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冰薇早知道她痛恨自己,聽著孫燕君難聽的職責,她心裏憤怒得要爆炸,表麵上卻很平靜地說:“我想你搞錯了。當時在德普斯,我們都沒有聽說過他結婚或者訂婚的事,現在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
“你不用裝了!我從他的電腦裏看到那些相片的時候就知道你們之間關係匪淺,他那段時間很反常,經常避開我做一些事,每次約會都是急匆匆地離開,我查過他的郵件和那個被他稱為‘EVA’的女孩,果然就是你!”
“所以你放我的照片到網絡上去,就是為了報複我?”任冰薇壓低了聲音,握著酒杯的手在顫抖。
“開始我是這麼想的,可是看你也很窘迫的樣子,突然覺得你也挺可憐的,於是就放過了你,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哪裏都不去,恰好闖到我的地盤裏來,簡直是老天給我機會讓我出這口氣!”孫燕君冷冷一笑,麵有得意之色。
“然後你就故意安排我去郊外,想讓我吃點苦頭?甚至包括那件事,我們參加張東東的婚禮意外被車撞,也跟你有關吧?”任冰薇環視了一下周圍,幸好氣氛很熱烈,並沒有人發現她們倆之間“聊天”的異樣,人群中的寧致遠頻頻向這裏張望,留心著她們的動靜。
“你是說你那個律師男朋友?”孫燕君的麵色一凜,朝寧致遠看了一眼,露出一抹陰沉的眼神,“中國有句古話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我想我終於明白它的意思是什麼了!”
任冰薇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憤怒了,她注視著孫燕君,一字一句地說:“孫燕君,你真的太卑鄙了!你失去了唐峰的愛,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跟寧致遠有什麼關係?我沒有搶走你的任何東西,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明白嗎?所以,收起你的報複心,直截了當地找你應該找的人談一談,而不是在我們背後捅刀子!”
她話音剛落,隻聽“嘩”地一聲,孫燕君把手裏的酒全部灑在了任冰薇臉上,她眼睛冒火,盯著她道:“是我捅刀子又怎麼樣?你去告發我啊?你有證據沒有?如果沒有證據,我會叫我的律師起訴你毀謗。”
寧致遠一直遠遠觀望著,他一看到任冰薇這邊出了狀況,立刻穿越過人群,飛快地走過來拉住任冰薇, “EVA,我們走。”寧致遠攬住任冰薇的身子,警惕的目光打量著孫燕君,走出了會場。
剛剛上車,任冰薇就抱住了頭,伏在車上嗚咽。
“寧致遠,都是我的錯!那輛要撞我們的車……百分之百是孫燕君派來的,是我連累了你,都是因為我!”任冰薇的眼淚全部落了下來,盡管當初她懷疑過,可是當殘酷的事實呈現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我說都過去了,別哭!”寧致遠眼神複雜,摟著任冰薇拍著她。
“還有很多事……我都沒有對你說過,孫燕君恨我的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感覺她快要瘋了。”任冰薇突然覺得,孫燕君現在的狀態很奇怪,她和唐峰之間似乎出了什麼問題,隻有受過劇烈刺激的女人,才會將自己的痛苦轉嫁到別人身上。
寧致遠安慰著她說:“不要怕啊,有我做你的保鏢,看誰敢欺負你!那個案子我們還缺一點點關鍵證據,隻要拿到就可以上庭了,他們囂張不了多久的。”
任冰薇看他發動了車子,聽見一曲熟悉的歌聲響了起來,頓時精神大振。大學時代的青蔥歲月頓時在她的腦海中來回徘徊,那個時候,總是有一個男孩子,躲在她們宿舍樓下唱情歌,而且全部挑在她們要睡覺的時候,於是宿舍的一個性子特別火爆的女孩倒了一盆洗腳水下去,從此樓下就再也沒有歌聲了。
“開心一點吧,我保證很快就會雨過天晴。”寧致遠很輕鬆地說。
任冰薇看著他快樂地哼著歌謠,溫暖的感覺又湧了上來,心裏也不再害怕了。
車展過後,任冰薇莫名其妙地被華威公司辭退了。
她知道這是為什麼,但是她早有心理準備,因此並不覺得多麼意外,孫燕君不想再看見她,兩人既然已經談到這個地步,相處下去也很尷尬。好在她剛投出簡曆,立刻就有好幾家公司市場部約她麵試。
這天她剛從一家公司麵試出來,經過一個僻靜的公園回家,隱約聽見身後有急切的腳步聲,她一驚,忙轉身來看,可是身子還沒扭過去,頭發就被一雙手狠狠拽住了,把她扯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手裏的資料頓時撒了一地。任冰薇痛得捂住頭,也看不見後麵是誰在施暴,正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腰上又給人狠狠地踢了一腳,她覺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碎了,憋了一口氣,開始下意識地喊救命。那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拳打腳踢,任冰薇試圖看清那些人的臉,但看著都很麵生,一時間竟然分不清是誰,她扭過頭的時候,腰間給那人重重地踢了一腳,身子還沒站穩,又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打我?”她看著他們大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