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水洛煙,真是有點意思。想著,慕容修的雙眸裏換上了一抹深思的精光。很快,他斂去了一切思緒,淡漠的對著一旁的小廝吩咐著:“你先行回府。”
“是,王爺。”小廝恭敬的應允,立刻駕車而去。
將軍府門前,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水洛煙進了將軍府,並沒去找水天德。她不想在宮裏費完腦子,回府裏還要應對水天德的詢問。就這麼一路回了煙閣。水洛煙的氣都還沒喘過來,茴香就一臉興奮的迎了上來。
“小姐小姐,快和奴婢說說,這皇上都和您說了啥。您這可去了一下午呢。將軍都來來去去找人過來詢問了好幾次您回來沒。”茴香說的很快,那興奮之意一點也遮掩不住,什麼想法都在小臉上浮著呢。
水洛煙坐在了軟塌上,沒好氣的說道:“我說茴香,你能先給你家小姐倒杯水嗎?”
“哦哦……奴婢這就去。”茴香吐了吐舌頭,急急忙忙的給水洛煙倒了一杯水,又把臉湊到了水洛煙的麵前,眨巴著大眼,道:“我的好小姐,您就滿足下奴婢的願望吧。”
水洛煙慢裏斯條的喝完了水,才說道:“無可奉告。”
“小姐!”茴香急的哇哇亂叫,水洛煙卻徑自躺在了床上,假寐了起來。
茴香那小臉委屈的皺一起,站在床前,就和老太婆一般,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小姐,不是奴婢說您。這聖上找您啊,肯定就說的是您指婚的事。雖說這將軍府這段時間出了這麼多事,但總歸都是晦氣之事。將軍肯定也希望您能嫁到太子東宮,這樣不僅以喜衝衝這晦氣,還能再那外麵那些個說三道四的人,消停下。依奴婢看啊……”
“茴香,你真的越來越羅嗦了。”水洛煙被茴香吵的片刻不得安寧,沒好氣的打了打茴香的腦袋。
茴香撅著小嘴,顯然不滿水洛煙的反應。
就在這時,煙閣外傳來了小廝的聲音,道:“茴香,這二小姐回府了嗎?將軍正尋著她呢!”
“回了回了。我這就告訴二小姐。”茴香第一次應和的這麼快,沒大沒小的和水洛煙扮起了鬼臉,接著又纏上了水洛煙,說道:“小姐,這可是將軍找您,不是奴婢哦。”那最後的聲音拉的老長。
大眼裏,賊溜溜的轉著。小姐不說就不說嘛。那這將軍大人親自問話,小姐肯定要說了。她是小姐的貼身奴婢,肯定隨行,去了不就知道聖上和小姐說了啥,不就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嘛。茴香著心裏的算盤打的可是剛剛好。
誰知,水洛煙看了眼茴香,便起身走向了門外,對著外麵的小廝說道:“回去告訴爹爹,我馬上就到。”
小廝應和完,便匆匆離去。而水洛煙也提步朝書房走去,茴香緊緊的跟了上去,結果,茴香這步伐還沒走兩步,就被水洛煙喝了住。
“茴香,你就留在煙閣!哼,本小姐讓你好奇。”說完,水洛煙不管茴香那一臉的委屈,徑自朝外走去。
茴香鼓著臉,不滿對著水洛煙的背影說道:“小姐,您欺負奴婢呢!”但是,她卻無可奈何的停在了原地。這小姐不生氣的時候,怎麼的都可以,若她生了氣,你要瞪鼻子上臉,她雖不責罰你,卻足可以讓你天天沒好日子過。
仔細想想,茴香皺起了眉,似乎水洛煙進門的時候,臉色也沒多好。難道這聖上和小姐說了什麼重話嗎?茴香的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
可應著茴香的,卻隻是偶爾卷起的落葉,和沙沙的風聲。
“洛煙見過爹爹。”水洛煙進了書房,便看見水天德急急的迎了上來,就先行行了禮。
水天德這眼裏有著一絲焦急,立刻問道:“煙兒,這聖上和你說了些什麼?可是你與太子殿下的婚事?”
麵對水天德的心急,水洛煙倒顯得冷靜許多,淡漠的問著:“爹爹很希望女兒嫁入太子府嗎?”
水天德沒發現水洛煙的冷漠,徑自說著:“煙兒,你要知曉,這嫁入太子東宮,你可就是未來的皇後。母儀天下。我水天德可就是堂堂的國丈,這將軍府的地位又上一層,望眼著西夏,誰可撼動?若你能生下皇子,依仗這國丈的身份,和替慕容家打天下的赫赫戰功,這太子之位不到手擒來。這以後,西夏曆史裏……”
說到這,水天德突然停了下來,驚覺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話,透露了太多野心,有些得意忘形。但當水天德迎向水洛煙那張看似懵懂無知的臉時,這提起的心微微放了下。是他多心了,水洛煙一直沒心機,並常年在將軍府中,自恃不明這各種道理。
水洛煙把臉上的無知表現的很好。像平日一般,安靜的看著水天德。但是,微微斂下的神色裏,卻有著一絲的不耐和厭惡。水天德看來也不是平日所見的那般隻懂得替慕容家打江山的忠將。這帝王之位,誰都覬覦,知識得到的手段激烈與否。而水天德的字裏行間,早就已經透露了他對帝王之位的迷戀。
水李氏才死去。在水洛煙看來,水天德平日裏如何嬌寵水李氏,至少也應該表現出一絲哀傷。顯然,這樣的哀傷她還不曾看見,就已經看見了水天德這張被利益所衝刷的臉,貪婪而肮髒。
“總之,煙兒,你是一定要嫁入東宮,這可是大大的利好。”水天德含糊其詞的帶過了先前說的那些長篇大論,徑自下了決定。
水洛煙淡淡的笑了笑,又言道:“爹爹,您不還有一個女兒洛容嗎?”
“洛容身體不行,不好養育子嗣。何況,這太子殿下看上的是你,又不是她。”水天德答的理所當然。
水洛煙沉默在原地,許久不曾開口。水天德終於發現了水洛煙的不對勁,急急的問著:“難道皇上召你入宮,另有隱情?”
水洛煙停了會,才答道:“皇上和煙兒確實提到了指婚一事。但卻不曾提及要將煙兒指給誰,又或者誰對煙兒有意。恐怕煙兒要讓爹爹失望了。”水洛煙瞞了部分的事實,隨口說著。
“怎麼可能?若無意皇上怎會留你在宮中這麼長的時間?以本將對皇上的了解,若非喜歡一個人,是絕非不可能讓她留在禦龍殿過長的時間。”水天德仍是一臉自信滿滿。
“煙兒是和晉王爺一起出的宮。並非是高公公先前來接煙兒的軟轎,而是順道坐了晉王府的轎子。”水洛煙看著水天德,說的一臉平靜。
“什麼?”水天德一臉震驚。
這西夏上下,誰不知曉慕容雲霄最不喜歡的便是慕容修,慕容修在西夏其實可真的所謂沒一點地位。稍微有些野心之人,都不可能攀附慕容修這枝幹,那隻會給自己惹來一身腥,絕非會帶來好事。
而慕容修極少進如禦龍殿,一來是慕容雲霄不喜歡,二來,慕容修也知這些各種道理,不會主動再惹慕容雲霄厭惡。但今日怎會是慕容修送水洛煙回來,這水洛煙話中之意是為何?
“你是說,晉王爺也在禦龍殿?呆了多久?”水天德問的有些急。
“煙兒才到禦龍殿麵見聖上沒多久,晉王爺便來了。呆到和煙兒一同離去。”水洛煙從善如流的應答著。
這下,水天德坐到了凳子上。那臉上有些難看萬分。他有些摸不著這慕容雲霄的想法。先前高公公來前,那話裏的意思分明是太子殿下對水洛煙有意,而到了禦龍殿,怎麼不是太子殿下出現,而變成了那無能的晉王爺慕容修?難道這其中哪裏出了錯嗎?這高勝的話,是絕對不可能出問題的。
“煙兒莫急。爹爹定會讓你嫁入東宮。”水天德自以為是的下了結論。
水洛煙始終沉默不語。眉眼裏看向水天德的眸光中卻多了一絲的嘲諷。水天德在慕容澈登基為王後不到三年,便死於戰亂。因為常年征戰無往不利,讓水天德過度自信,導致指揮失誤,戰死殺場,之後,西夏的兵力就一點點的走入沒落。
想著,水洛煙的眉頭皺了起來,龍邵雲不是一路跟隨著水天德,就算無法阻止水天德的狂妄自信,但這水天德戰敗後,龍邵雲本就應該接過將軍之位,為何卻不曾再有人提及。
有問題。
“煙兒?”水天德看著水洛煙一臉的神遊,開口問著。
水洛煙回過了神,收起了思緒,看向了水天德,開口說道:“爹爹,這聖意難猜。煙兒想,皇上心中應該自有定論。可在這之前,煙兒卻有一個不求之情,還望爹爹成全煙兒。”水洛煙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水天德倒顯得很大方,大手一揮,說道:“煙兒盡管說,爹爹自當盡力而為。”
水洛煙這才款款說道:“爹爹,無論煙兒以後嫁入何處。這將軍府總歸是生養煙兒的地方。可這現在的情況。煙兒實在有些放不下。娘的身子不好,這二娘不在了,煙兒怕娘吃不消也承擔不起。而子羈是將軍府的長子長孫,可這拖著病軀,能成什麼事,更不能替爹爹分憂。三娘素來不管事,一旦爹爹過些時日出去邊關,就算不出2月,定能回府。但煙兒想,爹爹也是放心不下的。”
水天德的眉頭皺了起來,水洛煙所言倒是真的提點了她。這下,水天德陷入了一陣沉思。但當他抬頭看著水洛煙時,心裏卻在猜測著水洛煙心裏真正的想法。水天德正欲開口詢問時,水洛煙又說了起來。
“煙兒想親自去找那百裏行雲。若能求得他出手,那麼子羈的病定能好起來。娘親的身子也可以一日調養好過一日,那時,娘親是將軍府的大夫人,便可以承擔起將軍府的大小事。而洛容的病也應該可好起來。唯有這樣,煙兒嫁人才嫁的安心。”水洛煙言之鑿鑿,說的誠懇而真切。
水天德先前的那一絲沒了影,一臉的感慨萬千。頗有一副,有女如此,此生何求的架勢。先前的時候,水天德的想法歪了些,總覺得水洛煙這是在替她的親娘出氣,想把將軍府的大權給攬了回。雖說這水李氏死了後,這將軍府的大權必定要回到徐氏身上,但水天德這被人指著鼻子威脅著,著實讓他有些不爽。
現在看來,確實是他多心了。再看向水洛煙的時候,水天德的臉上足是一臉欣慰。
渾厚的嗓音從唇間溢出,有力的說道:“煙兒,你真是爹爹的好閨女啊。這些年,爹爹沒好好待你們,是爹爹不好。”水天德先是讚美了一番水洛煙,接著又道:“這百裏行雲哪裏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到的?他的脾氣古怪,性格乖張早就是不爭的事實。爹爹怕你這去了,會吃不少苦頭,甚至……”說著,水天德沒了聲。
水洛煙冷笑一聲。這水天德心裏想的是,這去逍遙穀的路上,雖不至於一路難行,但到了山邊,總歸是危機暗藏。她一姑娘家,保不準就真會出什麼事,那水天德未來的帝王夢去哪裏實現?
但,這話到嘴邊,軟軟淡淡,隻聽水洛煙說道:“蒙爹爹關心,煙兒自當會小心的。”
水天德沒多說什麼,心裏的猶豫和矛盾顯而易見。一心念著這水家唯一的後可以好起來。但又怕這到手的鴨子熟了,也飛了。這書房內的氣氛有一絲的緊張,也帶了一絲的詭異。水洛煙並不急著催促水天德,冷漠的站在一旁,任水天德在腦子裏翻江倒海的想著。
因為,無論他同意與否,這事水洛煙是做定了。能在這問,也隻是自立的時間未到,她仍需裝點架子,做點模樣,僅此而已。
適時,門口傳來小廝的通傳聲:“龍少將軍求見。”
水天德楞了下,隨既應著:“快快有請。”
龍邵雲?怎麼會挑這個時間來將軍府?但水洛煙還來不及細想時,龍邵雲已經大步走進了書房,對著水天德作揖後,道:“末將參見將軍。”再看向水洛煙時,那神色裏竟然有一絲的複雜,微微頷首後,道:“水小姐。”這便算打過招呼。
水洛煙雖有奇怪,但也沒多說什麼。僅是微微福了福身,算是示意。
“賢侄今日怎會來此?”水天德遂開口問著。
龍邵雲沉了沉,停了會,才開口說道:“末將知道這個時候不應來將軍府叨擾大人。但末將卻有一線報,說是百裏行雲剛回逍遙穀,便想來知會水小姐一聲。先前水小姐有和末將提到多多關注下百裏行雲行蹤一事。”
這其實隻是龍邵雲的借口。水洛煙並不曾和他提及過百裏行雲。他得知今日皇上親自召見,加之前幾日太子殿下親臨,這一切都讓龍邵雲有些不安。他本性淡漠,桀驁不羈,但卻不想錯失佳人,正可謂,紅顏知己,千金難求。若能得此女子,浪跡天涯,此生必定不寂寞。於是,他這才匆匆上了將軍府,雖不符合禮教,卻仍想爭取一番。
“煙兒這才剛和本將提及要親自去找百裏行雲一事。本將心中猶豫。這百裏行雲素來古怪。上逍遙穀找人絕不可超過兩人。若大軍前去,他勢必不給好臉色。煙兒一個姑娘家,本將是斷然不會同意的。”這時,水天德才說到這百裏行雲的事情。
水洛煙卻趁著會,看向了龍邵雲。龍邵雲在聽聞水天德這般說話,也有些驚訝。兩人的目光就這麼對上了線。水洛煙的眸光突然泛著一絲玩味的笑,而龍邵雲卻把這樣的神色解讀成了懇求,給了水洛煙一個安定的神色,意味著,這裏的事,交給他便好。
水洛煙自然看明白了龍邵雲眼裏的意思,她微微頷首笑了笑,便安靜的不再言語。水洛煙本性本就是一個地道的懶人,有人若能願意替她掃除障礙,她是一點也不懂得客氣,更不會客氣。比如現在的龍邵雲。水洛煙想,她心裏所想的,必定能水到渠成。
隻要去了逍遙穀,她會想辦法請到百裏行雲。而這一去一回,至少要一個月餘的時間。倒不是路途有遙遠,而是請人需要點智慧,耗費些時間。二來,也可以消散些指婚的麻煩事。水洛煙猜定那慕容雲霄必定一段時間後還會提及此事,也正好擋個來回。
到時……水洛煙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倒要看看,這慕容澈還怎麼娶她為太子妃。而慕容雲霄又在先前答應過自己,允諾自己一事。
收起思緒,水洛煙安靜的聽著龍邵雲對著水天德說道:“將軍,既然如此,不如末將親自陪水小姐前去。一來,人少,不會驚擾百裏行雲,事成的機會更多。二來,將軍也無須擔心,有末將在,就算是沒了性命,也不會讓水小姐出分毫的閃失。不知將軍意下如何?”龍邵雲的字字句句都說的在理,讓水天德無任何反駁之意。
水天德何止是存了這些心思。他最好能一石二鳥。若龍邵雲親自開口,他自然不會同意。這水子羈好起來,這未來的帝王夢,所有的一切,都讓水天德此刻心情大悅。
沒一會,水天德拍了拍龍邵雲的肩膀,有些感慨萬千的說道:“賢侄,若沒你,本將都不知該如何是好!若你能親自陪煙兒去,本將這可所謂放心不少。”這言下之意便是同意了。
水洛煙的心裏又是一陣冷笑。水天德恐怕是忘了吧,這龍邵雲再怎麼正直靠譜,總歸是個男人,還是個對自己有意的男人。一路上孤男寡女,都不擔心出什麼亂子嗎?西夏的民風再開放,也不是如此個開放法。
嗬……那就當,水天德是對龍邵雲絕對的信任。雖說,水洛煙也不覺得龍邵雲會做出何等苟且之事,隻是,這一事,更加讓水洛煙對水天德的印象跌到了穀底的差。
此人,也是欠收拾的,容她仔細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水洛煙收起想法,微微走上前,福了福身,對著水天德道:“煙兒多謝爹爹成全。煙兒定自當盡力請回百裏行雲。”說完,她又看向了龍邵雲,淡淡說道:“洛煙謝過龍將軍,這一路上,麻煩了。”她並沒任何拒絕之意,畢竟去個完全不熟知的地方,多個龍邵雲,好過自己一人埋頭苦幹,她水洛煙本就不是傻子,這點道理還是知曉的。
水天德習慣性的說了一番細細交代的話。水洛煙和龍邵雲聽的很安靜。一直到說完,水洛煙才開口說著:“爹爹,既然如此,那明日一早,煙兒和龍將軍,即刻出發。”說著,她的話裏帶著詢問,看向龍邵雲道:“不知龍將軍意下如何?”
“全聽水小姐安排。”龍邵雲把主動權交到了水洛煙手上。
水洛煙點點頭,表示知曉。而水天德眼見天色以晚,也打發了兩人回去各自休息。水洛煙福了福身,這便速速退出了書房,而水天德和龍邵雲再交代了一番後,也打發他回了自己的府邸,這折騰了一宿的事也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走出屋外時,這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星辰開始閃爍,有些美不勝收。水洛煙對著這樣的星空總是容易發起呆。太純淨的天空,太耀眼的星辰,太容易讓人沉醉其中。水洛煙不知不覺的,停下了腳步,發著呆。
“洛煙似乎很喜歡這樣的星空?”龍邵雲出來後還沒走幾步,便看見發了呆的水洛煙。似乎那一夜,他們對酒當歌時,也是一樣的星空。
水洛煙回過神,淡淡笑了笑,說道:“是。很美。”停了下,看著龍邵雲,再看向他眼裏有著一絲顯而易見的眷戀,那笑沉了些,道:“剛的事,多謝龍將軍。”
“客氣了。”龍邵雲回的很爽快。但接下的話,就顯得有些猶豫,道:“今日聖上找你,可是為了指婚一事?”
水洛煙有些失笑起來,這事還真的是傳的飛快。恐怕這京城的官員裏,都知曉了今日之事。突然,水洛煙走向了龍邵雲,在他的麵前站定,換了一副認真的口吻,道:“龍將軍何時成了如此八卦之人?”
被水洛煙這麼一問,龍邵雲有些尷尬,但看向水洛煙的神色裏,卻顯得堅定無比。好一會,他答非所問的說道:“洛煙,那宮中不如想像的美好。”那話裏,語意頗深。
龍邵雲越是這般正經的模樣,水洛煙越是多了一絲調戲之心。她微眯起了眼,風情萬種,媚態橫生,嬌柔的問著:“邵雲這可是不喜我嫁入宮中?理由?”前麵的話酥麻的人心癢難耐,這後麵的話卻又恢複了一本正經。
“這……”龍邵雲麵對這樣的水洛煙顯得有些手無舉措。一個在戰場殺敵的猛將,麵對兒女私情時,也有那淡淡的羞澀和柔情。就算是龍邵雲這般的漢子,也不例外。
“不逗你了。那皇宮,我無意進入。那裏不適合我,我也不會去做那一隻囚禁在籠中的鳥。”水洛煙收起了玩笑,答的認真。
這個答案,讓龍邵雲的心燃起了一絲希望,那眼底的喜悅清晰可見。但他卻聰明的沒多說什麼,負手站在原地,隨著水洛煙的視線,一起看向了滿天的星辰。未來還有一個月餘的時間,兩人可以朝夕相處,一切都會有變數。
原本,水天德離開京城回到邊陲,他身為下屬,也逃脫不了這般責任。但此刻,他卻願意陪著水洛煙一起前去逍遙穀,不否認,他有了私心。這軍令再難違,隻要得到水天德的首肯,那一切自然不是問題。
春的夜晚,吹起的風,瑟瑟寒意,卻讓人心情大悅。兩人促立在此地,男人高大的身影,加之女人嬌小的身形,若能再親密無間的靠近些,定是讓人遐想連天。偶爾路過的奴才們,微微的掩嘴而笑,卻不敢出聲打擾。
這像畫中的景致,美的不可勝收。
突然,水洛煙的眸光雖依舊停在原地,但那清冷的聲音卻突然傳了來,淡淡的問道:“為何要和我一起前去逍遙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