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慌忙,前路,無人回首…』
遙望著影煆島上飛旋的利劍,曼珠沙華鬆了一口氣。
“威斯特這家夥還是有點東西的嘛。”手執薙刀的少年悠然說道。
這時,二人身旁憑空出現了一道裂縫,隨後從裏麵走出一位臉上刺滿青色花紋的人類。
“二位先離開這裏吧,吾主的意誌告訴我,還沒到你們出手的時候。”
“所以你就自告奮勇地來了?”少年半步跨入裂縫。
“誰說不是呢。”
少年笑了笑,消失在裂縫中。曼珠沙華拿起神石,跟了上去。
“老先生,還要多少天可以到海邊?”真聽願又問向駕駛馬車的車夫。
“不要著急,真聽夫人,剛剛您和那邪神的爪牙的戰鬥把這片地區變成荒原了,路也不太好走了。”
馬車在坎坷不平的荒原上奔馳,一天前,這裏還是茂密的叢林。
前來攔路的陰壽使和守門人被真聽願順利解決。
“這股力量不屬於他們,詭異的很純粹。”真聽願看著車窗外猩紅色的太陽。
“阿狩,茗陽,無論你們最後走向何方,我都會在命運前來收割我之前,做好一位母親該做的事情…”
五城內。
抑製汙染的計劃終於展現出明顯的效果,五城四周的影響正每日減退。
在朝露未幹的一個清晨,城民們終於走出了城門,百年過後,他們再次擁抱了自然。
無話可說,卻又有千言萬語。寧靜的自然默不作聲,人們終於在曆史成為曆史之前,延續了對世界的認知。
“不去城外看看嘛?”空羚走出府邸。
灰冉冉點點頭,也跟了出去。
“我們有多少天沒有出過城門了?或者是,多少年?”
“自建成五城開始,距今一百四十三年。”灰冉冉回答道。
盡管沉浸在喜悅之中,人們最關心的還是小隊的事情。
畢竟,沒有那群孩子的努力,汙染的源頭隻會越來越靠近這裏。
是他們用稚嫩的肩膀抵擋住了喰的侵蝕。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活著回來,但…”
“但我們所有人都是犧牲品,為了延續文明而生的幹柴。”
“在池塘的水流幹之前,魚兒還有走上陸地的機會。”
“但願。”
威斯特的利劍持續不斷地襲來,普洱牙的體力漸漸不支,一些漏網之魚開始擦傷他的身體。
“放棄吧,或許你和你的妹妹還能活著回去。”威斯特把所有利劍融合成一把巨劍,高高懸掛在空中。
巨劍的陰影籠罩了整座島嶼。
“本來…就是回不去的。”普洱牙顫抖著看向龐大的巨劍,但他依舊挺直身杆,握緊手裏的武器。
盡管火焰已經燃燒殆盡。
威斯特將利劍狠狠砸下,強大的力量讓海水似乎沸騰一樣鼓動。
普洱牙已經看不清四周,隻看到不斷向自己和同伴襲來的巨劍。
“普洱家的命火,不就是用來燃燒的嗎…”
普洱牙看向一臉驚愕的妹妹,緩緩微笑,就像往日的時光裏,平靜,而又溫暖的微笑。
“不要哭哦,妹妹。”
說罷,他揮劍而上,直衝那巨劍而去,在呼嘯聲中,眾人隻看見一顆零星的火光衝向前方。
“哥哥…”普洱瞳捂住嘴,眼淚不受控製地流淌。
『我們向死而生,作文明延續的烈火』
“我沒有給任何人丟臉。”
普洱牙看著近在咫尺的巨劍,將所有氣力凝聚在鐧的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