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深似夢
深宮深似夢
慕容雲霄一見是水洛煙,笑的樂嗬嗬的,說道:“起來吧。賜座。”
“民女謝皇上恩典。”水洛煙不卑不亢的說著,從容不迫的坐了下來。這屁股還沒坐穩,慕容雲霄一句都不曾開口問道,外麵便傳來了太監的通傳。
“皇太後駕到!”
水洛煙又站了起來,重新跪下,對著走進屋裏,那個儀態萬千,雍容華貴的皇太後,請安道:“民女參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太後倒顯得慈愛,親自拉起了水洛煙,仔細的端詳著,一臉的笑意,眼神裏滿意的神色可怎麼樣也無法止住。先前慕容澈沒少在她這說水洛煙的好話,加之慕容雲霄親自見過,也稱讚水洛煙的舉止得體,頗有主母的風範,這就更讓太後從心裏的滿意。那一日的宮宴,她不曾仔細打量過水洛煙,而今日細細看過,這傾城的容貌,又讓太後心裏的滿意更添上了幾分,自然口氣好了許多。
“快坐下吧。”太後慈愛的對著水洛煙說著。
“民女謝過太後。”水洛煙福了福身,微微一笑,這才坐了下來。
開白場顯得有些讓水洛煙訝異。太後和慕容雲霄聊的很多都是些宮內近期發生的事情。但就沒一個人開口提到慕容澈。水洛煙雖在心中訝異,卻也不曾多言,這裏也不是她多言之地。深宮之中,言多必失,是亙古不變的定律,無法改變。沉默才是上策。
突然,慕容雲霄開口道:“母後,這水洛煙還是個沏茶的好手,要不,讓她來泡壺茶給母後品品?”
“好啊,哀家好多年沒喝過泡的順口的茶了。”太後眉眼裏的笑意更濃了些。
一旁的高勝機敏的立刻送上了茶具和上等的茶葉,擺放在水洛煙的麵前。水洛煙也不矯情,不插話,就安靜的接過茶具,熟練的泡起茶。太後在一旁看的有些入了神,問道:“洛煙著茶藝和誰學的?這茶還未入口,聞著便香。”
“回稟太後,洛煙自小喜好茶葉,這都是瞎鬧著玩。太後繆讚了。這點技巧,不足以在皇上和太後麵前獻醜。”水洛煙不卑不亢的說著。
眼見她利落的沏好兩杯茶,親自送到了太後和慕容雲霄麵前,眉眼裏盡是自信,淡定的說道:“民女獻醜了。”
太後接過這茶,喝了一口,便開口稱讚道:“皇上,這茶是一樣的,可換個人沏,味道可就截然不同。洛煙,好手藝。”而那炯炯有神的眸光看向水洛煙時,滿意又多了幾分。
一旁的慕容雲霄淡笑不語,水洛煙福了福身子,一臉的謙遜。
這宮裏,從主子到奴才,每個人都是戲子。演的都是各自最精彩的戲碼。慕容雲霄和太後說到現在,沒一個重點。要的便是水洛煙的不淡定,先露了馬腳,他們才能順勢繼續說下去。可這水洛煙卻偏偏淡定的很,一言不發,隻埋首專注眼前的這些茶具。這倒讓太後不淡定了起來,頻頻向皇上使著眼色。
慕容雲霄輕咳了聲,放下茶杯,說道:“洛煙這去了逍遙穀,可請到人了?”
“承蒙皇上關心。事情順利的很,百裏穀主親自出穀給子羈看過病症,現帶著子羈回逍遙穀醫治。”水洛煙有問有答,也不隱瞞任何實情。
“噢?”慕容雲霄輕咦了聲,那話語裏似乎在思量什麼。放下的茶杯又被拿了起來,眼見這杯中的茶水沒了,水洛煙立刻重新沏滿,又端到了慕容雲霄麵前。慕容雲霄接過茶杯,又隨口問道:“那這一去可要多久?”
“回稟皇上,百裏穀主說,需三年時間!”水洛煙沒猶豫,立刻答道。
“三年啊……”慕容雲霄斟酌著,炯炯有神的眸光看著水洛煙,手順了順胡子,道:“洛煙可不是想告訴朕,要等到子羈的病全好了,你才願意出閣吧。那可誤了時辰,耽誤了女子最風華正貌的年紀。落下話柄,自也會讓將軍府蒙羞。”這兜兜轉轉了一圈後,慕容雲霄終於把話題講到了重點上。
水洛煙淡笑不語。
太後在一旁也接了話,問道:“洛煙這心中可有滿意的人選?”
“回稟太後,暫無。”水洛煙淡淡的答道。
“這樣正好啊。”太後喜上眉梢,接著道:“哀家甚是喜歡你的知書達理,心巧聰慧。不如嫁到慕容家,給哀家當孫媳婦可好?”太後順著水洛煙給的台階,問的很順當。
水洛煙不卑不亢的看著皇太後,站了起身,福了福,才說道:“回稟太後,這慕容家乃西夏的王室,哪家姑娘不是擠破頭皮想嫁入宮中,哪怕是和慕容這個姓氏粘個邊,都是喜的。洛煙定是上輩子不知燒了多少高香,才承蒙皇上和太後喜歡,願接受洛煙做慕容家的媳婦。洛煙備感惶恐……”
水洛煙說到一半,屋外又傳了太監尖銳的通傳聲:“太子殿下覲見!”
水洛煙怔了下,心裏暗自腹誹道。你媽,這是排練好的戲碼?就等著她這個主角登場嗎?但水洛煙很快的冷靜了下來。太後聽到慕容澈要來,便露出一臉欣喜的神色。慕容雲霄一向沉穩嚴肅的臉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可見慕容澈在他們的心中,是有多討喜。
沒一會,慕容澈高大的身影便出現在眾人麵前,對著慕容雲霄和太後請了安。太後連忙招呼慕容澈來到自己的身邊,狀似不經意似的抱怨著:“澈兒,你這側妃都立了好幾位了。可太子妃,哀家可連個影子都沒見。你不會想讓哀家這閉了眼去見老祖宗的時候,都沒顏麵吧。”
“太後,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定能長命百歲的。”慕容澈討好的哄著太後。
太後笑的更樂嗬嗬了,又道:“你喲,這嘴可這是哄的哀家樂的很。但哀家今天可不依你,這太子妃沒立,哀家說什麼也不會甘心的。”這話題繞了還沒一圈,又回到了先前的話題。
水洛煙很悶,低頭沏著手中的茶,先前說的話也就這麼停了下來。一句話不吭。她能咆哮嗎?她能把這一壺子燒開的水給那賤人潑過去嗎?顯然不能!水洛煙命自己冷靜下來,此時,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重新沏滿的一杯茶,水洛煙還來不及遞給慕容澈,那還算悅耳,倍讓她反感的聲音傳了來。
“太後,澈兒這立妃不是很容易的事?隻要佳人點頭,不就一切水到渠成?”慕容澈把話引子給拋了出來。
太後笑的更樂了,又道:“那澈兒心裏喜歡的人是誰?哪家姑娘還會對哀家的澈兒挑三揀四,那可是叫不知好歹。哀家的澈兒可是太子,這未來的皇上。”
水洛煙聽到這話,麵部的表情微微抽搐了下,有些扭曲,但很快恢複了如常。她還真看不出,這平日正兒八經雍容華貴的皇太後,也會說出這等暗損人的話。她那一字一句,罵的不都是自己的不知好歹嗎?也對,換做別家姑娘,早就該帶著祖宗牌位一起出來磕頭謝恩了。這該是多大的榮寵。這個層麵上看來,她水洛煙是有些不知好歹。
水洛煙還在想著,慕容澈又開口說道:“太後,您這話,可是要把人家姑娘家給嚇壞了,更不敢嫁入東宮。”
祖孫倆這一唱一搭的演的恰當好處。水洛煙楞是死也不開口說一句。慕容雲霄本一直在聽著兩人說的話,現在卻突然看向了水洛煙,那眸底的精光讓水洛煙微微怔了下,但她藏的很好,手下的動作仍舊不曾停下,就好似根本不受眼前的這些話的影響,把事撇的很清。
終於,慕容雲霄開了口,道:“母後,這禦花園的山茶花可是開了個正豔,今天的天氣又晴空萬裏,甚好。不如朕親自陪母後去禦花園賞花可好?朕可記得,這母後是最喜這禦花園中盛開的山茶花。”
太後被慕容雲霄這麼一說,楞了下,不知道他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但仍舊點點頭,笑道:“好啊。哀家這也坐的累了,去走走,曬曬太陽,看看花也是好事一件。”
說完,一旁的老嬤嬤立刻上了前,扶著太後,走向了慕容雲霄。
慕容雲霄正準備走出屋前,又道:“這洛煙和澈兒也跟著一起來吧。”
水洛煙眼見自己也被點了名,連忙站了起來,跟著慕容雲霄身後走了出去。而慕容澈則緊緊的跟在水洛煙的邊上。四人離開屋內的時候,高勝那嘴角的笑可顯得異常的燦爛。這一路上見到的人,莫不是心中一驚,而後便是一臉的了然。
禦花園中,百花齊放,爭奇鬥豔。但最讓當今皇太後流連忘返的卻是這開的絢爛的山茶花。可這美景沒欣賞多久,禦花園內卻傳來了哭哭啼啼的聲音,一路朝他們的方向而來。
“太後,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連妃的哭聲有些淒慘,直落落的跪在了太後的麵前,“臣妾的弟弟可沒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您幫臣妾在皇上麵前求求情。”
水洛煙先是楞一下。很快,她想起了這個連妃,是皇上極寵的一個貴妃。但卻生性傲慢,仗著寵愛,不斷提攜娘家的人。而連妃的弟弟更是無惡不作,提任到一個提督,但也是肥差。更是仗著職權,為非作歹,收受賄賂。慕容雲霄多次看在連妃的麵子上,給了台階下,沒予追究,但這並沒讓這人的氣焰消散,反倒是越發的強盛,就好似料準了慕容雲霄不會對自己怎樣一般,越發的放肆。
終於,官惹民怨,一發不可收拾。慕容雲霄也不再偏袒,下了秋後問斬的旨意。這就讓連妃鬧翻了天,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後,讓慕容雲霄煩不勝煩。這女人,嬌媚的時候可似一朵花,鬧起來的時候,絕比貓兒在你耳邊叫,還顯得可怕。於是,眼見著慕容雲霄沒了希望,連妃連忙求起了皇太後,要知平日,這皇太後對連妃的寵愛也是極多的。
皇太後顯然楞了下,但很快扶起了連妃,說道:“連妃,這事哀家也做不了主。皇上下了旨意的事,豈能隨意更改?你這弟弟也是,皇上給了那麼多台階,他不下,還瞪鼻子上臉,這也怨不得皇上啊。”太後一臉無奈的說著。
慕容雲霄看著眼前的鬧劇,惱怒了起來,丟著一旁的奴才們吼著:“還不帶連妃回宮。擾了太後賞花,朕讓你們提頭來見。”
“是……”奴才們嚇的跪了一地,連忙拉著連妃離開了禦花園。
這一走,就意味著,連妃最後一步棋也沒了希望。連家唯一的男丁注定命喪黃泉。雖說,這是罪有應得,但對於親人而言,那心裏卻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這一幕,水洛煙看的很冷淡。伴君如伴虎,步步小心,步步為營。君王可以縱容你的一切放肆,卻不允許你踐踏他最後的底線。猛的,水洛煙打了一個冷顫。突然,他明白了慕容雲霄先前那向自己的那一抹精光。那便是意味著,慕容雲霄對自己的一而再,再二三的不給麵子,起了怒意。
隻消水洛煙再一個放肆,她知自己的下場便是和那連妃的弟弟一般。而慕容雲霄對自己的縱容,無非是因為慕容澈鐵了心要立自己為太子妃。若非如此,恐怕,她早就已經身首異處,更何來此刻能在禦花園內賞花。
莫名的,這晴空萬裏的天,讓水洛煙覺得有些烏雲密布,這開的絢爛的山茶花,卻讓水洛煙此刻看來,卻像極盛一時的榮寵,一夜間變會灰飛煙滅。
“水洛煙,你可知罪。”突然,慕容雲霄冷冽的聲音從水洛煙的頭頂上方傳了來。
“民女知罪,請皇上饒恕民女的年幼無知。”水洛煙立刻跪了下來,認了罪。此刻不是耍小聰明,耍手段可蒙混過關的。認罪才是唯一的辦法。人若連命都沒了,那接下來有再多的鴻圖大誌都是空談。
戛然,水洛煙想到了慕容修。
你是這樣的嗎?隱忍一切,就算是屈辱,你也一笑而過。為的是留下你的性命,不沾染一絲危險。而這一切的一切,是為了以後,為了你真正的野心而蓄謀的嗎?
這皇宮,又讓水洛煙的心,寒到了骨子裏。
“請父皇不要怪罪洛煙。是兒臣不對。未曾征求洛煙的同意,便向太後及父皇要了人。難免洛煙的心中有些不快,不願嫁入宮中,也是情有可原。”慕容澈也跪了下來,卻是替水洛煙開口求情。
虛偽。水洛煙顯然不領情,甚至連看也沒看慕容澈一眼。這又讓慕容雲霄看了幾眼水洛煙。水洛煙仍就不卑不亢,眼底的驚慌也不曾見到。直視著慕容雲霄的眼神。
皇太後適時的開了口,道:“皇上,這女孩子家,臉皮薄,端些架子也是正常的。您就別往心裏去。”這話,明著勸,私下也是責怪水洛煙不識好歹。
慕容雲霄又看了眼水洛煙,才道:“朕看在水將軍,看在太子對你的喜愛上,暫且放過你。這西夏雖是慕容家的,但朕也不想讓外人說了閑話。朕欣賞你,這是事實。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後給朕一個答複。”
“民女謝皇上不怪之恩。”水洛煙磕了個頭,恭敬的說道。
“起來吧。高勝,先送水小姐回將軍府。”慕容雲霄的話語顯得很冷淡,吩咐著一旁的高勝。
“是。”高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的也有些莫名,大氣不敢吭一聲,恭敬的說道。
水洛煙站了起身,一直彎著腰,眼睛沒再看向慕容雲霄,低著頭,跟著高勝正準備離開時,慕容澈開口說道:“父皇,兒臣送水小姐回將軍府吧。”
“也好。”慕容雲霄倒也沒拒絕。
高勝聽到這話,便退回到了慕容雲霄的身後。慕容雲霄便陪著皇太後繼續欣賞著這禦花園內的景色。水洛煙一直在原地呆著,一直到兩人的身影漸漸遠去,才返身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這路還沒走了兩步,身後傳來了慕容澈的聲音,道:“站住。本太子準你走了嗎?”
水洛煙還真停了下來,嘴角勾起笑,那笑意不達眼底,眸光中盡是冷意。眼神直落落的看向了慕容澈,道:“太子殿下,這皇上都準民女離開了,太子殿下何來不準?難道太子殿下還能大過皇上不成?”水洛煙說的譏諷,一點也不加修飾和隱藏。
這話又輕易的惹惱了慕容澈。但讓人意外的是,慕容澈並沒像先前那般暴跳如雷,倒顯得自在許多。他大步走前一步,手指挑起了水洛煙的下顎,水洛煙也不畏懼的看著慕容澈,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著。
“真是一個倔女子。看來本太子以前對你的判斷出了錯。這麼看來,本太子應該換個玩法才是。”慕容澈邪魅一笑,有些輕佻的對著水洛煙說道。
水洛煙淡笑不語。和不對盤的人,她從來不願意多浪費唇舌做這個無妄之爭,那隻是浪費精力罷了。
慕容澈半天沒看見水洛煙又任何反應,冷哼一聲,手倒是鬆開了水洛煙的下顎,又接著說道:“父皇可是隻給水小姐三天的時間。這三天過去了,水小姐若還能公然拒絕父皇,便是藐視皇權。本太子想,就算賠上整個將軍府也賠不起吧。”慕容澈說的挑釁,看著水洛煙,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水洛煙還能倔強到什麼時候。
誰知,水洛煙笑的更冷了,看向了慕容澈,一字一句的說著:“太子殿下,請您放心。就算是賠上將軍府,民女也不可能嫁入東宮。”說著,水洛煙停了停,還來不及看慕容澈變臉,又接著說道:“民女其實也挺好奇,這賠上將軍府上百條人命,到底還有誰會比較心疼呢。”說完,水洛煙同樣挑釁的看著慕容澈。
這一下,慕容澈的臉色大變。大手揚了起來,水洛煙連閃躲都不曾有,就這麼看著慕容澈,清清冷冷的說道:“這皇宮內,每個人都可看著呢。這一巴掌下來,想必不用三天,民女和太子殿下就再不可能有任何瓜葛了。”
“你……哼!”慕容澈有些惱羞成怒,但那揚起的手也放了下來。事沒成之前,小不忍則亂大謀。他怎麼可能因為水洛煙這個女人,而壞了全盤的棋呢!絕不能。
“太子殿下,若沒事的話,民女先行告退。”水洛煙說完,福了福身,便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慕容澈站在原地,看著水洛煙離去的身影,眼裏閃過一絲陰沉。
水洛煙離開了慕容澈的勢力範圍,這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從不曾驚慌失措的她這一刻難免也有些焦急了起來,臉色凝重的嚇人,娥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三天。慕容雲霄給的時間是三天。慕容澈那個沒什麼腦子的男人說的沒錯。三天之後,就會知道結果。慕容雲霄給水洛煙這三天,無非也就是給了一個麵子,不想讓天下人笑話慕容家強娶心不甘情不願的女子。但水洛煙若真有膽在三天後拒絕了慕容雲霄,那麼就是徹底的藐視慕容家,藐視這個西夏王朝唯一的掌權家族。
結果,可想而知。是會如慕容澈所說的那般,賠上整個將軍府做為代價。三天內,水洛煙唯一能扭轉局勢的辦法變是先嫁出去。再找一個好的說辭。不讓慕容雲霄下不了台,又能合理脫身。
賠上將軍府,太不值當。她水洛煙可不想這麼枉死。而慕容澈掛念的水洛容也是將軍府的人,慕容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讓將軍府完蛋。
所以,水洛煙用膝蓋想都知道,若要死,死的隻可能是她水洛煙,還有無辜的徐氏和水子羈。
可這嫁人,也不是說嫁就能嫁的。隨便找個莽夫嫁了,一樣也是看不起慕容家。
真他媽煩!
想著,水洛煙腳下的步伐不免的又快了幾步,連路都不看,一路埋頭向前衝著。一直到身後一道再熟悉不過的低沉嗓音響起,道:“站住。”
水洛煙聽到慕容修的聲音,皺起了眉,一臉煩躁的轉過身,沒好氣的說道:“晉王爺,民女情緒惡劣,沒心情和您鬥嘴。惹毛了民女,民女可不敢保證能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讓水洛煙有些意外,慕容修不像平日那樣調侃自己幾句,或者閑得蛋疼的捉弄自己幾下。而是斂著眉,那眼裏有著少見的嚴肅,眸底的光,陰沉的可怕!這樣的慕容修,水洛煙從不曾見過,不免的在心裏驚了一跳。
還沒想到應對之策時,慕容修已經陰沉的說道:“水洛煙,本王該說你是聰明呢?還是蠢?怎麼?這段時間過的風聲水起,把你的膽兒越養越肥了?不怕死,不過腦的事情也接二連三的做?你以為你有幾條命可以讓你這麼玩?”慕容修劈頭蓋臉對著水洛煙便是一頓喝斥。
水洛煙也冷下了臉,淡漠的說道:“民女不知晉王爺此話何意。更何況,民女是生是死,何須晉王爺操心?”
這不冷不熱的話,徹底的激怒了慕容修。慕容修一把拉過水洛煙,輕輕一躍,便躍上了宮牆,飛簷走壁起,沒一會的功夫,兩人已經出了皇宮,在一處靜謐的小巷子裏停了下來。這時,慕容修才放開了水洛煙。
水洛煙的自由還沒幾分鍾,就被慕容修再度鉗製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纖細的腰落在慕容修的大掌之中,背已經抵靠在牆上,動彈不得。慕容修那張過分妖孽的臉越來越靠近水洛煙,涼薄的抵上了水洛煙的額頭。
水洛煙被慕容修突如其來的動作弄的有些愣住了。
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慕容修那涼薄的唇已經含住了水洛煙因為氣惱也變的通紅的唇瓣,不似先前那般調情,而變的有些粗暴和狂野,就好似再宣誓著水洛煙是自己的所有物一般的霸道。
這吻慢慢的從狂野變成了輕柔,渾厚的舌勾著水洛煙的舌,強迫她迎合著。兩人密不透風的緊緊靠在一起,身體的溫度都不由自主的上升了好幾個高度。水洛煙漸漸放棄了掙紮,開始迎合著慕容修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