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堰一切都趨於正常,但是蘇護他們懸著的心依然沒有放下,一方麵有對政府反常表現的種種猜測,另一方麵是那些日本人的下落如今還沒有查到,時間一天天過去,他們也隻能慢慢打聽。
“明天就是蕊姐姐的生日了吧?某些人還不快表現表現。”楊冉一臉壞笑。
“嗯,是啊,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呢。”蘇護對楊冉道。
“蘇小護你要送什麼給蕊姐姐呢?”
“我還有些沒想好呢……”
“怎麼可能,就別瞞我了,偷偷告訴我還不行?”
“老三,明天周蕊生日,那畫什麼時候送去?”逯升從門外進來對蘇護問道。
“嗬嗬,我還想賣個關子,反而被大哥說破了。”
“什麼畫啊,這麼神秘,不告訴我的話我就跟蕊姐姐說去。”
“別別別,我跟你說還不行嗎。就是我給佳佳畫的一幅肖像。”
“哦~同樣是一起長大的,那你還沒給我畫過呢,就知道蕊姐姐,重色輕友。反正你也沒送過我什麼禮物過,不如也給我畫一幅吧,我想要一幅大大美美的畫像。”
“好好好,就依了你,等你成親了我就給你畫好不好?”
“蘇小護小氣鬼,蘇小護小氣鬼~和張小四一個德行,哼~”
“哪有,不是我小氣,是這畫要一點一點來。你有所不知,這西洋畫即便畫完也是還要等上一等,上麵的顏料大約需要半年才能完完全全幹透,幹透之後還要一遍一遍地刷上光油,並且光油幹透才能讓這畫子得以保存好,你呀是多心了。”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好複雜呀。那蕊姐姐的畫是從多久前畫的?”
“一年前的今天就已經開始畫了。”蘇護緩緩地說道。
“蘇小護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啦,為了蕊姐姐能這麼費心。”
“嗬嗬,還好啦,隻是我這單相思也沒什麼結果,就是希望她能多看我一眼,以後她偶爾還能想起我這個人,就已經很知足了。”
“可憐的孩子,看到你我就覺得葉小燦是多麼幸福,可是他好像還不知足的樣子,對我冷冷的,一點都不關心。”
“其實沒有,二哥他心裏是有你的,隻是不善於表達罷了。”
“你們幾個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呀?”葉燦端著菜進來道。
“冉冉,你最喜歡吃的西湖醋魚和蜜汁肉,這可是葉二哥他親手給你做的,剛剛他還不讓我給你說。”周蕊把菜擺到桌上說道。
“哦……是嗎?原來這個冰塊臉也知道疼人了。嗯……嘿嘿。”楊冉夾了一大塊蜜汁肉放到嘴裏小聲嘀咕道。
“好了好了,大家開動吧,好久沒嚐到二哥的手藝了,從小我就覺得二哥做的東西好吃,如果他不上山的話,現在鐵定是名揚四海的大廚了。”張衒樂嗬嗬的坐下摩拳擦掌的要大吃一頓。
“你從小就是一吃貨,無肉不歡的。現在當了道士還不安分,連這些清規戒律都不管了。”蘇護弱弱地鄙視道。
“嘿嘿,我這不是還俗了嘛,這些瞎規死矩不守也罷。”
聊聊家常,他們又聊起關於日本科考隊的種種疑問來。
“這小日本也絕了,據我所知降頭本來是興盛於南洋的巫蠱之術,降頭大致可以分為‘降術’和‘蠱毒’兩大部分,大體是運用死魂的力量或是豢養蠱蟲達到控製人或害人的目的,這種術日本本土並沒有。而且這本來就是禁術,對於施術者的要求是十分嚴苛的,不單單是需要特殊體質,如果不是本宗族的人他們是絕不會傳授的。一般來說小範圍的施術也是極難掌控的,更何況是對幾百人施術,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這點我百思不得其解。”張衒沏了一杯茶說道。
“我覺得,一直以來我們都將注意力放到尋找他們下落上,並且一直都沒能查到。一些事情反而遺漏了……”蘇護扶了扶他的眼鏡道。
“老三,是什麼事?”逯升問道。
“既然四兒說這麼大規模的施術不好掌控,那他們也就沒有太多餘力清理現場。雖然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但是這麼大的規模一定就會留有痕跡,我們為何不沿著他們去過的路線走一遍,興許可以把事情還原,得到有價值的線索。”蘇護答道。
“嗯,不如我們去趟鳳凰山,那裏人跡罕至,如果真的如同剛剛所講的,那線索也許還沒斷,或許會有意外收獲。”周蕊道。
“好,那我和葉小燦現在就去準備車馬。”說完楊冉就把葉燦拉出去了。“你慢點,就算下午準備也不晚啊,著什麼急。”葉燦無奈的說道,“我就要現在準備,你有意見?”“沒有,我哪敢啊。哎呦……疼,你不能輕點……”楊冉扭著他的耳朵說:“就知道你不敢!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把你的耳朵扭成豬耳朵~”“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
他們備好行囊後,便去了城外的鳳凰山。這座山在周家堰的西南方,山上並無村莊,更不用說人煙了,可以說是地地道道的荒山野嶺。此時正是初春時節,山上的樹木大都還是光禿禿的,有的剛剛長出新芽,隻有在半山腰的一片坡地草木異常的繁盛,這引起了張衒的注意。這幾棵樹在初春就能長得如此茂密,顯然很不正常。常言道:木下有鬼,難不成這下邊有什麼死物。他們一路爬到了半山腰上的坡地上,坡地上凹陷處常年積雨,因而形成了三米見方、半米多深的水潭,水潭清澈見底,內有一些浮萍和小魚。起初楊冉原本是要捉些魚玩的,可這捉的時候卻發現了問題,幾乎是一瞬間水潭內的魚一下子都不見了蹤影,這水並不深,可為何水中的數十條魚都一下子不見蹤影呢?原來這水潭側麵有一個大洞,魚群一見到有危險就躲入了洞中。這洞很深,而且有人工開鑿過的痕跡,那痕跡似乎還是近來剛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