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三娘。”水洛煙笑了,傾城絕美。
她知道,這是柳名伶在道別。她也知道,這宮中的事情解決,便要尋個辦法,讓柳名伶離開將軍府。兩人對望了眼,微微含笑。這一刻,水洛煙不再猶豫,上了軟轎,轎子一路抬著水洛煙,朝宮的方向走去。
那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的時候,茴香卻突然哭了起來,說道:“三夫人,你說小姐這倔脾氣,會不會去了就回不來了。”越說,茴香哭的越厲害。
“胡說。”柳名伶喝斥著茴香。
茴香哭哭啼啼的繼續道:“奴婢不知道小姐想什麼。但小姐做什麼,奴婢都會站在小姐這邊。可那人是皇上啊,小姐一不小心,就會連命都丟了。小姐是這麼好的人……奴婢……奴婢……”茴香說著,也說不下去了,就這麼不停的哭著。
柳名伶摟住了茴香,淡淡的說道:“你家小姐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不會讓自己遇險的。你家小姐也會替自己做一個最好的選擇。所以,茴香,要相信你家小姐。讓她看見你哭,她回來一定會罵你的。”
“是哦……”茴香又抽泣了聲,這才緩過神來,傻傻的看著柳名伶。
柳名伶順了順茴香的發髻,兩人這才一前一後的進了府,將軍府的大門又緩緩的關了上。
“水小姐,請落轎。”宮門的守衛恭敬的對著水洛煙說著。
水洛煙聽言下了轎,待守衛檢查完,才重新上轎進了宮內。這嘴角勾起的笑不免的有寫嘲諷。若是高勝親自帶她入宮,就不會有這等事。看來,這人性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不會有任何偏差。
轎子再停下的時候,水洛煙走出了軟轎,看著自己麵前那蒼勁有力,鑲這金箔的禦龍殿三個大字,沉了下步伐,才繼續向前走著,走上那一層層的台階。
在禦龍殿門口守著的太監,看見水洛煙的身影,便說道:“水小姐,皇上已經在殿內等您,請隨奴才來。”
“有勞公公了。”水洛煙顯得有禮,淡淡的說著。
進了禦龍殿,水洛煙便看見高勝的臉,高勝待她也不如先前兩次那般熱情,顯得有些冷淡。連話都懶得說,輕瞥了眼水洛煙,不陰不陽的說道:“皇上在殿內等著了,水小姐自己進去就是。”
“謝過高公公。”水洛煙不卑不亢的說著,寵辱不驚,也不因為高勝的態度轉變而有所不同。
恐怕這宮內的人早就傳遍了那一日在禦花園發生的事情。也想必這每個人看著水洛煙的臉上,都寫著“不知好歹”這四個字。水洛煙暗諷在心中。若她早些應承了指婚,想必現在也不是這般的光景。
斂下嘲諷的神色,水洛煙挺直脊梁走進了殿內。不意外,慕容雲霄,皇太後,慕容澈都在殿中。水洛煙沒理會慕容澈投來的那一抹勢在必得的決心,徑自跪了下來,對著麵前的人請安道。
“民女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說完,她才看向了慕容澈,又道:“見過太子殿下。”
慕容澈回了水洛煙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水洛煙迎向慕容澈的眸光時,卻顯得挑釁意味十足。惱的慕容澈有些下不了台,麵色陰沉。
慕容雲霄並不急著讓水洛煙起身,水洛煙也就這麼跪在地上。倒是一旁的皇太後開了口,淡淡說道:“起來回話吧。”這時,慕容雲霄才接了句,“平身吧。”
“謝皇上,太後娘娘。”水洛煙不卑不亢的說著,這才起了身,規矩的站在殿中。
慕容雲霄慢裏斯條的端起茶杯,才喝了一口,就放了下來。這細微的動作水洛煙微抬了眼,眼裏有著自信。這喝過她水洛煙泡過的茶,別人泡的茶又豈能入口。但她卻一言不發,安靜的等著慕容雲霄開口。
“洛煙這可是有了答案?”慕容雲霄終於開口說著,但卻沒繞圈,直接挑明了問著水洛煙。
水洛煙站在原地,淡定自若的答道:“回稟皇上。正是如此。”
慕容雲霄揮了揮手,這屋內的奴才們便快速的退了下去,就連高勝也不曾留在殿中。很快,殿內就隻剩下慕容雲霄、皇太後、慕容澈及水洛煙四人。水洛煙臉上沒一絲懼色,也沒一絲諂媚,再平靜不過。
慕容雲霄一拍衣角,站了起身,負手於身後,走到了水洛煙的麵前,道:“抬起頭,看著朕,告訴朕,你的答案是什麼?”
水洛煙抬起了頭,和慕容雲霄平視著,一字一句堅定的說著:“民女不願嫁太子殿下,民女心中有人。人也許不讓皇上滿意,但卻是民女心中的良人。民女不圖榮華富貴,但民女卻願與良人一起共度此生!”
“好一個良人。”慕容雲霄冷聲說著。
當他這話說完,連本在一旁淡漠不語喝茶的皇太後也驚了一跳,看向水洛煙眼神裏越發的不滿起來。慕容澈因為水洛煙的話,就好似當眾被人煽了兩個耳光,有些下不了台,陰沉的目光看著水洛煙,活似要把她燒出一個洞來。
唯獨水洛煙,卻好似什麼也感受不到一般,仍舊淡定的站在原地。
“和朕說說,這個良人是誰?比的上慕容家?比的上這繁華一片的皇宮?比的上太子妃的頭銜,比的上未來皇後的尊貴?”這話到了後麵,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水洛煙挺直著脊梁骨,看著慕容雲霄,說道:“晉王爺,慕容修正是民女心中的良人。”
水洛煙這話一出,皇太後手中的茶杯就這麼直落落的掉到了地上,清脆的瓷片聲,驚了外麵的奴才,但又沒主子的吩咐,誰也不敢進屋一步。慕容澈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拳頭緊緊的攥著,就怕一個忍不住上前,狠狠的質問著水洛煙。
“你說什麼?”慕容雲霄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個大步,走到了水洛煙的麵前,冷聲質問著。
慕容修這三個字,就好似慕容雲霄心中的一根刺。刺的深,也刺的痛。平日雲淡風輕,並不代表慕容雲霄從不介意這些國王。想他堂堂一國之君,給了當年的梅妃無上的榮寵,可謂是為了梅妃一人,快置空了後宮。但他卻無論如何也走不到梅妃的心中。梅妃並非出自官家小姐,而是來自江湖。慕容雲霄一次微服私訪,邂逅了梅妃,並不顧她的意願,強行納入宮中為妃,卻不知這梅妃心中早有他人。
就算梅妃為慕容雲霄生下皇子,卻也仍放不下心中的良人,最後抑鬱而終。這是慕容家對外宣布的,梅妃病逝。而真正的隱情則是梅妃當著慕容雲霄的麵,對他吼著,永遠不可能愛上他,隻會恨他。然後便自刎而死,留下了當時才足月的慕容修。
這一切,讓慕容雲霄無法下台,更讓慕容雲霄對慕容修這個四皇子的身世有了懷疑,覺得他並非自己之子,諸多的一切交雜在一起的時候,慕容雲霄逐漸對慕容修越來越冷淡,甚至連王宮都不允許慕容修居住。慕容修打小就像見不得光的人一般,寄居在京城郊區的別院中,一過成年,便封為晉王,若無事,也從不曾到宮中。
而今日,水洛煙竟然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了她心中的良人是慕容修。就好似把慕容家的這段誰也不敢提及的過去赤裸裸的給翻了出來,在本已經結疤的傷口上又狠狠的劃下一刀,鮮血直流。
“水洛煙,你……你真是不知好歹。”皇太後沉默了半天,氣的有些哆嗦的對著水洛煙說著,那手打在一旁的花梨木桌上,讓人不免的心驚肉跳。
“皇祖母,您別生氣,澈兒想,洛煙一定是有原因的。”慕容澈在一旁安撫著皇太後,嘴上的話聽起來卻仍舊在替水洛煙開脫,可這心裏對水洛煙的氣更加的昌盛。
“你到了這個時候還替她說話?她這樣做,根本就是藐視我們慕容家,藐視西夏的王權。我們給足了她麵子,裏子,看在水家三代為將的份上,從不曾刁難。這兒女婚事本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竟然如此……”皇太後狠狠的喝斥著,又道:“真是不知好歹,不知好歹!這樣的女人,哀家絕對不會允許她進入我們慕容家,絕不允許。”
皇太後的這話,就已經斷了水洛煙成為太子妃最後一絲的可能。
“皇祖母。”慕容澈聽到這話,連忙想勸著皇太後,卻被皇太後直接擋了下來,冷聲說著:“澈兒,這事,你再怎麼說,哀家也不會同意,你死了這條心吧。”
水洛煙始終站在原地,不為自己辯駁半句,雲淡風輕。
“你和晉王爺什麼時候認識,如何認識?為何當日朕問你之時,你卻答朕心中無良人,而事隔僅三日,你就告訴朕,你要選的人是晉王爺?”慕容雲霄步步逼近,問著水洛煙,不給她一絲喘息的空間。
甚至,慕容雲霄都不喚慕容修為四皇子或者是修兒。而是直稱晉王爺。
水洛煙不畏懼的看著慕容雲霄,才想開口說時,門外卻傳來了太監的通傳聲,“晉王爺求見。”
水洛煙怔了下,很快恢複了正常。慕容修,還是來了。
皇太後聽到這通傳時,也變了臉色。慕容澈則顯得有些陰晴不定。唯有水洛煙,麵色如常,讓人看不出神色。
“好,來的正好。讓朕好好聽聽,你們的理由。宣。”慕容雲霄回過神來,大聲說道。太監隨即退了出去,沒一會,慕容修的身影便出現在殿內。
他看了眼水洛煙,很快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甚至兩人的目光都還來不及交彙,就聽著慕容修給慕容雲霄,皇太後請了安,有和慕容澈打過招呼。皇太後冷眼看了眼慕容,便被頭撇向了一旁,擺明了不願搭理。而慕容澈看向慕容修的神色裏有一絲的複雜。他有些不敢相信,水洛煙最後竟然會選擇這個一無是處的慕容修。
這讓他輸的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抬不起頭,就好似被人狠狠的打了一個巴掌,你還無處伸冤一般的讓人窩火。
“說。”慕容雲霄這話對著水洛煙說著。
慕容修見狀才想開口,卻看見了水洛煙的頭微不可見的搖了搖,他這才吞回了已經到嘴邊的話,沉默的站在水洛煙的身旁。
水洛煙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回稟皇上,民女從不曾藐視慕容家,也不敢藐視慕容家。皇上待民女極好,甚至願意給民女自由選擇的權利,民女承蒙聖恩,更是不敢造次。並非民女看不上太子殿下,這太子妃的頭銜,民女福薄,無法勝任,更別說這未來統領後宮的主權,更是不可。”
水洛煙頓了頓,餘光看向了慕容修一眼,他那眼裏分明帶著一絲讚賞,水洛煙繼續道。
“若民女有一絲藐視慕容家的想法,便不可能選擇晉王爺。晉王爺也是慕容家的皇子。民女自知配不上,所以一直不敢向皇上說明民女心中的良人便是晉王爺。一直到晉王爺差人送來了梅妃娘娘的玉鐲,雖沒言明,但民女便能知晉王爺的心中也有民女一絲地位。這才鼓足了勇氣,在今日,和皇上明說了此事。民女惶恐,也懇請皇上成全民女。”說完,水洛煙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那本光潔的額頭不免的出現了絲絲血痕。
但水洛煙的眼神裏有著異常的堅定,看著慕容雲霄的眼神不卑不亢,也不出現一絲閃躲。
就在這時,慕容修也跪了下來,對慕容雲霄說道:“父皇。兒臣與洛煙早就相識,也自是有意,請父皇成全。”
慕容雲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兩人,麵色陰沉。皇太後則氣的直接拂袖離去,一旁的老嬤嬤看見皇太後走了出來,連忙跟了上去,攙扶著她,離開了禦龍殿。而慕容澈則陰晴不定的站在原地,手心攥著的拳頭越來越緊。
這時,慕容雲霄開了口道:“梅妃的鐲子?”這梅妃二字,似乎慕容雲霄也花了力氣,才從口中說出,又道:“給朕看看。”
水洛煙把手從袖子中拿了出來,那上等玉質的鐲子在自然光線下,更顯得熠熠生輝,玉雲清晰。這時,水洛煙開口道:“這便是梅妃的鐲子,民女戴上起,便脫不下來。”
聽到這話,慕容雲霄的神色更是一冷。水洛煙知道自己猜對了。先前慕容修把鐲子戴到自己手上時,水洛煙還不曾多想。如今看來,她是猜對了,這定是當年梅妃的良人給她的定情信物,戴上了便永遠不可脫下,除非死。想來慕容雲霄也知此事。
而梅妃死後,這是唯一一件遺留下來的東西,慕容修成年後,便被慕容修帶走。若非極其珍視的女子,慕容修是絕非會把這鐲子給交了出。
“好,真好,你們一個個就是來氣朕,忤逆朕的!”慕容雲霄看著那鐲子,腳步不免的也有些踉蹌,那曾經的過往排山倒海而來,讓他氣的說不上話。
慕容澈見狀連忙走了上去,扶著慕容雲霄道:“父皇,別氣壞了身子。”
而水洛煙和慕容修則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吭。
突然,慕容雲霄問道:“水洛煙,你是非晉王爺不嫁?”那話裏,似乎在尋求最後的答案。
隻見水洛煙再堅定不過的看著慕容雲霄,答道:“是。”
“行。朕成全你們。以免這天下的人笑話朕隻替太子殿下著想,從不曾替晉王爺著想。但朕成全你們是有條件的。”慕容雲霄看著水洛煙,一字一句的說著。
“請皇上明言,無論什麼條件,民女都不會有任何異議。”水洛煙仍回答的鎮定。
“請父皇明言,兒臣自當做到。”慕容修也開口給了慕容雲霄堅定的回答。
“你們記得現在說的話。若做不到,就休怪朕無情!”慕容雲霄說的一臉冷酷無情,停了會才道:“這太子妃之位,既然你水洛煙不稀罕,那便由水洛容來取代。而你們姐妹倆的大婚之日必定要在同一天。水洛容由太子明媒正娶,十裏紅妝。而你,水洛煙,嫁入晉王府不許有一絲喜色,而且必從偏門出府,偏門入晉王府!”
慕容雲霄說完,便看著水洛煙。這樣的條件對於一個女子而言,是莫大的恥辱,他就不信這個看起來新高氣傲的女子會接受這等的條件。這樣一來,就算嫁入晉王府,也會鬧的滿京城的笑話,也會讓人知,這水洛煙的地位遠不及水洛容,更讓所有的人知曉,晉王是多不得慕容雲霄的寵愛。
這便是,榮華富貴和貧賤一生的選擇。
就連慕容修聽聞到慕容雲霄這般說時,臉色也變了變,看向了一旁看起來沒多大反應的水洛煙。一直在一旁的慕容澈,聽到此話時,麵色更加陰晴不定,欲言又止。
倒是水洛煙樂在心中。她本就想著把水洛容送入太子的東宮,這樣對她以後的全部布局才更顯有利。把水洛容留在將軍府,隻會是個後患。她來得及送水子羈離開將軍府,但徐氏仍在府中,她不能保證水洛容被逼上梁山的時候,不會對徐氏動手來要挾自己。水洛煙斷然不可能留一切能要挾自己的因素存在。
而這樣一來,這將軍府內變空了城,三夫人柳名伶自會想一個法子,送她出府,徐氏常年在祠堂,足不出戶,這也算對水天德的懲罰。
而水天德目前手握重兵,在軍中深得民心,慕容雲霄也需要借此聯姻來籠絡水天德。這也是先前慕容澈提到要立水洛煙為妃時,慕容雲霄一點反對之意也不曾有。而如今,慕容雲霄被逼上梁山,就算是身體弱,可能不能孕育子嗣的水洛容,他也不在乎,因為,這太子妃之位,隻要是將軍府的千金便是最好的!
水洛煙笑了,很淡。而後迎向了慕容雲霄的目光,說道:“民女無異議。”
“你……”顯然,水洛煙的回答,超出了慕容雲霄的理解,他氣的一拂袖,即刻說道:“傳朕口禦,一月後,太子慕容澈及晉王慕容修與水家千金水洛容及水洛煙同時舉行大婚。”
“謝皇上恩典!”水洛煙磕了個頭,恭敬的說道。
“謝父皇成全!”慕容修也磕了個頭,說道。
慕容澈半天才跪下說道:“謝父皇!”
慕容雲霄一揮手,冷聲道:“你們都出去。”
“是!”三人這才魚貫而出。
出了禦龍殿,誰也沒開口說話,一直到離禦龍殿有些距離了,慕容澈才開口道:“水洛煙,本太子真是小看你了。”說完,他陰沉的看著水洛煙,又看了眼一直立在一旁的慕容雲霄。
水洛煙淡淡笑了笑,有些嘲諷的說道:“這太子殿下可是下不了台了?民女本以為覺得,這樣才是極好的。太子殿下心中的良人怎麼會是民女?難道不是民女的妹妹水洛容嗎?”
“你……”被水洛煙如此嘲諷,慕容澈一個箭步走了上前,卻被慕容修輕易的攔了下來,帶了些警告的說著:“二哥,請自重。”
“好,你們做的真好!將來千萬別後悔。”慕容澈麵色難看,丟下重話,便一甩身,朝東宮的方向而行,把兩人遠遠的甩在身後。
慕容澈走了後,隻剩下水洛煙及慕容修兩人,水洛煙沒說話,就這麼看著慕容修。許久,慕容修開口說道:“煙兒會怪本王嗎?不能明媒正娶,真是讓你受了委屈。”
誰知,水洛煙一挑眉道:“明媒正娶有用嗎?民女比較喜歡權,不知這晉王可否把晉王府中的大權交予民女呢?這樣,未來的生活也不顯得煩悶。”水洛煙笑著說道。
這般的水洛煙,讓慕容修本提起的心,放了下來,笑道:“有何不可。”說著,他停了停,才繼續說道:“隻是,這晉王府中的情況,絕非外界所見的那番平靜,煙兒可是做好了準備。”
“民女怕什麼?天塌了不是還有晉王爺嗎?”水洛煙倒說的雲淡風輕。
慕容修聽著水洛煙說著,突然湊近了一步,大手撫上水洛煙的臉,改了這嬉笑的語氣,認真道:“煙兒,本王定不負你。”
水洛煙就笑了笑,沒回話,兩人順著宮牆,從側宮門離開了皇宮。慕容修一路送著水洛煙,回了將軍府,這一切,已成定局,誰也無法更改。
水洛煙在將軍府門口與慕容修告別後,便進了將軍府。這才一進府就發現了氣氛有寫不太對勁。水洛煙斂下了神色,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便看見茴香在不遠的地方死命的對著自己眨著眼睛,但有一句話不敢吭。
這時,柳名伶從不遠的地方走了來,才輕輕在水洛煙的耳邊說道:“洛煙,將軍到府了,這宮裏的話也傳到將軍府了。將軍才下馬,便怒氣匆匆,這會在裏麵等著你,你進去吧。”
“謝三娘。”水洛煙淡淡對著柳名伶道謝著,方才朝屋內走去。
這消息傳的真快。想必今日慕容雲霄在殿上說的話早就已經傳遍了京城這大大小小的官員口中。大家莫不羨慕將軍府出了太子妃,但也奚落著水洛煙這個放著太子妃不做,卻非要嫁到晉王府的嫡女。而先前水天德那給龍邵雲的信,本意就是這幾天便會回京,才不讓龍邵雲再跑一趟邊關。
隻是,一切都晚了,事成定局。
水洛煙推開門,走了進去,對著站在窗邊的水天德道:“爹爹。”
水天德轉過身,看著水洛煙,冷聲說道:“還記得本將是你爹爹?你盡然做出如此讓將軍府丟人之事!”
水洛煙淡淡一笑,接著道:“爹爹,何來丟人之說?這將軍府不也出了太子妃?這可是無上的榮耀。而煙兒隻願找一個自己想嫁的人。這皇上也下了旨意,所提的要求,煙兒也無異議,也懇請爹爹成全。爹爹若不認煙兒這個女兒,煙兒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