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一杯酒,卻隻是靜靜的坐在角落中望著酒杯,蜷縮在在沙發上抱著自己的胳膊。
然後,一個女孩出現了。
那個女孩拿起暗曉的酒杯便喝了下去,豔紅的液體,順著女孩的嘴角滑下,有種詭異的美感。女孩喝完酒後,就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暗曉靜靜的望著女孩起伏的肩頭,有種莫名的感觸。在這種莫名的感觸的牽引下,她伸手碰碰女孩的肩頭說:“會醉的。”
女孩抬起頭用那雙紅腫的眼睛迷惘的望著暗曉,“為什麼,你不安慰我呢?”
安慰?暗曉疑惑的皺皺眉,安慰別人是義務嗎?
“你告訴我,怎麼判斷他是不是喜歡自己呢?為什麼,他可以對其他的人同樣的好?告訴我……告訴我……”女孩的目光像遊動的燈光般沒有焦距,隻是一味的晃動暗曉的肩膀,試圖找到答案。
噪雜的音樂聲此起彼伏的叫囂著……世界仿佛沉陷在一片狂歡之中。可是為什麼會有兩個不屬於這裏的人,在角落中****自己的傷口?
別搖動的頭有些痛,暗曉拍拍頭,扯住女孩的手,低聲道:“跟我來。”
女孩像是斷線的木偶,跟隨者暗曉的步調,向前麵走。臉頰上的淚,仍不斷的向下流。
“這裏比較安靜,打電話給他。”暗曉把女孩帶到洗手間,倚著牆,拍拍頭淡漠的說道。
女孩用清水拍拍自己的臉頰,神智似乎有些清醒,“打給誰?哦,他啊……”
像是迷路的孩子急需要旁人的指導一般,女孩拿出手機,指尖嫻熟的撥出號碼,“喂,我是楚瓷。我?我沒事……好,那我先掛掉了,再見。”
“他不夠喜歡你。至少,他連你哭泣都沒有聽出來,也沒有感受到你的傷心,這樣的他不值得你哭泣。”暗曉從包包中拿出紙巾塞到女孩的手中。
女孩錯愕的望著暗曉,用紙巾狠狠的擦拭自己的眼淚,可是眼淚像是斬不斷的流水,一波又一波的滾出眼睛。為什麼,旁人可以一語點破的事實,她卻花費了幾年時間都陷在迷茫的漩渦?
“喜歡應該是這樣的。”暗曉認真的望著女孩的眼睛,說完後拿手機撥打出一個號碼,“嗯,好。”
暗曉?
嗯。
等我。
好。
不久,微涼來到酒吧,緊緊的抱住抱住暗曉……
女孩扶著酒吧的門框,望著暗曉瞬間飛揚的眉角,像是明白了什麼。
喜歡應該是這樣的。你不需要多言,他就會懂得,他就會出現,他可以從你的言語中猜透你的心情,他可以跑遍大街小巷找尋你的身影……
喜歡應該是這樣的……
“你是……楚瓷?”暗曉將眼前的女孩和記憶中的身影融合,不確定的問道。
暗曉很少去記什麼不重要的事情,可是幾年前在酒吧遇到的這個女孩卻留給她極深的印象。如果,酒吧那天再重來一遍,也許她不會那麼殘忍的告訴她“喜歡應該是這樣”。
女孩點點頭,又伏在暗曉的肩上哭了起來。
她還記得,當年那個悲傷都可以高傲的蘇暗曉,她一直記得……她也一直在尋找,“喜歡應該是這樣”的另一半……可是,到頭來,原來還是注定受到傷害。
“暗曉。”微涼拿著爆米花走來,望著燈光下被陌生女孩像章魚般抱緊的暗曉,低聲喚道。
女孩順著聲音望去,紅腫的眼睛中映出微涼的身影。
是他?那個讓暗曉眉角飛揚的男孩?
喜歡應該是這樣的……是很長久的,久到我們都在紅塵中滾過一個來回……可身邊,仍是那個人。
“喝點水。”暗曉接了一杯溫水放在楚瓷麵前,然後退到沙發的另一頭,脫掉鞋子坐在沙發上,依偎在微涼的身旁。
她見過這個女孩兩次,而這是第二次。每一次楚瓷的出場,都倉促的狼狽。她的同情心真的沒有泛濫到可以肆意揮霍的地步,但是,看到黑夜中女孩顫抖的肩膀時,她感受到了一份單薄的身軀所散發出的濃烈的絕望氣息。而這種氣息讓她震撼……
“你們在一起多長時間了?”楚瓷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水杯,像是拚命的抓緊唯一的熱源。嘶啞的聲音透露出些許淡淡的悲涼。
她的頭微垂,鵝黃色的柔和燈光打在她的身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緊皺的眉角。她臉頰側麵的弧度有幾分強硬,唇瓣緊抿在一起,鼻尖紅紅的堅挺著,睫毛上沾著細微的淚水。
暗曉撕開爆米花的包裝的手頓了一下,她和微涼在一起多久了?從有記憶開始,她們已經相識了。在一起,是指相戀的日子?
“二十多年了。”回答的是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