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意難預料(2 / 3)

突然,慕容雲霄又大笑了起來,說道:“好一個孝順的女子。這水將軍還真是教子有方,藏了這麼一塊翡玉在府中。朕真是喜歡的緊。”

“洛煙謝過皇上。”水洛煙聽到慕容雲霄這麼說,便知今日這危機已過,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慕容雲霄是萬萬不可能給自己指婚的。這婚事,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她拖的起,慕容雲霄可拖不起。若水洛煙沒記錯時間,元榮三十六年,也就是在三年後,慕容澈便會登基為王。而在這之前,身為太子,他勢必要早早立了太子妃,以立東宮之名。

“朕問你,朕這宮中,可是聚集了天下最好的名醫,怎會治不好水子羈的頑疾?”慕容雲霄問著水洛煙。

這水子羈之事,他不是沒聽聞,這宮中的禦醫也去了不少,卻絲毫不見起色。慕容雲霄這心裏難免有些疑惑。

但他卻隻見水洛煙眉眼微挑,淡淡的說道:“回稟皇上,子羈之事拖久了,就算是這大內的禦醫也無可奈何。”

慕容雲霄沉了下,這水洛煙的話中之意可是先前有人耽誤了水子羈的病情?但這將軍府之事,他也不便多幹涉,又道:“那你的言下之意,水子羈這病是無藥可救了?”

“回稟皇上,有藥可救。隻是需花點力氣,尋得那百裏行雲出手。這也是洛煙的本意。洛煙嫁人,好歹要盡到為女之孝,為姐之道。不然,這洛煙就算是嫁了,也不得心安。”水洛煙順著慕容雲霄的話,把自己的本意說完。

“好,好一個為女之孝,為姐之道。現今這女子能做到你這番氣度,實屬難得。顧得別人,才想顧及自己。朕定要好好獎賞你一番。洛煙可有什麼要求,朕定會同意。”慕容雲霄被水洛煙說的一陣龍心大悅。

這後宮女主,莫不是在爭奇鬥豔,便是在爭風吃醋。極少能做到像水洛煙這般識大體,不貪戀權勢財富和地位。無論水洛煙出於何意。至少在當下,已經贏得了慕容雲霄的心。也足可以讓他龍心大悅的賞賜。

水洛煙這提吊到嗓子眼的心,可算是放了下來。看著慕容雲霄,認真的說道:“民女就一個請求,希望這將來的夫君之人,是民女自己選的。若真能如此,民女定感恩戴德。”當然,水洛煙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她不會真的天真的以為慕容雲霄會順了自己的心。

慕容澈能鬧上慕容雲霄這,肯定太後那就已經知會過了。慕容雲霄其實也就是個親口指婚的作用而已。若他公然站在水洛煙這邊,別說慕容澈,就算是太後那邊也交代不得。而這慕容雲霄又是孝順出了名的。

果然,慕容雲霄聽聞水洛煙這話,皺了皺眉頭,才道:“這兒女婚姻,本就是父母之意,媒妁之言。朕可準你處理完府中之事再議婚事。而朕對你可喜愛的緊,這肥水不流外人田,朕可是指著你要嫁入慕容家,至於哪個皇子,這倒可容後再議。”

“民女謝皇上恩典。”水洛煙淡淡道。

她知道,慕容雲霄已經退了一步。再步步緊逼,那便會適得其反。反正今日的目的也已達到,將來事將來議,想多了頭疼。

慕容雲霄揮了揮手,示意水洛煙起身,水洛煙站了起身,默默的站在一旁。慕容雲霄沒開口,她也不敢私自離去,這點分寸她還知曉的。這畢竟是王宮,可不是將軍府,稍有差池,便可是人頭落地。

慕容雲霄又習慣性的拿過了一旁的茶杯,但才拿起,便皺了皺眉頭,把茶杯又放了下。

就在這時,水洛煙開口問道:“啟奏皇上,皇上可是對這茶不滿意?”

慕容雲霄有些驚奇的看著水洛煙。隻消這一個動作,她便可看的如此透徹,這有讓慕容雲霄眼裏滿是喜歡。說道:“洛煙可真是冰雪聰明,朕想知道,洛煙是從何處看出端倪?”

水洛煙淡淡一笑,才答著:“回稟皇上,先前民女就見您隻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便皺了眉放到了一旁,而這一次,才拿起,就皺起了眉頭。想來應該是對這茶不滿。”她倒是說的利落。

慕容雲霄一臉的笑意,才想開口說些什麼時,門外的小太監匆匆進了屋,對著高勝低語了幾句,高勝揮揮手,小太監離了去,他才說道:“啟奏皇上,晉王爺求見。”

“他來做什麼?”慕容雲霄聽到慕容修的名號,本來的一臉笑意頓時隱了去,臉上多了些不耐。但顧及水洛煙在此,也倒沒表現的過於明顯。

水洛煙也怔了下,這慕容修若無事從不曾進宮,此番前來……會不會顯得過分巧合?

很快,慕容雲霄才有道:“宣他進來。”

“是。”高勝恭敬的應允後,才高聲的喊道:“宣晉王爺覲見。”那尖銳的聲音拉的老長。

沒一會,慕容修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慕容雲霄麵前。臉上藏起了對待水洛煙時的那種玩世不恭,一臉的恭敬,單膝跪下,道:“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慕容雲霄這臉上一臉的不耐,口氣也不見得和善。

慕容修像是習慣了般,從容不迫的站了起身,但這眼角的餘光卻看向了水洛煙。水洛煙肯定自己絕對在他的眼裏看見那熟悉的戲謔。敢情這人是來看戲的?又或者……水洛煙斂下了神色,目不斜視的看向了前方,視線從不曾落在慕容修的身上。

她可把兩人的關係撇的很輕。哼,反正兩人本也沒任何關係。

“晉王爺有何事啟奏?”慕容雲霄對待慕容修時,用的是他的稱謂,而非是父親對孩子的呢稱,這雲泥之別,還真是顯而易見。

慕容修倒不急著回答,看了眼慕容雲霄桌上被掀了蓋子,但卻依舊滿當的茶水,又看了看在地上跪著的水洛煙,及他先前進來前,聽到的那些隻言片語,突然開口說道:“父皇,這將軍府二小姐,可是個茶道高手,泡出的茶必定入的了父皇的眼。”

“晉王爺謬讚了。”水洛煙突然開了口,也改了平日稱慕容修為四皇子,換上了晉王爺的稱謂,那話語裏卻帶著些淡淡的警告。

這個該死的男人,千萬別一事才平,他又給她起一事,若真如此,也別怪她手下無情。

慕容雲霄聽到慕容修的話,眉眼裏閃過流光,輕咦了聲,道:“晉王爺和洛煙甚熟?怎會連這點小事都知曉?”

水洛煙的餘光又掃向了慕容修。慕容修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像是在挑釁水洛煙,看的水洛煙有些忐忑,在這時候,慕容修才平靜的開了口。

“啟奏父皇,兒臣隨太子去將軍府時有幸喝到水小姐泡的茶,這才驚天為人。”慕容修說著,但把這事賴到了慕容澈的身上,他也料定,慕容雲霄是絕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去專門去求證。

何況,這慕容澈不是都向慕容雲霄要了人,喝個茶應該顯得再正常不過。而一直在旁的水洛煙聽到慕容修這麼說,心才放了下。卻不免的怪他多事。雖水洛煙的眼神沒看向慕容修,卻也可以輕易的感覺到他的挑釁。

仿佛就說著,這隻是小懲戒。你越想低調,我越要讓你高調。水洛煙有些憤恨的小攥了下拳頭,在心裏長舒一口氣,緩和下情緒。

聽到慕容修這麼說,慕容雲霄的臉色恢複了正常,言道:“既是如此,那就洛煙泡茶,這晉王有何事也就跟著說吧。”

一旁的高勝聽到慕容雲霄的話,立刻命人端上了茶具,送上了上好的茶葉,擺在水洛煙的麵前。水洛煙從容不迫的坐在了椅子上,開始仔細的泡起茶,任一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足可以看的出水洛煙對茶道的熟悉,方寸盡握心中。而慕容修在慕容雲霄的示意下,在一旁的凳子上落了座,說著些無關痛癢的事。

水洛煙一邊泡茶,一邊分神聽著慕容修說及的問題。講難聽些,都是些雞毛蒜皮之事。看來這個慕容修在慕容雲霄麵前也是有意的隱起自己的學識及野心,不談論敏感政治問題,不求任何權勢。這明看是窩囊之舉,實來卻是保命之道。

和慕容修接觸不多,水洛煙卻敢肯定,這慕容修若沒完全的準備,不會輕易出手。但,就是這樣的人,為何會在地位之爭時,屈居下風,被奸人所害呢?

在沉思中,水洛煙泡好了茶,沏了杯到慕容雲霄的跟前。慕容雲霄隻聞著茶香便滿意的緊,這喝下一道,不由的讚歎道:“洛煙果然好手段。”

慕容修則安靜的在一旁喝著茶,再看著水洛煙時,眼角卻帶著笑。水洛煙沒理會慕容修,福了福身,對著慕容雲霄道:“皇上喜歡便好。民女這忐忑的心也可放了下來。”

說完,她便安靜的像個不存在的人,繼續替兩人泡著茶。也許是因為這茶,也許是今兒慕容雲霄心情不錯,慕容修和慕容雲霄兩人聊的時間比以往長的多,一直到這太陽落了山,天有些微微的暗沉,慕容修才起身,準備離去。

順著慕容修的話,慕容雲霄也對著一旁的高勝吩咐著:“送水小姐回將軍府。”

“是,皇上。”高勝恭敬說道,便匆匆退了出去。

水洛煙這時候才福了福身,對著慕容雲霄道:“民女謝皇上恩典。”

“都下去吧。”慕容雲霄揮揮手,示意兩人可以離去。接著他揉了揉有些泛疼的額頭,不再言語。

水洛煙和慕容修兩人便退出了禦龍殿。這期間,兩人一句都不曾交談,仿佛就是彼此不熟的陌生人。不過,對水洛煙而言,兩人確實也稱不上多熟。

高勝早已經準備好軟轎,這看見水洛煙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便迎了上去,道:“水小姐,請隨奴才來。”

水洛煙才走了一步,突然停了腳步,對著高勝淡淡笑了笑,那傾城的笑不免也讓高勝有些閃神,卻聽到水洛煙道:“高公公,洛煙以前不曾來過宮內。前陣子的宮宴,也來不及好好欣賞這片美景,洛煙有個請求,能否讓洛煙自己在這宮中轉轉。請高公公放心,洛煙也就順著來的路,一路走出去,定不會亂跑,給高公公惹任何麻煩。不知公公意下如何?”

說著,水洛煙從手腕上取下玉鐲,朝高勝的手裏塞了去,高勝猶豫了下,接了下來,尖銳的嗓音才說道:“成。水小姐這路上可要小心些。老奴這就不送了。”

“謝高公公成全。”水洛煙福了福身,帶笑的說著。

她站在原地,一直看著高勝走遠了,才緩緩的下了台階,漫步在宮內,朝外而去。水洛煙倒是無心眷戀這王宮之中的風景,她在等,等某個多事之人。水洛煙一直走著,倒也沒順著先來來的路,而往一旁比較偏僻的小路而去,打算從王宮的側門出宮。

在拐角處時,果然,慕容修那戲謔的聲音傳了來,道:“水小姐這可是在等本王?”

水洛煙聽見來人,轉過了身,這下,她一點也不客氣的奚落著:“喲,這平日能言善道的四皇子到了皇上跟前,也就是一個滿口不著邊的恭敬小人。”這話裏,不僅奚落還帶著些許嘲諷。

慕容修倒一點也不介意,回道:“水小姐這麼聰明,豈能不知這深宮裏何謂保命之道。一不小心,可是會摔的粉身碎骨。”

“哼。”水洛煙冷哼一聲,沒反駁,倒也算是讚同了慕容修的說辭。

突然,她的眸光淩厲,看向了慕容修,問道:“民女這下可不明,四皇子今日怎麼這麼巧的就到了宮中?民女素來聽聞,四皇子若無事極少在宮中走動。”

“來看看你是不是被父皇指了婚,回頭要哭了。”慕容修倒也不否認自己的目的,說的一臉痞樣,很是讓人欠打。很快,他戲謔的笑了笑,又接著說道:“顯然本將是小看了水小姐,竟然可以翻轉乾坤,這既成的事實,卻讓你又給逃了一次。真不知,這二哥若知了消息,會多沒麵子。”

水洛煙麵色一冷,這個慕容修,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虎,冷聲道:“那與民女何幹?若他一堂堂當朝太子,要做出強搶民女一事,那民女也五無話可說。”

“這水小姐言下之意則是,本王若是強搶民女,水小姐就不得不從了?”慕容修似笑非笑的反問著,這臉又向前湊近了幾分,頗有些輕薄之意。

水洛煙也不閃躲,冷漠的說道:“這四皇子的皮真厚,沒被咬疼嗎?”

“哈哈哈哈……”這下慕容修大笑了起來,好半天才止住笑。這水洛煙交談真的是爽快,不似一般女子的矯揉造作,不僅落落大方,還有十足的氣度。慕容修停下笑後,上下看著水洛煙,打量著,好一會,突然變的有些嚴肅,問道:“你這次在父皇麵前拒絕了二哥,二哥真的會生米做成熟飯。小心為上。”

“四皇子又要和民女提,那良人選項一直有效之事嗎?”水洛煙倒是回的清冷。

哼,那慕容澈若用強,那就沒那麼多便宜可討。直接讓這賤人絕子絕孫。

而慕容修被水洛煙這麼一說,楞了下,但很快笑的更大聲,樂不可支的道:“知我者,真非水小姐莫屬。看來這本王也該誓再必得了。”

水洛煙有些無奈的扶額,好一會沒好氣的道:“民女這身上有萬兩黃金?還是價值連城?怎麼讓慕容家的人趨之若鶩?”

“水小姐可比黃金值錢多了。值得以江山為聘,十裏紅妝娶回家私藏起來。”慕容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水洛煙的頭更疼了,淡淡道:“民女還真是謝謝四皇子看的起。若沒事的話,民女先行一步,告辭了。”說完,她一點也不想理眼前的男人,朝著側門的方向而去。

這腳才抬了一步,纖細的手便落到了溫暖的大掌之中。慕容修反手一扣,便再自然不過的牽起了水洛煙的手,水洛煙這次可沒客氣,一個用力,甩開了慕容修的手。慕容修有些驚訝,但卻不曾有惱怒。

那俊顏上帶著一抹曖昧不明的氣氛,淡笑的說道:“這下知羞?水小姐強吻的時候可是強悍的很。”

“若不是四皇子無禮在先,估摸也見不到民女反抗的一麵。”三兩語,水洛煙便把這髒歲重新倒回了慕容修的腦袋頂上。

冷哼了聲,水洛煙整了整被拉的有些亂的衣衫,重新順著原先的步伐離了去。慕容修就像存心惱人似的,那討厭卻帶著媚惑的聲音,又妖言惑眾的傳了來:“水小姐不是想找百裏行雲?”

聽到百裏行雲的名,水洛煙還真的停了下步伐。腦海裏不免的閃過那一日在茶樓見到的男人的臉。那才是地道的妖孽和禍水。

而慕容修就像是看穿了水洛煙的想法,突然輕笑了聲,說道:“不過,本王估摸著,水小姐應該是先行見過百裏行雲,若非如此,那一日怎能在茶樓演出那一出的好戲?”慕容修的話,就仿佛一切盡在心中掌握。

水洛煙怔了下,又轉過了身。先前幾次和慕容的交手她都在上風,今日倒被慕容修打的無還手的餘地。但這到嘴邊的話,卻不帶一絲客氣,說道:“勞煩四皇子這麼關心民女的一舉一動,真是惶恐。”

“不關心水子羈的病情了?”慕容修不介意的說著。

“不勞四皇子費心。”水洛煙拒絕繼續和慕容修討論下去。再扯下去,她的腦袋上肯定要冒青煙,保不準一個惱怒之下,她真的會失手殺了這個討厭的男人。

水洛煙全身戒備的看著慕容修,誰知,慕容修竟然真的不再討論,負手走在前,淡淡的說道:“本王送你回府。免得你這是轎子送進宮卻自己走出宮,到了外麵,被人說了閑話。”說完,便繼續朝前走著,不再看水洛煙。

這男人……水洛煙突然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很淡,卻發自肺腑。這停下的腳步也跟著走了起來。走在前的慕容修有意的放慢了腳步,等著水洛煙跟上自己的步伐。那淡淡的馨香帶著點藥草味,越發的靠近慕容修時,慕容修難免的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但這畢竟是深宮大內,言行舉止還是要得體恰當。落了他人口風,有朝一日就必定會是殺你的利刃。慕容修斂下了眉眼裏的思緒,及那一絲的躁動,沉穩著步伐,走在前。水洛煙則跟在身後,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到了側門。

出了側門,水洛煙一抬眼,便看見了慕容修那輛馬車,不奢華,簡單的堪比一般大戶人家,就這麼穩穩的停在門口。駕車的家丁看見慕容修的身影,立刻下了車恭敬的說道:“王爺。”說完,再看向了水洛煙,又道:“水小姐,請上車。”

這下,水洛煙腦袋上的青煙又冒了起來。敢情這慕容修早就胸有成足,她又不小心著了慕容修的道。這馬車分明就是早就在此候著。水洛煙在心裏一陣咒罵。

這種女人的小性子看在慕容修的眼裏卻是別有一番風情,似笑非笑的說道:“怎麼?水小姐這是不願上馬車了?”

水洛煙瞪著慕容修。隻見慕容修雙手負於身後,一副請君自便的神情。真欠抽。水洛煙的心裏又是好一通的咒罵。礙於現在的情勢,她不得不妥協。但著誘人的小嘴說出的話,可就不是這個火藥味,柔柔淡淡,差點酥軟了慕容修的心。

“民女可真是謝謝四皇子這順手的人情。但民女覺得啊,這手順的太多了,哪天保不準就被人給順沒了。”說完,水洛煙福了福身,一臉的有禮,連攙扶都免了,自己利落的上了轎。

慕容修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這水洛煙,被人占了點便宜,就算當下討不回,這言語上也絲毫不落人下風。有時清純的像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有時卻狡猾的像一隻狐狸,眉眼裏盡是媚態,卻讓你怎麼也吃不到,隻能急的幹瞪眼。

“走吧。先送水小姐回將軍府。”慕容修收回了有些失態的神色,恢複了冷漠,對著小廝吩咐著。

“是。”小廝恭敬的點著頭。

慕容修則翻身躍上了一旁的馬匹,隨在一側。沒過多的隨從,就這麼低調的一路送著水洛煙回了將軍府。水洛煙在這轎子裏,一句話也不吭,甚至連簾子都不曾掀開過。那媚眼緊閉,不知在沉思些什麼。隻偶爾透過簾子竄進轎子裏的風聲,還有那有規律的馬蹄聲回蕩在水洛煙的耳邊。

隨著一陣馬匹的嘶鳴聲,水洛煙這才掀了簾子,看向了外。眼前赫然出現的是“將軍府”三個刺眼的大字。她有些意外的看著慕容修。水洛煙本覺得,慕容修應該像往常一樣,避開眾人,到將軍府的後門,讓她低調的離去。而這一次,怎會如此高調行事。

“下來吧。到了。”慕容修看著水洛煙那露出的半個小腦袋,有些冷漠的說道,就好似這之前從來不認識水洛煙一般。

哼。誰說女人善變,這男人的心才是海底的針,撈也撈不到。這臉比春姑娘還愛變,上一秒才在戲謔你,下一秒就好似你是個過路人。水洛煙腹誹著,你會演,本小姐不會麼?本小姐在那個豪門深宅裏,演的戲碼可不見得比你少。

水洛煙也換上了一臉冷淡,掀開簾子,等著小廝攙扶才下了馬車。當著將軍府門口守衛的麵,落落大方的對著慕容修福了福身,說道:“民女謝晉王爺送民女回來。若晉王爺無他事的話,容民女先行告退。”

“去吧。”慕容修揮揮手,示意水洛煙可離去。

水洛煙也就真的這麼轉身回了將軍府,而慕容修看著水洛煙的聲音,臉上雖仍舊是一臉冷漠,但那眉眼裏的笑意卻暗藏頗深。

這水洛煙可是置了氣。慕容修和她過招的這段時間來看,水洛煙無事心情好時,喚的可是四皇子,這一旦警告或者是惱怒了,便會冷冷的喚他晉王爺。比如,現在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