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2 / 3)

慕容德把當時的情況仔細的回憶了下,說給了小七聽。但慕容德話裏的意思更讓小七不解了起來。似乎一切都繞在一個死圈子裏,慕容修擔心的事情,沒有得道答案,而子桑的身份被確認了又如何?無任何證據。

“謹王爺,你說子桑棋琴書畫樣樣通?”小七皺著眉頭問著慕容德。

慕容德給了小七肯定的答案,說道:“是的,樣樣通。恐怕子桑會的東西,就連這些官家小姐都要甘拜下風。當時本王曾猜測,是否因為慕容澈是太子,不能徇私,所以才通過本王這裏把子桑送進了宮,而後在徇私著機會,讓子桑做了側妃或者是侍寢的丫頭。但是,如今看見子桑,是真沒想到,她竟然隻是一個奴婢。”

慕容德那口氣裏顯得有些不敢相信。初見子桑的時候,慕容德卻是驚豔了下,為子桑的才藝所驚豔。甚至那一張看似清秀卻格外耐看的臉更是讓慕容德有些驚訝。下意識的就這麼猜想了慕容澈的想法。

小七沉了下,沒再繼續說下去,轉了話題,對著慕容德道:“屬下差人送謹王爺去休息。但謹王爺要明白,今日之事,皇上不希望第三者聽見。”

“本王明白。七大人,請。”慕容德自然懂得這些分寸。

慕容德在這裏看見子桑後,又看著慕容修極為在意這個這個事情,就已經知道,子桑的日子不會好過了。無論子桑是否有害,也無論子桑為何原因留在宮中,慕容修的眼底絕對不可能留這樣的人在宮內。

微微的歎了口氣,慕容德隨著前來的太監,走向了別的宮殿休息,不再過問任何和子桑有關係的事情。這皇家的事,從來都是能少管一件是一件,他都已經偏遠在南蠻的人,更是不希望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又任何無妄之災。

小七看著慕容德隨著太監逐漸走遠,這才對著在暗處的暗衛吩咐道:“看著謹王爺,不得有誤。”

暗衛恭敬的應了聲,就跟著慕容德的方向走了去。而小七立刻匆匆回了禦龍殿,但小七卻在禦書房內撲了個空,這讓小七微皺了下眉頭,很快,他調轉了方向,朝著寢宮的方向而去。

“皇上,七大人有事找您。”薄荷走來,恭敬的對著慕容修道。

慕容修的神色微斂,看向水洛煙的時候又是一臉的笑意,道:“我先出去看看。淺兒說不定也到了,正巧我找七弟也有些事,晚些時候來帶你們。慕斐耘現在應該進宮了。”

“好。你先去忙吧。”水洛煙輕笑著對慕容修說道。

慕容修對著水洛煙點點頭,這才快速的走出了寢宮。就在這時,夏淺兒的身影也出現在寢宮之內,水洛煙站了起身,走向了夏淺兒。兩人久不見麵,都顯得有些激動,很快,夏淺兒扶著水洛煙坐了下來,有一句每一句的聊了起來。

“四哥。”慕容言看見慕容修就立刻叫道。

“皇上。”小七也叫了聲。

慕容修點點頭,沒說話,就這麼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走去。小七和慕容言也跟了上去。進了禦書房,慕容修就屏退了眾人,一直道禦書房內最後一個奴才也走出去,小七才把先前慕容德說的話,如實的告訴了慕容修。

“真的有些讓人匪夷所思,想不透慕容澈這棋子裏麵賣的是什麼把戲。”慕容言也顯得困惑了起來。

慕容修卻突然開口道:“留不得,無論什麼原因,都留不得。”

“皇上請吩咐。”小七頓了下,立刻說道。

“找個機會,除了子桑,留不得,是禍患。”慕容修冷酷無情的下達了命令。

小七立刻道:“屬下遵旨。”

慕容言多心了些,道:“四哥,若是這麼做,四嫂那邊如何解釋?”

“出宮,天花……很多理由可以編排。這事越快越好,在宮宴後,就解決了她。”慕容修繼續對著小七吩咐道。

“屬下知道。”小七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而慕容言也不再說話。

若子桑是無辜的,那麼是子桑倒黴和慕容澈牽扯上了關係。這對於帝王而言,是絕對不可能留的隱患。但若子桑真的是心存了想法,隻是在找時機的話,那麼,這麼做,也是杜絕後患唯一的辦法。

三人沉默了陣,門外的太監傳道:“塞北王覲見。”

“傳。”慕容修立刻說道。

小七和慕容言對看一眼,也恢複了如常的神色。沒一會,慕斐耘就從外走了進來。慕容修站了起身,走向了慕斐耘。隻聽慕斐耘道:“好久不見了,皇上。”

“兩年而已。”慕容修也答的極快。

慕斐耘倒是一刻不曾停歇,就道:“兩年也可以發生許多事情。我在塞外都聽聞皇上找到了皇後娘娘,這真假皇後的事情,可是鬧的沸沸揚揚的。”慕斐耘戲謔的對著慕容修說道。

“找到煙兒是朕的幸事。”慕容修答的很快,也答的理所當然。

慕斐耘笑了起來,道:“水洛煙果然是你的軟肋。這幾年,沒水洛煙的時候,你就像一座冰山,冷酷無情。而這水洛煙一回來,你就立刻變得柔情似水,那說話也多了幾分人性。”說著,慕斐耘看向了一旁的慕容言和小七,又道:“二位覺得可是這樣?”

小七低頭悶悶的笑了笑,算是承認了慕斐耘的說辭。而慕容言就顯得直接的說,道:“塞北王還是這麼直接。這世上,恐怕塞北王也是為數不多,可以和四哥如此直白說話的人。”

“哈哈,那是自然!”慕斐耘的笑聲顯得極為爽朗。

而慕容修並沒阻止眼前三人的聊天。慕斐耘隨小七和慕容言聊了陣,才問道:“都說了這麼長時間,這水洛煙人呢?”

“不是等你說盡性了嗎?”慕容修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她有孕在身,用膳的時候就能見到了。”

“懷孕了?真是可喜可賀。這消息藏的密實,竟然我到現在才知道。”慕斐耘顯得有些意外。

塞北對京城內的事情,消息永遠都是慢一拍。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各種消息重疊在一起,難免會有所遺漏。而水洛煙懷孕的事情,卻是讓慕斐耘有些驚訝,但是,卻也是由衷的向慕容修道喜。

晚膳的時候,慕斐耘見到了水洛煙,水洛煙的小腹已經極為的明顯,但是當年的那種神采飛揚卻不曾變化。慕斐耘興味的挑起了眉,看著水洛煙笑了起來,道:“好久不見,本王和娘娘真是好久不見了。”

“我離去七年,加之這一年,八年了吧,塞北王。”水洛煙也笑了起來。

很快,水洛煙舉起酒杯,慕容修才想阻止,水洛煙對著他搖搖頭,很快看向了慕斐耘道:“塞北王,我有孕在身,以水代酒,敬你。等生產完畢,來年秋巡去了塞外,再和你不醉不歸。”

“好。”慕斐耘豪氣的說著,爽快地喝下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後,把空的酒杯對向了水洛煙,水洛煙也把杯中的清水飲盡,帶著笑意看著慕斐耘。

這期間,慕斐耘也問了水洛煙一些事情,而慕容修並沒阻止,對著水洛煙笑了笑。水洛煙則沉了會,把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跳了過,然後才告訴來了慕斐耘到底發生了何事。慕斐耘聽得一臉的驚奇,看著水洛煙,不敢相信。

但是慕斐耘卻也沒多問什麼,水洛煙怎麼說,他就怎麼聽。水洛煙在慕斐耘看來,本就是一個不可超越的傳奇。既是如此,有些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也不為過。

而慕斐耘在聊了許久才發現,龍邵雲竟然不在現場,這讓慕斐耘有些意外。在塞外,慕斐耘沒少見龍邵雲。但回京,至少每兩年一次的宮宴,龍邵雲定是會出席,而今年卻不見龍邵雲的身影。

“龍將軍怎麼沒來?”慕斐耘問道。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微變了下。倒是水洛煙雲淡風輕的解釋道:“好像是邊陲出了什麼狀況,龍將軍才帶著夫人趕了回去,恐怕今年是來不及參加宮宴了。但又如何?塞北王若是想找龍將軍喝個痛快,回了塞外,機會多得是。”

“也是。”慕斐耘不再繼續這般的話題。

而水洛煙的態度也讓在場的人有些驚訝,但眾人的麵色裏卻顯得極為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的變化。慕容修的眸光有些擔心的落在水洛煙的身上,但水洛煙卻笑了起來,安撫的看著慕容修,沒多說什麼。

這飯倒也顯得氣氛融洽,一直到入了夜,眾人才散了去。

“小七今日怎麼沒來?”回了寢宮,水洛煙問著慕容修。

慕容修麵不改色的答道:“我讓他做別的事情去了。怎麼?你有事找小七?”

“沒有,就是想起小七今日沒跟著你,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所以才問問。”水洛煙隨口說道。

“看來小七跟我是跟太緊了,讓一時半會你見不到小七都覺得奇怪。改明,我還是讓小七像在晉王府的時候一樣,跟著你好了。”慕容修戲謔的對著水洛煙說道。

水洛煙瞪了眼慕容修,沒理會慕容修話裏的戲謔,而朝著床榻走去,自然也忽略了慕容修眸光之中的那一抹深意。慕容修藏起自己的情緒,這才陪著水洛煙躺在床榻上。到了後期,水洛煙顯得極為容易疲憊,沒一會就已經睡了過去,而慕容修見狀,在寢宮內點了一支助睡眠的熏香,保證水洛煙不會中途醒來,又不會傷及水洛煙分毫,這才悄然下了床,離開了寢宮。

內務府

“把子桑帶走!”小七無情的下達了命令。

禁衛軍立刻撞開了子桑的屋門,把子桑從睡夢之中驚醒。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情況。禁衛軍已經快速的上前,把子桑捆綁住,直接拖了出去。當子桑看見小七的時候,怔了好半天沒回過神。

許久,子桑才問道:“七大人,奴婢這是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抓奴婢?”

“去和皇上說吧。”小七回的很冷漠。

而子桑的眼裏閃過一絲驚慌,不敢相信外還有著一絲的疑惑。子桑在瘋狂的掙紮著,想從禁衛軍的手裏掙紮出來。但一弱女子怎麼能敵的過這些禁衛軍,仍然緊緊的被扣在手中,倒是不斷掙紮的子桑憑空給自己增添了許多的傷口,那都是掙紮而來的傷口。

子桑在掙紮的時候,小七很仔細的看著子桑,眼裏也閃過一絲的困惑。子桑絕度無任何的武功,隻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子。這讓小七心裏的疑惑又重了幾分。但很快,小七斂去了眉眼裏的神色,隨著禁衛軍走了出去。

而內務府的總管自然也聽見了動靜,驚恐的走了出來,跪在小七的麵前,道:“七大人,這是發生了何事,惹的七大人這般的大動作?”

“今日之事,嚴禁任何人外傳,若外傳,人頭落地。”小七沒理會內務府總管的話,徑自森冷的說道。

“是是,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內務府總管也識趣的不再開口多問什麼,就這麼跪著看著小七和禁衛軍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麵前。

在小七離開後,一旁的太監小聲的議論了起來,而內務府總管則狠狠瞪了他們一眼,道:“活膩了,這皇家的事情也敢碎嘴。你沒見子桑都是什麼身份的奴婢都被處理了,何況你們這些個小兔崽子,小心哪天人頭落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話一出,小太監們立刻禁了聲。內務府總管這才說道:“快起來,該幹嘛幹嘛去。今兒的事,一個人也不準說出去,守緊你們的嘴巴,說出去了,就等著死。”

“是,總管!”小太監恭敬的應了聲,作鳥散獸。

內務府內又恢複了一片的寧靜,放佛先前的喧囂根本就不存在一般。而小七帶著子桑徑自去了冷宮,宮內最為偏僻,現在也是荒無人煙的地方。而慕容修的身影赫然出現在冷宮之中,就這麼森冷的看著子桑。

子桑看見慕容修,立刻道:“皇上,奴婢犯了何事,為何要把奴婢給抓來?”她激動的問著慕容修。

“你是慕容澈的人。”慕容修很快的說出了答案。

子桑的臉色大變了起來,看著慕容修一臉的不敢相信。她不知自己是哪裏走漏了風聲,為何慕容修會知道自己是慕容澈的人。難道是……想著,子桑看向了小七和一旁的趙城,是那一日她出宮祭拜,被人跟蹤了嗎?

小七給了子桑答案,道:“皇上很早就懷疑你的來由了。朝上查後,才發現,你是謹王爺送入宮的人。一個身份地位都不足夠入宮的人,卻由謹王爺送了進來,難道不值懷疑嗎?你的行為也更讓人懷疑,一次次的把皇上不願意讓娘娘知道的事情,告訴了娘娘,你是居心何在?”

小七質問著子桑,一字一句都顯得無情和冷酷。而子桑聽著小七的這些話,臉色大驚,閃過一絲錯愕,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她的那些細微的變化,那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動作,竟然小七和慕容修都能發現,這城府該有多深。

“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麼也沒做。”子桑卻沒承認小七的說辭,徑自喊著冤枉。

“冤枉?謹王爺到了京城你可知?當年你在謹王爺那可是給謹王爺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難道你覺得謹王爺會冤枉你?謹王爺和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冤枉你?何況,那一日,你去祭拜的地方不就是在斷腸崖,當年的慕容澈可是在死在斷腸崖下,你那口口聲聲的殿下,難道還有錯?或者這個時間上,還有第二個太子殿下,叫慕容澈?”

小七沒給子桑機會,無情的質問著子桑。子桑聽著小七的這些話,驚的一步步的向後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事到如今,就連久居南蠻的慕容德竟然都已經入了宮,子桑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怎麼辯解都是無用的。

“皇上,你要殺奴婢嗎?”子桑轉向慕容修問道,“奴婢忠心對娘娘,天地可鑒。奴婢更不曾做任何傷害娘娘的事情。奴婢是娘娘的人,自然和娘娘有關的事情就會告訴娘娘,奴婢哪裏做錯了?”

子桑質問著慕容修,把眸底的一閃而過的恨意藏的極好。而慕容修看向子桑的眸光裏,卻顯得無情的多。

“錯就錯在,你是慕容澈的人。朕不會留一絲隱患在煙兒的身邊,免得將來追悔莫及。看在你對煙兒忠心耿耿的份上,朕也不會做的這麼絕。朕給你一條路,朕讓你出宮,三日後,即刻出宮離去。不然,休怪朕無情。”

慕容修一字一句的對著子桑說著,不留一絲的情麵。原本慕容修是不想留子桑的性命。但是再三沉思後,慕容修也明白,若是真的對子桑下了手,水洛煙一旦發現,定也能查處蛛絲馬跡,為了以後的平靜,慕容修情願選擇放子桑出宮。

當然,讓子桑出宮,慕容修也會讓子桑在監視之下生活著,一直到老去。這也算是對水洛煙的一個交代。

“好。奴婢出宮。”子桑沉默了許久,給了慕容修答案。

子桑這話說出口時,小七和趙城交換了個眼神。本在他們看來,子桑應該會強烈反對,至少也會提一些要求,竟然子桑無任何的動作,就這麼平靜的答應了慕容修的要求。隱隱的,兩人總覺得子桑會有些什麼動作。

“小七。”慕容修看向了小七。

小七立刻走了上前,從懷裏取出了一疊的銀票交到了子桑的手裏,道:“這是娘娘的一點心意,娘娘也是希望你能過的好。莫怪娘娘,這是皇上的意思。”

“奴婢不敢。”子桑收過東西,微斂下眉眼,恭敬的說道。

小七退到了一旁,慕容修也不再開口轉身離開了冷宮。小七和趙城跟著慕容修的身影走了出去。而原本清冷的冷宮,此刻卻多了些禁衛軍的身影,守著子桑。要讓子桑三日後出宮則是在宮宴之後,免得鬧出些動靜,再壞了事。

而子桑平靜的看著慕容修從自己的視線之中走去,那眉眼裏閃過一絲的恨意,就這麼盯著慕容修離開的背影,許久不曾收回自己的眸光。心中的想法卻越發顯得堅定了起來。

三日後,宮宴。

宮宴很順利,周邊小國的君王悉數在皇宮之內。一是慶祝水洛煙的重生,二是慶祝水洛煙再有身孕。而今年的宮宴,也遠比往年熱鬧上許多。不僅歌舞升平,就連這場麵都隆重的多。

慕容修在宮宴上當眾下了旨意,水洛煙為後,鳳鸞宮變成帝後的宮殿,昭告天下。而未完成的立後大典則在水洛煙生產後的三個月再進行。知情的人早就不覺得奇怪,而那些外族來的君王,若不知,聽到水洛煙的名字,不免小聲的議論紛紛。

慕容修卻沒再理會這些細碎的議論聲。

“煙兒累了?”慕容修看著自己身旁顯得有些疲憊的水洛煙,關心的開口問道。

“恩,有些。”水洛煙沒否認慕容修的猜測。

她的肚子已經越來越大,多走動就會顯得有幾分倦意,腰酸背疼的。越是人多的場合,水洛煙呆長了,越覺得煩悶。而這眼前的歌舞升平,也顯得吵鬧了幾分,自然的,水洛煙臉色裏的疲憊就遮掩不住。

“我讓姚嬤嬤先送你回去。”慕容修立刻對著水洛煙說道,“還是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了,姚嬤嬤和我一起回去就好了。你還是留在這,這麼的各國君王,你離席了,不好的。”水洛煙阻止了慕容修的舉動。

慕容修點點頭,倒沒多說什麼。而姚嬤嬤立刻走了上前,攙扶起水洛煙,就朝著禦龍殿的方向走了去。水洛煙一動,在暗處保護水洛煙的暗衛也快速的跟了上去,生怕水洛煙有一絲的閃失。

“姚嬤嬤,這子桑去了幾日,還真是有些想她了。”水洛煙邊走著,邊對姚嬤嬤說道。

“娘娘,過幾日子桑也許就回來了,娘娘就能看見子桑了。這選宮女,還是服侍娘娘的宮女,可真馬虎不得。”姚嬤嬤順著水洛煙的話說了下去。

“恩。找個時間,去內務府看看子桑做的如何了。”水洛煙點了點頭,隨口說道。

姚嬤嬤楞了下,又道:“那可要問過皇上。奴婢可不敢隨意做主。”

“你喲,就是太緊張了。”水洛煙無奈的看著姚嬤嬤,笑著搖著頭。

“娘娘,凡事小心點才是上上之策。”姚嬤嬤不太讚同水洛煙的說辭。

水洛煙笑了起來,不再接著姚嬤嬤的話說下去,兩人安靜的朝著禦龍殿的方向走去。而就在兩人快接近禦龍殿的時候,卻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飛快的朝著水洛煙的方向奔跑而來,這讓水洛煙和姚嬤嬤兩人都楞了下。

“子桑。”水洛煙驚訝的叫出了聲,就這麼看著朝自己方向跑來的子桑。

而子桑的身後似乎還跟著禁衛軍,就連暗處的暗衛也快速的閃了出來,把子桑攔在了水洛煙的麵前。水洛煙就見著子桑朝著自己的方向跪了下來,不斷的磕著頭。水洛煙眉頭一皺,連忙朝前走了上去。

“子桑,怎麼了?”水洛煙關心的問著子桑,“你們放開她。”她對著禁衛軍和暗衛吩咐道。

禁衛軍和暗衛顯得有些為難。一是慕容修的命令不可違,而水洛煙的命令這也是難以違背。而水洛煙的眸光清冷了許多,怔準備再度開口的時候,子桑已經哭哭啼啼的說了開。

“娘娘,娘娘,奴婢不想出宮,奴婢不想出宮,奴婢隻想這麼陪著娘娘終老一生。娘娘,奴婢求求您,別讓奴婢出宮。奴婢無家人,出宮了能去哪裏啊!”

子桑聲淚俱下的對著水洛煙說道。

說著的同時,子桑已經爬到了水洛煙的麵前,不斷的求著水洛煙,嘴裏的話一直重複著,不曾更改過。姚嬤嬤微皺了下眉頭,有些不太理解為何子桑會如此。水洛煙也斂起了眉眼,看著眼前的子桑,也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情況。

水洛煙扶起子桑,道:“告訴本宮,為何這樣哭哭啼啼?誰讓你出宮?除非你願意,不然你不會離開宮。不要急,慢慢告訴本宮。還有,這些禁衛軍為何一直跟著你?”

子桑顯得極為猶豫,就這麼站在原地,始終不曾開口。姚嬤嬤看的急了起來,道:“子桑你快說啊!還楞著幹什麼呢?你不說娘娘怎麼替你做主?”

“可……可奴婢不敢說。”子桑半天才回了這麼一句話。

水洛煙冷了臉,看著一旁的禁衛軍道:“到底怎麼回事?”

禁衛軍也顯得猶豫了起來,但在水洛煙冷然的眸光下,才快速的說道:“是皇上要奴才們這麼做的,奴才們隻能聽令行事。”

“皇上?”水洛煙楞了下,看向了子桑。

子桑又沒了聲音,就這麼在水洛煙的麵前站著。但淚水是一刻都不曾停下。就連一旁的姚嬤嬤都顯得有些莫名。而在暗處的暗衛早就已經快速的飛身而去,把眼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慕容修。

慕容修的神色頓時冷凝了幾分,一旁的慕容言細心的觀察到了慕容修的變化,對著慕容修微點了下頭,慕容修就快速的消失在宮宴之中,朝著水洛煙現在所在的位置跑了去。果不其然,慕容修看見了子桑哭泣的站在水洛煙的麵前,一副好不委屈的模樣。

在先前,子桑選擇了出宮,慕容修就已經收起了對子桑的殺機。至少子桑這些年來在宮中無功無過。而慕容修也不願意去揣測子桑被慕容澈留在宮中的原因,也不想知道子桑和慕容澈之間的糾葛。

顯然,慕容修小看了子桑,竟然會在宮宴的時候公然從冷宮之中跑了出來,攔下了水洛煙。子桑顯然深知水洛煙是慕容修的罩門,有水洛煙在,慕容修不會做的過絕。而水洛煙從來對事不對人。

就算子桑是慕容澈的人又如何,隻要真心以待,水洛煙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何況,這塊一年的時間,走過來的日子,讓水洛煙和子桑也有著一定的感情基礎,又豈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被挑唆的。

所以,子桑走了一步的險棋,把水洛煙擋在自己的麵前,來麵對慕容修的責難。

“到底怎麼回事?”慕容修冷聲問著眼前的低垂著腦袋的禁衛軍。

禁衛軍大氣不敢吭一聲。他們哪裏敢說,慕容修願意放子桑出宮後,他們的守衛也顯得有些鬆散,這才讓子桑得了空,跑出了冷宮。而等他們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子桑已經把水洛煙攔了下來,也是才有了後麵這些事情的發生。

“怎麼回事?為何要送子桑出宮?”水洛煙開口問著慕容修。

慕容修看著水洛煙,但那陰沉的眸光卻是落在子桑的身上,子桑被嚇得躲在了水洛煙的身後,水洛煙皺了下眉頭,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顯得有些莫名。這些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突然的讓水洛煙連思考的空間都不曾有。

“子桑,朕給過你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你,不要凡事都扯上煙兒,顯然,你沒聽明白朕的話。那麼,休怪朕無情。”慕容修難得沒理會水洛煙的話,徑自森冷的對著子桑說道。

子桑立刻跪了下來,拉著水洛煙的腿道:“娘娘,救我娘娘,救我……皇上會殺了奴婢的!”

“到底為什麼?”水洛煙扶住了子桑,再一次開口問著慕容修。

而這一邊的動靜,似乎宮宴上也有人覺察了到,有人已經朝這個方向走了過來。慕容修的神色又冷了幾分,道:“帶下去!還等著幹什麼,把子桑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禁衛軍被慕容修這麼一吼,不再猶豫,立刻拖著子桑朝著天牢的方向走了去,也不再顧子桑是否在尖叫。而水洛煙才想開口,看著慕容修陰鷙的一張臉,又看看宮宴的方向不斷看來的好奇的眸光,也沉下了聲音。

“你先回去吧。”水洛煙淡淡的對著慕容修說道。

畢竟慕容修是一國之君,離開太長的時間,怎麼的也無法說得通。而慕容修卻看向了水洛煙,那語氣顯得難得的認真,道:“不準去天牢看子桑。”

說著,慕容修停了停,又道:“明日我再告訴你原因,恩?”他看著水洛煙,要水洛煙的一個保證。

水洛煙猶豫了下,看著慕容修,道:“我知道了。”

慕容修這才轉身回了宮宴的現場。而姚嬤嬤則伴著水洛煙再度朝著寢宮的方向走去。水洛煙走著,就開口問道:“姚嬤嬤可知道為何子桑會被關起來?她是在內務府犯了什麼事嗎?”

“奴婢沒聽說。”姚嬤嬤沉思了會,搖了搖頭,對著水洛煙說道。

水洛煙皺著眉頭,沉默了陣,道:“去把小七叫來。”

“是。”姚嬤嬤應允道。

接著姚嬤嬤看向了一旁的宮女,對著她點點頭,她立刻朝著宮宴的方向走了去。而小七看見姚嬤嬤的時候,那臉色立刻耷拉了下來,顯得有氣無力,似乎更不知該如何對姚嬤嬤解釋眼前的這一切。

而慕容修在一旁不經意的看了眼小七,就收回了自己的眸光不再看向小七。小七的臉色更苦了起來。

姚嬤嬤見狀,開口問道:“七大人,這可是有事瞞著娘娘?子桑是犯了什麼事,才讓皇上這麼大動幹戈?”

小七猶豫了好一陣,道:“子桑是慕容澈的人。所以皇上……”

剩下的話,小七沒再開口,就這麼看著姚嬤嬤,意思再明白不過。姚嬤嬤聽到小七這麼說,臉色震驚了幾分,看著小七。小七則聳聳肩,又點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說辭。姚嬤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可子桑什麼也沒做。”姚嬤嬤好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小七沉默了會,才道:“姚嬤嬤,這皇上的心思不是我們能猜得透的。但是,皇上一切都是為了娘娘好,不願意娘娘受到任何的傷害。所以,還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做。隻是沒想到今兒那子桑竟然從冷宮裏跑了出來,把這事鬧到了娘娘麵前。之前,皇上已經允了子桑離宮了。”

“這……”姚嬤嬤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為子桑說些什麼。

“走吧,去娘娘那,免得讓娘娘等急了,皇上那眼神可是要吃了我,要是我不辦好這事,安撫好娘娘的話。”小七無奈的歎了口氣,就朝著寢宮的方向走了去。姚嬤嬤連忙跟了上去。

一到寢宮,小七給水洛煙請了安後,不等水洛煙開口,就已經把時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個仔細。而後就這麼站在一旁,等著水洛煙開口。

水洛煙聽著小七的話,有些錯愕,張口欲言,但卻不知說些什麼。小七趁熱打鐵的說了下去,道:“所以,皇上也是一片苦心。並不是真心想為難子桑,若是為難子桑,那麼子桑就不可能是出宮,而是死了。娘娘這也莫怪皇上了。皇上也知娘娘心軟,不願這麼做。”

“子桑竟然是慕容澈的人。可子桑她……”水洛煙好不容易開了口,可這話說了一半,就又停了下來。

一切都顯得有些匪夷所思,又難以讓人理解。水洛煙在子桑的眸光裏就能看出子桑對心中之人的那種眷戀,那眷戀裏甚至帶著一絲的恩情,一絲的愛憐,甚至愛憐更多於一切,隻是隨著歲月的變遷,那種情感被埋在心底,不是逐漸變淡,而是壓抑的更加濃烈了幾分。

但水洛煙也明白慕容修的意思,卻是,帝王位上的人,豈容一點的疏忽。要知,一時的心慈手軟,就及可能替自己種下苦果,一發而不可收拾。賭不起,也不能賭。縱然子桑是無辜的,似乎也隻能如此。

心有些隱隱做疼,為子桑而疼,但是卻顯得無可奈何。

“娘娘?”小七有些小心的開口叫著水洛煙,水洛煙怔了下,看著小七,淡淡的笑了笑,並沒多說什麼。

許久,水洛煙才開口道:“你下去吧。告訴皇上,本宮沒多想什麼。”

“是。”小七得到水洛煙的肯定,這才朝著宮宴的方向重新走了回去,而慕容修再聽完小七說的話後,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眼前的宮宴上,一直到入了夜,這人群喝得七分醉意,才漸漸的散了去。

慕容修一直很清醒,不曾有一絲的醉態,仍然邁著穩健的步伐朝著寢宮的方向走了去。進了寢宮,慕容修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看著仍然在窗台邊上站著的,大腹便便的水洛煙,顯得有些不滿。

“煙兒,為何還不去休息?”慕容修開口問道。

水洛煙這才答道:“睡不著。等你回來。”

“可是為了子桑的事情?”慕容修開口問道,水洛煙的想法此刻都寫在臉上,慕容修想不知道都很難,他頓了頓,很快又開口道:“我給過子桑機會,但是子桑不珍惜。竟然把這事鬧到你這。我再難容她。”

“那些事,和子桑無關。就算無子桑,早晚也會傳入我的耳裏,難道不是嗎?何況,子桑也隻是盡自己的本分而已。也許存了些想法,但畢竟沒真的傷害到我,不是嗎?”水洛煙淡淡的對著慕容修說道。

“煙兒……”慕容修有些無奈的看著水洛煙,歎了口氣。

“我別無他求,就讓子桑出宮就可以,可以嗎?”水洛煙開口求著慕容修,“子桑離開前,我想去看看她,至少她也服侍了我這麼長的時間。何況,子桑人被關在天牢之中,周圍都是暗衛守衛,你也不用擔心出任何事情。”

水洛煙把能想的一切情況都想到了,而後就這麼安靜的看著慕容修,等著慕容修開口。慕容修看著水洛煙這一臉的堅決,心中知曉,自己勸水洛煙是無用的,最後,他長長的歎了口氣,輕輕擁過水洛煙。

道:“我這一生,唯一無法拒絕的人,就是你。”

“你這意思是答應了?”水洛煙嘴角勾起笑意,看著慕容修,開口問道。

“你都這麼說了,我能不答應?但是,小心為上。”慕容修仔細的叮囑著水洛煙。

“好,我知道。”水洛煙輕聲應著。

慕容修這才牽起水洛煙的手,道:“現在願意回床休息了吧。看你,為這事這麼晚不睡,讓肚子裏的孩子也陪著你不睡,我可是會心疼的。”

“你心疼孩子還是心疼我?”水洛煙很順口的問了下去。

“你。”慕容修想也不想的就答道:“那孩子,隻因為是在你的肚子裏,所以我在乎。若沒你,這孩子對我而言並沒有特別的意義。”

“修,謝謝……”水洛煙突然開口對著慕容修說道。

慕容修輕笑了聲,輕輕擁過水洛煙,陪著她一起躺了下來,水洛煙順從的倚靠在慕容修的懷中,沒一會就沉沉的進入了夢想。

而慕容修看著在自己懷中的水洛煙,則顯得一臉的滿足。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天牢的守衛看見水洛煙的身影,立刻恭敬的請安道。水洛煙微點了下頭,示意眾人起身。而一旁的禁衛軍則立刻替水洛煙開了天牢的門,水洛煙徑自朝著天牢內走去,沒一會就看見了子桑的身影。

子桑顯然看見水洛煙的時候,也楞了下,但是卻半天沒說話,沉默的轉過了身。

“子桑。”水洛煙開口叫著子桑。

子桑顯得有些猶豫,聲音沉悶的道:“娘娘今日來天牢之中是為何?替奴婢送行的嗎?奴婢承受不起。”

“不,我隻是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一會你就能出宮。就當是到了出宮的年紀,自動出宮吧。”水洛煙淡淡的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子桑。

子桑震驚了下,看著水洛煙,許久不曾說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子桑本以為自己昨日那般跑去找水洛煙,被慕容修攔了下來,就定是死罪,卻不曾想到,竟然慕容修會放過自己。

“子桑,還不向娘娘謝恩,若沒娘娘,你可真就是性命不保了。”一旁隨著水洛煙而來的姚嬤嬤,看著子桑,快速的說道。

子桑楞了下,還來不及開口,就聽水洛煙對著一旁的守衛吩咐道:“開門,本宮進去看看。”

“娘娘,這……”禁衛軍顯得有些猶豫,那手一直沒任何的動靜。

水洛煙冷了神色,看著禁衛軍,道:“為何不開門?還是本宮的話已經不起作用了?”

“屬下不敢。”禁衛軍立刻恭敬的說道,接著快速的開了天牢的門。

而水洛煙則獨自走了進去,就這麼站立在子桑的麵前。子桑看著在自己麵前的水洛煙,麵色之間閃過一絲猶豫,但又變得幾分堅定。可子桑不知,自己的這番反應卻輕易的落在水洛煙的眼中,水洛煙淡漠不語。

子桑也顯得有些沉默。

許久,水洛煙率先開口,打破了眼前的沉默,道:“子桑可是恨皇上,恨本宮?”

子桑的眸光落在水洛煙的身上,那眸光裏有一絲被人看穿的窘態,愣愣的出了神。那手心攥著的簪子緊了緊。而水洛煙卻繼續說道:“因為皇上殺了慕容澈,而本宮卻不愛慕容澈。但慕容澈在子桑的心中卻是一個無法超越的人,慕容澈得不到的,子桑自然恨,慕容澈死於誰的手中,子桑也恨,對嗎?”

水洛煙輕易的說出了子桑的想法,那眸光落在子桑攥著簪子的手上,又輕輕開口道:“子桑手上攥著簪子,可是想朝本宮的心口捅上一刀?這樣,就算子桑傷不了皇上,至少也讓皇痛了,就好像慕容澈死了,子桑痛一般,是嗎?”

子桑被水洛煙這一字一句說的不斷的向後退著,人已經抵到了天牢的鐵欄杆上,而手中的簪子掉落在地上。子桑的臉色有著震驚,不敢相信的看著水洛煙,不斷的搖著頭,像是在否決水洛煙說的一般。

而水洛煙卻輕笑了聲,繼續說道:“最初子桑並不知本宮的身份,所以心無旁騖的對本宮好。之後子桑知道了本宮的身份,就想法設法的把皇上不願意讓本宮知道,會刺激本宮的消息一一告訴了本宮。就連將軍府也是子桑引著本宮去的。因為子桑根本就知道將軍府那間鎖住的書房,雖然子桑不知裏麵是什麼,但卻可以肯定,那是隻有龍將軍才能進去,外人所不能進的書房,於是,才下了這個賭注。”

“娘娘……”子桑震驚的看著水洛煙。

水洛煙淡笑一聲,道:“你以為本宮什麼都不知道嗎?本宮不是不知,隻是不願意去想你會心存歹念。事實也證明,你從來不不曾對本宮下過毒手,甚至還幫本宮擋了不少的禍事。因為你的心一直是善良的,並沒被仇恨所真正的蒙蔽。若被蒙蔽,你這簪子恐怕早就朝著本宮的心口而來了,不是嗎?”

“娘娘是怎麼知道奴婢知曉將軍府那書房的事情?”子桑問出了自己的困惑,這聲音還顯得鎮定,但這雙眸之中已經帶著微閃的淚光。

“推算的。”水洛煙並沒瞞著子桑,繼續開口道:“那一日你和本宮提及龍將軍的時候,不經意間不是提到了將軍府,甚至暗示本宮,將軍府內也許有什麼會讓本宮開明的東西?恩?”她問著子桑。

子桑的臉色煞白了下。水洛煙繼續道道:“當時本宮並沒多想,一直到小七和本宮說了你的身份,本宮才想到了這一層。但是,那書房之事不能怪你,和你無關。若隻是你的暗示,本宮走不到那地方。嗬嗬。”

說到這,水洛煙就不再說下去,剩下的,和子桑無關,也無需多言什麼。而在水洛煙麵前的子桑,卻緩緩的跪了下來,哭著叫著水洛煙,道:“娘娘,是子桑對不起您。您對子桑這麼好,可子桑卻仍然做了這麼多不該做的事情。”

“起來吧。”水洛煙不避嫌的走上前,扶起了子桑。

子桑卻長跪不起。水洛煙歎了口氣道:“子桑,誰的心中沒有在意的人?誰的心中沒有自己念想的那個人。你愛慕容澈,並不是錯。可為何慕容澈讓你入宮,卻讓你當了一個婢女,甚至還不是東宮的婢女呢?”

子桑聽著水洛煙提及慕容澈,那眸光裏閃過一絲的流光,神色之間似乎也陷入了回憶,顯得幾度迷離起來。而水洛煙就這麼安靜的站在原地,等著子桑開口說她和慕容修的事情,並不曾出口催促著子桑。

許久,子桑才緩緩道來。

“奴婢愛著殿下,可奴婢卻一直隻是殿下手中的一顆棋子而已。隻是,這棋子來不及派上用場,一切都已經完全兩樣了。”子桑的聲音顯得有些飄渺,就這麼看著遠方,不斷的再回憶著自己和慕容澈有關的一切。

子桑年僅十三歲的時候,被二娘毒打後,掃地出門,在冰天雪地之中,凍得全身僵硬,但硬是憋著一口氣,就這麼撐了下來。她不能死,也不願死,她的娘還留在府中,若她死了,那麼她的娘也會跟著死的。

子桑不斷的在掙紮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向前爬著。而這時,馬蹄聲陣陣傳了來,接著傳來了車軲轆的聲音,子桑的眼睛頓時有神,看向車子來的方向,最後一絲力氣得到了最大的爆發,瘋了一般的朝前爬著。

“你是哪來的人,竟然敢攔太子的馬車!”馬車前的侍衛停住了馬蹄,厲聲問道。

“救救我……”子桑苦苦的掙紮著,不斷的對著馬車裏的人說道,讓子桑有些驚訝的是,馬車裏的人竟然會是當今太子慕容澈,那種從心裏發出的求生欲望,讓子桑不曾停下自己嘴裏的呼喊。

“給我拉下去。”侍衛沒理會子桑的叫喊,命令著一旁的人。

“是。”一旁的人快速的上了前,準備拉開子桑,子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就這麼爆發了出來,那呼救聲又大了幾分。而侍衛也覺得驚奇,一個凍得全身僵硬的人,竟然可以發出這麼大的力氣,掙紮著離開。

子桑竟然也真的甩開了侍衛,緊緊的抱住馬車的輪子,對著裏麵的人再一次的喊道:“殿下,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能死,不能死……”

也許是力氣用盡,子桑的聲音也開始變得賤賤虛弱了起來,就這麼看著慕容澈的馬車,一動不動。身上的力氣用盡,但是子桑的手卻不曾離開那個車軲轆,反而抱的更緊了,但馬車內的慕容澈卻絲毫沒有反應,就好似,那馬車裏根本就沒慕容澈這個人一般。

“嗬嗬,有點意思。”終於,馬車內傳來了一陣低沉好聽的嗓音。

“殿下,救救我……”子桑聽見馬車內的慕容澈有了反應,顯得激動了起來。

“殿下,奴才罪該萬死,驚擾了您。”一旁的侍衛早就已經嚇得麵色蒼白,不斷的求饒道。

慕容澈竟然無任何反應,輕笑了聲,甚至那馬車的簾子都不曾打開,淡淡的開口道:“你若爬上馬車,我就救你。”那聲音平淡的不帶一絲的感情。

而透過簾子的縫隙,慕容澈在看著子桑。慕容澈當然明白,子桑也就隻剩一口氣息存在。一個用力,她就會在自己的麵前消香玉損。慕容澈隻是好奇,人在臨死的時候,能爆發出多大的力量。

而子桑聽見慕容澈的話,竟然真的不斷的朝著馬車上爬了去。一次次從車軲轆上掉下來,但子桑卻不曾放棄,一次次的向著馬車爬著。終於,子桑的手抓到了馬車的邊緣,拚盡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人終於爬上了馬車,但是,子桑已經癱軟在馬車的簾子口。

“真有意思啊,你竟然爬上來了。”慕容澈顯然顯得有些不敢相信,聲音隔著簾子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