所刺中。
就在這時,隻聽得鐺鐺鐺三聲清脆悅耳的輕向響,金針不知被何物擊中,打落在地。
這又是一個出人意料的變化,沒有人能預料得到的變化。
霎時間,整個屋子又竟了下來,死靜。
酒店的老板也已不知被嚇得跑到那裏去了,逐個酒店隻剩下陸氏雙雄與他老僧和天機道長。當然還有一個楚留香。
可這四人卻沒有注意到楚留香。現在他們的眼裏也來不及去注意別的什麼人。
陸天雄剛才那丟人的笑臉現在已看不到了,換來的是一陣陣逼人眉睫的殺氣。
那老僧與天機道長的臉色就更難看了。
尼姑仍然倒在地上,在她的胸口上插著一柄七首,血從七首插入處流出來,不停的流。血,鮮紅的血。
陸地雄也已頓住了笑聲,冷冷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人,就像在看著兩個死人一樣。
在他現在的眼裏,這老僧與天機道人的確已是兩個死人,就像剛才死在他七首之下的尼姑一樣。
天機道長的眼中似乎已快要噴出火來,仇恨而憤怒的火。
天機道長用左手把右手的衣袖挽了上去,再用右手把左手的衣袖挽了上去,他終於亮出了他的手。
手在燈光下閃著光,這兩隻手雖然是兩隻活生生的手,卻又是金黃色的,就仿佛是兩隻銅手。
看到這樣的一雙手,陸氏雙雄也不禁臉色大變,齊聲道:“紫陽金銅手?”
天機道長冷冷道:“不錯。”
陸天雄道:“剛才就是你用這兩隻手擋住了我的透骨金針?”
天機道長道:“你也想不到你的金針會打在我的這兩隻手上吧?”
陸天雄道:“的確想不到。”
他當然想不到,無論什麼人都想不到。
天機道長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尼姑,看了看陸地雄,再把目光轉向陸天雄。
此時,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劍,仿佛在頃刻間就能殺人於無形。
天機道長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殺我們?”
陸氏雙雄聽到這句話,就像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樣,兩人竟都不約而同的大笑了起來。
陸天雄道:“你居然問我們為什麼要殺你們?”
天機道長道:“不錯。”
陸天雄道:“好,你既然問了我,我也不妨告訴你。”
天機道長道:“你說。”
陸天雄還沒開口,陸地雄已接著他的話頭道:“你知不知道你們剛才說的話很臭?”
他的意思天機道長與那老僧當然明白,陸地雄所說的自然是天機道長與那尼姑剛才蔑視他們的話。
這些話的確是很難讓人能忍受的,特別是像陸氏雙雄這樣傲氣,而且在江湖中名頭還不算小的人物。
如果讓江湖中人知道陸氏雙雄被三個吃齋念佛的人受盡辱罵訕笑也不作聲的話,那他們將來還怎麼在江湖中混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