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恰好是周末,任冰薇在家裏剛睡醒,就被任媽媽叫著陪同去逛街。
任媽媽看上一件米色風衣,正在身上試穿,任冰薇聽見電話響起,一看是淩小怡打來的。
“小薇……”任冰薇聽見電話那邊是一陣哭聲,就感覺事情不妙,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淩小怡為什麼總是會為感情的事情流眼淚呢?
“小薇,他回來了!”淩小怡在電話那邊還是止不住的哭。
“誰?”任冰薇一時沒回過神,誰回來了?
“張東東啊。”
“什麼?他回國了,又來找你了?”任冰薇趕緊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商場的樂聲有些吵。
“他說他後悔了,他想跟我在一起,可是……”淩小怡欲言又止。
任冰薇有些發愣,她不是很喜歡張東東嗎,如果他回心轉意那自然最好,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我懷孕了……”淩小怡顫抖著聲音說。
任冰薇一下子也慌神了,很白癡地問:“是誰的孩子?”問完她就知道自己錯了,淩小怡最近不是跟那個攝影師打得火熱嗎?她又何必多此一問?她立刻接著說,“我知道了。你告訴過他嗎?”
“誰?”淩小怡苦笑。
“攝影師呀!他怎麼說?”任冰薇輕聲問。
“他說我看著辦,反正他不認。”
該死的男人!任冰薇聽得心頭火星直冒,那個男人真是個人渣啊!她好想像上次寧致遠那樣,衝過去找他,然後狠狠扇他一巴掌。
“其實我都想開了。”淩小怡歎息,一下子像是老了十歲,“實在不行我就自己處理算了。我大著肚子對以後的發展也不好,可我就是……有點怕。”
“如果你還想和張東東在一起的話,那就把孩子拿掉,然後重新開始生活,現在技術那麼先進,應該不會有事的,我陪你去。”任冰薇轉念一想,或者這次打擊會讓淩小怡清醒過來,況且張東東也回來了,也許淩小怡以後再也不會受苦了。
“我不是怕上手術台,我怕的是……其實你不知道,我之前已經刮過三次宮了,醫生說再刮宮的話可能會大出血,以後終身不孕不育……”淩小怡麵無表情,說話也是有氣無力。
“真的假的?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任冰薇一下懵了。
“那三次……全部是張東東的,他臨出國的時候,我恰好是第三次懷孕。”淩小怡抽泣著說。
任冰薇覺得全身的血都在上湧,她們朋友一場,她居然從來不知道這些事,記得以前淩小怡說不舒服的時候,她還強拉著她出來喝酒,怪不得她一喝酒就生病……還有上次張東東出國的時候,她憔悴成那樣,原來也是身體不舒服……難怪她會昏了頭一樣地愛上那個不靠譜的攝影師,試問一個女人三番五次遭受到切身之痛,還能指望她有多大的勇氣去拒絕一個給予她溫暖的人?她以前真的是太不理解淩小怡了。
想到這裏,任冰薇不由得一陣心痛,對著電話說:“你在哪兒?我馬上過來看你。”
“我在醫院婦產科,剛做完檢查,就給你打電話了。醫生說我身體實在太差了,孩子情況目前也不太好,建議我住院休養。”淩小怡氣若遊絲地說。
“等著我,我這就過來。”任冰薇一邊擦淚,一邊回頭找任媽媽,跟她打招呼。
淩小怡在醫院躺了三天,被任冰薇和寧致遠接回家,繼續閉門休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寧致遠告訴任冰薇一個驚人的消息,張東東這次回國根本就不是為了淩小怡來的,因為他們家收到了張東東父母發的結婚喜帖,張東東馬上要和一個政府要員的女兒結婚了。
任冰薇不敢把消息告訴淩小怡,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對於淩小怡來說,張東東的歸來就是她新生活的希望,隻有憑借著這點希望,她才有勇氣離開那個混賬男人。
寧致遠跺腳大罵了張東東無數遍,恨不得把他撕碎了再煮熟了然後去喂狗,還嚷著說這個婚禮他必然是要去的。
張東東結婚那天,寧致遠帶著任冰薇兩人一起殺過去了,婚禮確實很豪華,人潮擁擠,半響才迎來了新婚夫婦,新娘長得還算清秀,隻是嘴唇薄,塗上口紅後顯得有些老氣,看上去比張東東要大好幾歲。
寧致遠端著酒杯,皮笑肉不笑地踱步過去祝賀:“老同學,恭喜你,留洋幾年發達了,都不認得我們了。”
張東東看看他們身邊,確定淩小怡沒有來,仰頭幹了一杯酒,帶著一點春風得意的表情笑著說:“哪裏哪裏,你們兩個才是我們學校的風雲人物,我敬你們一杯!”他一副老同學見麵分外親熱的模樣,主動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你忘記了,不止我們倆,還有淩小怡,當年也很活躍哦!可惜她今天身體不舒服不能來,我代替她向你和新娘子表示祝賀!”任冰薇舉起酒杯,心裏隻替淩小怡不值,她的人生幾乎被他毀掉了,難道他對她沒有一點愧疚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