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黃蓉花容慘淡,一步一步的走向小河邊,說道,“我爹爹要殺我夫君,我夫君要娶別的女子為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還有什麼意思呢……”
“蓉兒!”慕容龍顧不得黃藥師的掌力,返身向黃蓉躍去。
“噗通……”一聲水響,黃蓉竟躍入水中,若石沉大海,再無芳跡可尋。
“蓉兒,你……你怎麼這麼傻啊!”慕容龍隻覺心中一陣悲催,挽起袖子,便欲往河心跳下。
“不必去了。”黃藥師拉住慕容龍的手臂,說道,“蓉兒自小精通水性,這條小河,淹不死她的。她這是不想見到你,你找不到她的。”
慕容龍心中頓時空蕩蕩的,茫然的望著河心的點點漣漪。
黃藥師歎道:“慕容小子,聽聞你琴棋書畫,風花雪月,樣樣精通;相貌長得又是英俊倜儻,風度翩翩。多少有我幾分年輕的影子,我本來很是喜歡,隻是你有一缺點,就是少了那顆專一的心。”
慕容龍搖頭道:“何為‘專一’?那不過是給尋常男子所說的吧。那些個庸俗之人,便是傾盡自己的一生,也無法讓自己的女人幸福,又怎能再去沾花惹草?”
“哈哈哈,那麼照你這麼說,像你這般的才俊,就應當出去招花惹草了?”黃藥師大笑,話中顯然有幾分嘲諷之意。
慕容龍道:“不錯!黃島主,你可想過,‘專一’則意味這什麼?意味這你要辜負其餘女子的心。想來黃島主年輕之時,風流瀟灑,必然撩撥起無數女子的情絲,但黃島主可想過,你從一而終之後,冷落了多少對你動了真情的女子,又讓多少女子痛得銘心刻骨?那些女子日夜獨守空閨,杳無希望,終日以淚洗麵,心中又是何等悲涼?哪怕她們將來嫁人為妻之後,一輩子都會有你的影子,一輩子都會活在遺憾之中!”
黃藥師似乎心有所感,竟一時默然不語。
慕容龍又道:“今日,黃島主苦苦相逼,我若是選了蓉兒,那麼我表妹必然痛苦一生;若是棄了蓉兒,那蓉兒又當如何度日?”
黃藥師歎道:“慕容小子,你說的話確有幾分道理,我黃藥師自愧不如。隻是我東邪黃藥師的女兒,又豈能和她人共侍一夫?”
“還望黃島主成全!”慕容龍拜倒一跪。
“哼!”黃藥師似乎怒氣已消,拂袖躍走,隻遙遙的留下一句話:“我命令你找到蓉兒,若她有個三長兩短,定然饒你不得!”
慕容龍心中大喜,知道黃藥師此話當中已有三分接受自己的意思,忙道:“小婿定當遵命!”
慕容龍下了擂鼓山,一路沿河畔尋去,卻不見黃蓉半分蹤跡。
“慕容施主。”一個深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慕容龍扭頭一看,正是那吐蕃國師鳩摩智。
慕容龍著急尋黃蓉,心不在焉的答道:“國師有何貴幹?”
鳩摩智道:“剛剛慕容施主和那東邪黃藥師之事,小僧都看在眼裏。”
慕容龍冷笑道:“嘿,大師,那是在下的家事。大師是出家之人,會不會管得太寬了點?”
鳩摩智大笑道:“哈哈,慕容施主誤會了。小僧隻是瞧慕容施主和黃藥師對招之時,指勁剛猛,時所罕見……倘若小僧沒記錯的話,應當是大理段氏的‘一陽指’!”
“誰會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大理正宗血統在此處!”一陣鐵杖聲傳來,竟是那“惡貫滿盈”段延慶。
慕容龍有些不悅,急欲脫身,說道:“我會什麼武功,和兩位毫無幹係!”
“那我便來試上一試!”段延慶大喝一聲,一杖向慕容龍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