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應該不會與這件案子有關吧。”神穀說道。
“其實也不一定,我覺得還是不要承認這種例外為好。”
“最近發生在警察身上的不光彩事情層出不窮,並不能說是警官就一定是廉潔奉公。”
神穀也小聲說道:“說得也是。”
菲律賓樂隊“希米古特利奧”在鋼琴沙龍中最有人氣,他們的演奏激發了客人們無比高漲的情緒。拍手和歡呼聲此起彼伏,甚至有人乘興跳起舞來。那天晚上氣氛十分熱烈,保持安靜的隻有原警察官後藤夫妻和村田等寥寥數人,連“單身漢”和田、木訥的內田都處於相當興奮的狀態中。
經濟艙的客人隻有村田滿一個,也許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存在比較引人注目。如果村田和 其他客人或者“飛鳥”號員工有過特殊意義上的接觸,就很有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可是向客人和沙龍工作人員打聽的結果,沒有任何有關“接觸”的線索。
“四樓的客人隻有村田一個人,其餘都是八樓以上的客人。沙龍關門以後,客人們都三三兩兩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如果村田在這個時候與某個人接觸的話,不同樓層的人一起走也相當顯眼,我想他們不會幹這麼不小心的事情。”神穀說明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但是我們目前隻有假想一個目標,那就是套間客人中的某個人。”淺見說道。
“那麼,就是這份名單當中的人啦……”
神穀看著資料中羅列的名字,一籌莫展。
4調查取證到了下午四點左右,參加選擇性旅遊活動的客人們全都回到了船上。待客人們稍稍安頓下來,四個“搜查官”便分頭開始了調查取證的工作。淺見負責的是後藤夫妻和後閑姐妹以及大平夫妻。
雖然對神穀那麼說,但是見到後藤以後,淺見卻無法把他與一樁凶殺案聯係起來。也許是因為從事農業勞動或者是“飛鳥”號生活愉快的緣故吧,他曬黑的臉看起來如年輕人一樣健康而煥發神采。說話的時候,麵向對方,目不斜視,字字句句鏗鏘有力,仍不減當年做警官的雄風。
聽了淺見說明情況之後,後藤考慮到自己也是做警察的,希望能協助他們破案。淺見費了不少口舌才拒絕了他的請求。
後閑姐妹從島上回來,剛剛洗完澡,所以稍微隔了一段時間,淺見拜訪了姐妹倆。
對後藤夫妻的問話是在小會議室中進行的,理由是房間比較狹窄。但後閑姐妹要求在房間裏進行。豪華套間相應地比較寬敞一些,還備有待客的家具。有趣的是,房間裏的兩張床交錯擺放著,中間隔著幾個重疊的瓦楞紙箱。問起原因,妹妹真知子笑著答道:“因為姐姐打呼嚕唄。”富美子不但沒有否定妹妹的話,而是笑著說:“你真過分。”
“而且,姐姐還是個大酒徒。”
真知子對“家醜”直言不諱。據說富美子不但在臨睡前喝酒,而且去鋼琴沙龍喝酒也是她的一大愛好。
“我可是不想看見妹妹那麼抑鬱寡歡,才邀你喝一杯的。”富美子笑著還擊了一句。兩姐妹雖然言語針鋒相對,相處卻十分融洽。富美子本來就是那種性格爽朗的女性,但真知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以前滲透在她身上的憂愁也煙消雲散了。淺見覺得這有些奇怪。
“到達香港的前夜,鋼琴沙龍好像很熱鬧啊。”
淺見準備慢慢進入正題的時候,真知子卻先發製人,說道:
“是關於村田那個惡棍的事吧?”
“啊,您知道啊。”
“當然知道了。早就聽說淺見先生和警察們一起查案了。據內田先生說,淺見先生是有名的私家偵探呢!”
“哪有這種事!”
淺見做了個誇張的動作否定道。
“我隻不過是個現場的報道記者而已。內田先生也真是的!”
“何必這麼謙虛呢?你想了解那天晚上的村田先生的情況吧。那天晚上村田先生的確在。
他好像一直坐在角落裏的桌子旁一個人喝著悶酒。不過,他真正在幹什麼我可不知道。”
搶在淺見提問之前,她已經回答了他想提出的問題。的確是個腦袋好使的女人。
“村田沒有和你們說過話嗎?”
“沒有,半句也沒有。”
富美子回答道。真知子默不作聲地聳了聳肩膀。
“我們怎麼會和這種人說話呢?”
“雖然如此令你們厭惡的村田也在,但你們並沒有試圖離開鋼琴沙龍吧?”
“那當然了,我們絕不會因為那種人的存在,自己還要偷偷摸摸地躲開。”
“可是,你們也不能做到完全無視他的存在吧?”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這樣……淺見先生想說什麼呢?”
“如果你們很介意他的存在,那麼村田如果和什麼人說話,或者有其他的接觸,你們不是很容易覺察到嗎?”
“啊,你是說這個,也就是尋找目擊者?沒有,我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就我的印象來說,他好像一直是一個人,當然,這可能很不準確,因為我們的注意力被‘希米古特利奧’
樂隊的演奏所吸引了,不是始終盯著他幹什麼。不過就算注意到什麼,我們也不會出賣除奸英雄的,淺見先生也還是別做那些警察的爪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