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薔本想著沈洪能招呼白禮進後堂喝杯茶歇歇腳,等了半天,白禮都轉身走了,也沒見沈洪吭聲。向沈洪看去,沈洪********盯在鬼哭草上,哪裏還顧得上送鬼哭草來的人。沈曉薔幽怨地瞪了沈洪一眼,扔下手中的藥材追了出去。
“白大夫,等等。”
白禮住了腳步,回轉身,神情間帶著一絲疑惑,“沈小姐還有事?”
看著白禮的臉,沈曉薔發現自己竟無法說出話來,於是垂下了頭,“鬼哭草極難獲得,想必白大夫此行十分幸苦。不如到後堂喝杯茶,歇歇腳。”
白禮退了兩步,禮貌地笑了笑,“謝謝沈小姐好意,白禮落腳的地方離這很近,就不進去了。”說罷提起了豎在牆邊的竹子,繼續前行。
藥店對麵,倚著牆的蘇三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雖不像伍思通說得那般誇張,但白禮的確對女性產生了抵觸心理。可憐那一朵鮮花,看上了情商為負的白禮。十之八九要像戲文裏唱的,一腔癡情錯付了。
跟著白禮走,最後到了老窩離思居。
蔡小虎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瞅見了白禮,笑著迎了上來,“白大夫,回來啦。”
白禮點了點頭,將手裏的竹子遞給蔡小虎,“采藥時砍了幾棵藥竹,你收拾下吧,做藥膳用。”
“這東西不好帶,城外山上又有的是,您何必每次都從外麵砍了帶回來。”蔡小虎接過了竹子,“不過您帶回來的竹子的確與城外的不同,客人都嚐得出來,不少人還特地問道什麼竹子呢。”
招攬了白禮進去,蔡小虎打算繞後門把竹子送後院去,現在正是飯時,拖著竹子在大堂時走不太好。抬頭的功夫,卻看見一抹翠綠身影——這衣服有點眼熟——蔡小虎抬頭看向綠衣人的臉,這臉看著也眼熟。
北宮初塵呆呆地看著呆呆看他的蔡小虎,咧嘴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北……北宮……北宮大廚……?”蔡小虎震驚得無以複加,張口結結巴巴,“你……你的……臉……”
北宮初塵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次回青回沒有易容,也難怪蔡小虎如此震驚。他輕咳了一聲,指了指從前畫胎記的地方,“治好了。”
“胎記也能治?”蔡小虎更加震驚,一雙眼瞪得跟銅鈴似的。
北宮初塵眨了眨眼,指了指蔡小虎手中的藥竹,“快忙你的去吧,我們,等會聊。”
蔡小虎機械地點了點頭,向後門走去,走起路來同手同腳還不自知。
蘇三噗嗤,輕笑一聲,“你去個胎記都把他嚇成那樣,我要是卸掉偽裝還不直接把他嚇昏過去。”
北宮初塵視線落在蘇三長著雀斑和胡子的臉上,半了片刻,慢聲道,“他心理承受能力差,你還是不要直接露麵比較好。”
光明正大的露麵,她哪敢呀,皇後第一個以欺君之罪砍了她。上次詐死已在青回流傳出許多宮鬥故事,倘若事情結束了,再活回來,指定會被改成戲文,一天三開台的唱。蘇三短歎一聲,這場充滿變數與未知的仗還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