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夷為平地的影煆島上,北坡,南岸,潺柔,雲冉冉坐在火堆旁。
普洱瞳坐在沙灘上抽泣,手裏握著哥哥的鐧。
“普洱牙也沒了…”北坡看著燃燒的篝火說道。
“是我反應慢了一步,我早就該猜到的…”雲冉冉臉上布滿悲愴。
威斯特的一招一式依舊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她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當時的反應會那樣遲鈍。
“殘念姐好歹還有一個墓碑,普洱牙他,就剩下一把鐧了。”南岸撇頭看向遠處的普洱瞳。
“就差最後一步了,在走一段路就是血孤島。”潺柔看著海麵上最高最大的一座島,那夜幕下的黑影便是血孤島的身軀。
“我不想倒在這裏,這段旅途還未結束。”潺柔眼角掛著淚珠。
“我們也會走下去。”南岸紮緊肩膀上的繃帶。
“既然這段路注定要有遺憾和死亡,那隻有走到底,才能不辜負前者的犧牲。”普洱瞳從身後走來,她眼睛浮腫。
“哥哥在衝向威斯特的時候留給我的是一臉微笑,沒有恐懼,沒有遲疑。”普洱瞳說道。
“我們的父母都死在那場戰爭,全族千百號人,最後隻幸存五十來位,這或許就是普洱家族的宿命。”
普洱瞳看著手裏的鐧。
“無論是殘念姐,還是他,都是這一路而來的見證者,我們也一樣。”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血孤島,紛紛站起身。
“走吧,最後一站,血孤島。”
猩紅色的天幕下,是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
一位少女緩緩向前走去,身後是成群的屍體與猩紅色的花朵。
少女看向天邊高掛的血月,這裏似乎沒有一個活物。
“還沒到頭嗎…”
別在腰間的雙刀滴落著汙血,少女搖了搖頭,繼續向深處探索。
“這裏的時間似乎也沒有了意義。”
這個世界除了濃厚的血腥味,隻有一條貫穿始終的河流,鮮紅色的河水靜靜地流淌著。
河岸邊開放著成片的彼岸花,河岸邊的樹木都是由血肉和腫瘤堆積而成的,整個世界如同一個龐大的史前生物腐爛的內腔。
“彼岸…”
女孩回想起一些記憶。
那是一場長久的夢,一個永恒的詛咒。
“殘念…”
這是一個家族最後的掙紮,為了僅剩的血脈。
“殘念。”女孩回想起自己的名字,她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何身處此地。
沒有人能在瀕死邊緣保持冷靜,除非她早已被“否定”。
“彼岸,這個世界已經潰爛成這樣了嗎。”
女孩拔出雙刀,看向血肉汙濁的穹頂…
五城內。
“據我所知,每個宇宙都被一層界限所隔離,它們相互獨立,懸浮在名為無序的海洋中。”灰冉冉說道。
五位城主以及空羚坐在圓桌邊上。
“而我手臂上的紋路,正是‘失落’的前兆。”
“按你的意思,這就像是因果之絲的某種清掃機製,是嗎?”牙耳在一旁問道。
“沒錯,我們世界中的因果之絲不知為何產生了混亂,在失去對宇宙保護作用的同時,還觸發了清算機製。”
“你可有推測。”剪花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