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一夜了無痕,日上三竿夢已空。
宛若緩緩的睜開眼睛,此時天早已大亮,枕邊人早已不見了蹤影,她吧自己蜷縮成一團,躲在被窩裏,昨夜的纏綿讓她至今想來依然覺甚是甜蜜,然而此刻她隻覺得身軟如棉,酸痛無力。床上的簾子放著,窗簾拉著,雖看到眼前一片光亮,可卻不知曉是何時辰了,窗外偶爾傳來風吹梧葉的聲音,宛若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癢,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有幾處肌膚有微微的粗糙,心說哎又張桃花癬了,不自覺眉頭微微皺了皺。每年秋風涼的時候宛若的臉上都會起些桃花癬,張癬的地方感覺發癢,摸上去不太光滑。宛若一點起床的欲望都沒有,隻想懶懶的賴著。宛若猜想這會子伊川應該在朝堂上吧,自己睡的實在太沉,他幾時離開的自己居然毫無察覺,昨夜誰讓他狂野,霸道,要了一回又一回,仿佛不知疲倦,宛若想興許是伊川寂寞太久的緣故吧,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宛若這麼想著突然聽到了開門聲,她猜想定是平兒,因能隨意出入書房的丫頭也就平兒而已,隨之輕快的腳步聲響起,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宛若故意把眼睛閉上,假寐,想看看平兒來此作甚。
福王臨走時囑咐平兒倒了用膳的時辰把宛若叫醒,他知她很疲憊,因怕她因此而賴床,誤了用早膳,故才對平兒囑咐了一番。平兒見時辰不早了,然書房裏還沒動靜,因而才親自來書房看個究竟。
平兒信步走入福王的書房,見整個屋子裏安靜無聲,她料想這會子宛若定是還在安睡,故輕手輕腳的推開了裏屋的的門,見床上的簾子放著,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她緩緩的來到床前,輕輕的把簾子卷了起來,見龍鳳被包裹著宛若那嬌小的身軀,被子外麵隻是露著眉眼。平兒緩緩的把被子往下拉了拉,手微微的放在宛若的碧口處,宛若隻覺得一股淡淡幽香沁入鼻孔,那是平兒手上的香味兒,她調皮的含住了平兒的一根手指,貝齒輕輕的咬著,“王妃就別裝睡了,日頭都曬屁股了,快些起來用膳才是。”平兒緩緩的把手指頭從宛若的口中抽出來,對著依然緊閉二目的宛若微微笑道。
宛若懶懶的把眼睛睜開,眸光裏滿是迷離,她從暖暖的被窩裏伸出一隻手攥住平兒的手,撒嬌道;“好姐姐在讓我多睡一會兒嘛,我這會子一點兒都不餓。”
平兒用另一隻手在宛若的臉上輕輕的劃了一下,道;“不行,我是奉王爺之命來喚王妃起來用膳的,今天風和日麗,天氣甚好,王妃不是說要去花園賞菊嘛,今兒的天氣正合適宜。”
宛若皺了皺眉頭,她自己這會兒真的一動都不想動,懶懶道;“這早膳我就不吃了,晌午一起吧,對了平兒你那兒有薔薇硝嗎?我感覺自己臉上好像起了點兒桃花癬,我那兒的薔薇硝都讓春紅和春香這倆丫頭給用光了。”宛若說著就摸了摸自己起癬的位置。
平兒道;“我那兒正好有一瓶沒有用過的,一會兒我拿給你就是,對了今兒王府會進一批新的綢緞,王妃還是趕緊起床,用過膳之後隨我一起去挑幾批自己相中的做衣裳吧。”
“我的衣裳就不用做了,我等會兒和你一起去挑選一批鮮豔一點兒的給雪兒做衣裳,還有我想找幾批吩咐裁縫給我們王府的每個丫頭做一身,然後在給每個護衛做一身,不過這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你看如何?”宛若後來的話問的小心翼翼,因為她在王府裏不管家,因而對於府內的開支不算太過了解。平兒自是明白宛若的心思的,忙笑道;“難為王妃想的如此周全了,王府進來開支雖然很大,手頭的確有點兒緊吧了,不過過不了一個月王爺封底上的稅收就到了,那時候就寬裕了。”福王的封地是魯地,十二個郡,五十三個縣,因此每一年的租稅無需進入國庫,而是落入福王的府庫,大正建國以來規定藩王隻可享受國家俸祿,而不享受租稅的,然當初因福王未能坐上太子,而先帝因為蕭太後的緣故也對福王格外疼惜,就魄力把魯地的稅收全部歸福王所有,因此福王不光是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藩王,同時也是最富有的藩王。福王之所以一出手就可拿出十幾二十幾萬兩的銀子,就是多年來地方稅收積累起來的。
宛若想為王府增加一項收入,因而一直絞盡腦汁,可是突然聽平兒說封地稅收,她突然眉頭一皺,轉而計上心頭,“平兒我有個主意能夠增加我們王府的收入,我說來你聽如何?”
品格而見宛若如此認真,她就忙說道;“王妃有什麼好主意盡管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