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人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沉默,最後好像想起了什麼,從內襯裏摸出一張紙條,用戴手套的兩隻手指捏住,遞上前去。
年輕的白虎衛點了點頭,心思稍微放鬆了點,要是剛剛那位吐出什麼話來,他們便將其就地格殺了,因為那位行刑的白虎衛,本來就是個啞巴。
伸手接過紙條,還沒來得及看,隻聽見身後的鐵門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門口的眾人都好奇地將目光轉向身後,同時稍有警戒地將慣用手伸向腰間的掛刀。
也是一瞬間的事情,白虎衛直覺得眼前一陣清涼,知道是臉上的陽光消失了,伴隨著陰涼到來的,還有身後的驟雨聲。
白虎衛驚的手指從刀柄上彈了起來,低身,側耳,回刀,奮力向後斬去,力量之大,表情之猙獰,都表現出出刀人極想斬斷後方的雨聲,,但是他的臉色慘敗一片。後麵一個人也沒有,那個行刑的白虎衛也消失不見了,雨聲停在了他的身上。他低下頭,順著自己握刀的右手向上看去,自己的右臂已經完全扭曲變形了,皮膚上坑坑窪窪,裏麵的骨頭茬都翻折了出來,他的右臂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在一瞬間摧毀了。
雨聲驟然在他身後升起,伴隨著的還有另外四名白虎衛的慘叫和掙紮,他看了看前方樹林子裏撒落下來的陽光,感覺身體又冷了幾分。
雨聲漸漸變小,身後最後一聲嗚咽也漸漸消散,他感覺自己被重重地掀在了地上,這場戰鬥的勝利者,那名喬裝的白虎衛,伸手將他腰間的鑰匙串取了出來。
嘴角露出無聲的慘笑,原來他被留在最後一個是因為自己身上的那串鑰匙,真是諷刺。“白虎衛”透過麵具看著他,冰冷的眸子裏透著幽藍的光澤,細雨變了方向,在“白虎衛”手中凝成了一把泛著波光的、修長的劍,手腕翻轉。劍光直直朝他臉上飛來。
“嘶…………”仿佛滾燙的烙鐵落入水中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發現那柄水做的劍並沒有落在他的臉上,劍光被一條毛巾擋住了,一條雪白的毛巾,橫亙在真假白虎衛之間,被劍上席卷的強大真元拉扯的得變了形狀,但還是擋住了。
另外一道強大的刀光從右側亮起,劈得“白虎衛”連連後退,麵具被強行撕開,白虎衛寬大的袍子也在空中飛成了一片片。
他睜大了眼睛,看見燒鍋爐的大叔出現在右側,神情嚴峻,手上拎著……一把菜刀,他張了張嘴,仿佛要消化一下自己的震驚,頭微微抬起,看見了大叔的麵孔。
“李……李大人……”聲音顫抖,如今看到的這個人,自然是如今白虎刺殺第一人,副衛隊長,李連。
但是李連並沒有與他打招呼的打算,眼神依舊直直地盯著被擊退的那人,他順著李連的目光望去,張開的嘴一時間便合不上了。
被劈成兩半的麵具落在地上,被撕碎的布料在空中紛飛,露出了裏麵本來的麵目,一襲白衣,一頭黑發,一名女子。女子生的極美,隻是麵容肅殺異常,冰冷異常。
他再次看了看李連嚴峻的臉龐,忽然間臉色更白了,突然意識到李連偷襲的那一刀對女子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那名白衣女子也沒有敗,真正的惡戰現在才開始。
因為雨還沒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