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即墨生病(1 / 2)

記憶中的片段蒙上了厚重的灰塵,君天奇想要去記起它的時候,卻讓那灰塵蒙了一臉的灰。

三玄重重的一拳敲擊在不遠處的柱子上,這二十年她可真算是白費了,“蘇亦清,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安寧的。你還有兒子,殺不了你我就殺了你的兒子。”眸子徹底被仇恨染紅,惡狠狠的盯著她眼角前的空氣說道,仿佛她看到了蘇亦清在時的模樣。

能聽到這番話,最高興的莫過於君天奇了。

“嗬嗬…看來你也不是善類,怎麼樣?你與朕的目標一致,不如一起聯手對付她的兒子。你報了仇,我也解了恨。”

三玄收回手,狐疑的看向君天奇,雙眉一挑,從君天奇的口氣中,三玄清楚他是想讓自己做他手中的棋子,與其談聯手合作,不如說君天奇要假借她的手來鏟除他同父異母的胞弟,“怎麼?你知道他是誰?”

君天奇負手站立,見門外有宮人朝著這裏走來,將原本要說的話重新收回了肚子中,肯定的看了眼三玄,“當然。”斬釘截鐵的兩個字。

眼珠子在眼眶中不時的打轉,三玄思量了良久,也最終答應了君天奇。

一個被仇恨所蒙蔽的人,尤其是女人,哪怕是被利用,利用完再被丟棄,她也甘之如飴。

四月二十七,距離四月初七已經有二十天的光陰了。

君天懿不知不覺的在代國呆了二十天,這麼多天的日子裏,他總會去校場察看士兵們操兵,然又在校場同代國的將軍切磋武藝,甚少有時間再回晨宮。

即墨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有時候就算是站著也會泛起睡意。他找遍了宮中所有的藥材也沒能找到同邙山采取回來的藥材,不禁想起玄爺爺在遺書中的話來。

隻要找到紫雪蓮,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可自古以來隻有潔白無瑕的雪蓮,又上哪兒去尋找紫色的雪蓮呢?

倒退一萬步,就算它真的存在,可他又有什麼時間去尋找呢?

天南地北,他還能走到哪兒去,抑或說,就憑他的身子,他想出這個皇宮也成了問題。

茗夕的婚期再過十日就到了,即墨隻想撐過這十天,好讓他回到邙山找藥材救自己,閉上眼,他就覺得很是漫長。

四月的天開始回溫,空氣中葉充滿了淡淡的湖水味,鹹鹹的,他又想睡覺了。

即墨將自己關在房中已經一天一夜了,宮人們也甚少有擔心他的,幾個貼身的宮人眼見這房門愣是不打開,生怕出了什麼岔子,趕緊的走上前勸了幾句。

“十一皇子,您開開門啊。你都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了。”木盤上的飯菜飄香四溢,鑽進了宮殿的大門,卻怎麼也無法侵入即墨的鼻尖。

硬是敲破了門,都不見即墨起來將門打開,宮人搖頭歎息的離開了。

也不知曉過了多久,即墨醒過來就見到自己床頭兩側已然點上了華燈,桌子上放著溫熱的飯菜,有人進來了,可是是誰呢?

掙紮的從床榻上爬起來,睡了這麼久,也該吃點東西填填肚子了。

剛拿起桌子上的筷子,門就打開了,茗夕瘦小的身影出現在即墨的麵前,她手中端著一盆熱水,見到即墨醒來,起初是愣了一下,隨後就笑著緩解這僵硬的氣氛。

“十一哥哥,你可算是醒過來了。”茗夕走到一旁放下手中的木盆,如釋重負的說道,“早些禦醫來看過你的病了,說你是著了涼,休息幾日就好了。這也真是奇怪了,天氣都熱了,哥哥還能著涼。”

即墨扒了幾口飯,沒有回答茗夕的話,樹影晃動倒影在地麵上,接連著連燭台上的燭火也不安分起來,快速的竄動著,茗夕趕緊關上了宮門。

輕聲的自責著,“都是我不是,嘴上還惦記著你的病,卻忘記給你關上大門了。”

對於茗夕的出現,即墨一點都感到詫異,要是出現的是君天懿他才震驚。

“快要下大雨了,你趕緊回去吧,再過幾天就要大婚了,這些日子就別出來了,小心讓別人說了去。”即墨放下筷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我本來就不想嫁人,隻是作為帝王兒女,這是我人生最大的無奈。如若我一早便流落人間,此生定不回來。榮華富貴,還不如尋個心愛人陪在自己身邊來的更為真切。十一哥哥,你可懂我的感受?”茗夕站在即墨的麵前,兩隻手放哪兒都不是,一臉的憂鬱,也隻有他,才會讓她這麼毫無防備的說出心中的話。

即墨含笑點頭,他又何嚐不是這麼想呢。可這就是命運,既然給了就再也無法卸下,除非生死兩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