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先也是這麼考慮的。可是經過調查。我覺得這不大可能。因為四樓的房間除了最後 麵的為演藝員準備的預備房是空著的以外,其他房間都是滿的,沒有適合作案的地方。”
“為什麼?四樓房間的客人不能是凶手嗎?”
“我也這麼想過,但後來覺得還是不大可能。因為房間的清掃和床鋪的整理早的時候九點就開始了,最遲十點鍾之前也要開始。我了解到那天也不例外,整個房間都進行了清掃。”
“房間裏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隱藏屍體呢?”
“沒有。正如大家所知,四樓的房間全部是經濟艙室,結構十分緊湊,沒有可以隱藏屍體的空間,而且,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會進行徹底細致的清掃。”
“嗯……”
阪口從鼻子裏發出一種不滿的聲音,然後默不作聲了。神穀於是接著問道:
“清掃不光是四樓,其他樓層也要進行,那麼我們是否可以得到一個客房不能成為犯罪現場的結論呢?”
“是這樣,空著的房間其他樓層也有幾個。比如九樓的901室和902室也是為講師和演藝員準備的,當然肯定是上了鎖的,但如果是能夠拿到鑰匙的工作人員的話,就很容易進入房間,但是要把它作為行凶的場所還是有困難的。我試著在九樓的走廊裏停留了一段時間,發現客房服務員進了空著的901室和902室,我一打聽,原來即使房間裏麵不用打掃,但外麵的玻璃和甲板有時也會被海風弄髒,所以不時地仍要進去打掃一下。據服務員說停靠香港那天也進入房間進行了清掃。”
“可是,房間的某個地方比如廁所仍可以藏匿屍體呀。”
“的確可以藏匿屍體,但誰也不能保證服務員不會往廁所裏瞧一眼。頭腦聰明的凶手決不會采用這種遺留巨大隱患的方法來構築一場無懈可擊的完美犯罪。”
“有道理。那就是說可能性不大。”
神穀沮喪地說道。此時此刻,就連這位老練的警察也對這樁從未經曆過的豪華客輪上的殺人案感到心力憔悴。
“剩下的還有什麼可能性呢?”
繼兩位部下之後,輪到岡部警視發問了。他對淺見仍抱有一種期待感。
“如果基本上排除在客房內作案的可能性的話,剩下的就隻有船員們的居室了。九樓和八樓的船頭部分是船長、高級船員以及主要的酒店部門幹部的居室。”
“啊?你是說凶手就是在他們當中嗎?”
“可能,至少有一個同案犯是‘飛鳥’號的工作人員。”
“嗯……”
岡部操著雙手陷入了沉思。兩個部下也做了同樣的動作,此前對這一點也有過一定程度的推測,但是要明確斷定這件案子是“飛鳥”號工作人員……而且是包括船長在內的高級船員中的某人所為的話,仍然需要一定的勇氣。
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沉默之後,岡部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放下雙手道:
“我知道了,試試看吧。”
“啊?試試看吧?莫非也要向船長取證調查嗎?”神穀皺起了眉頭。
“當然,船長也不能例外吧。”
“話雖這麼說,可是警視,船長可是‘飛鳥’號的最高責任者呀。在法律上他握有這艘船的司法權。”
“這個我當然清楚。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忘了,我是作為日本國司法權的代表來到這艘船的。”
岡部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
3魔術表演
然而盡管岡部意氣風發,取證調查的經過卻不盡人意。八田野船長自然不用說了,其他工作人員也都否認自己與村田滿有過私人接觸。這雖然不能全信,但也找不到根據認定他們就是在撒謊。
情況更糟的是,那天沒有上岸的高級船員隻有八田野船長、花岡事務總長、勝俁輪機長、二等水手福田和船越船醫幾個人,而且他們每天都要進行清掃和整理。
這樣一來,淺見的假說無法得到證明,線索又斷了。
盡管“搜查總部”內進行著一場惡戰,但乘客們的“飛鳥”號環球之旅依然輕鬆而愉快。
船上幾乎每天晚上都舉行各種表演、講演會等活動,從參加活動的客人們喜悅的表情中,很難想像船上發生了可怕的殺人案。
仔細想來,在大街上,案件和事故平常得就像家常便飯一樣,而巨大的“飛鳥”就好像一條大街整個移到了海上,所以不管發生了什麼,也不值得大驚小怪了吧。
各種表演中人氣最旺的要數誌藤博誌的節目。他的表演在美國都是很受歡迎的,從手頭上的小把戲到大型的混淆視覺的魔術表演,他樣樣精通。相貌和身材都與日本人迥異的誌藤在太太們中間也很受歡迎.有關神田千惠子給了他許多好處的傳聞也許並不完全是無中生有。
誌藤的拿手好戲是一種鑽箱子的魔術。誌藤把自己關進台上的一口漆黑的箱子裏,短短十秒鍾之後打開箱子,裏麵竟然是一個美女,而真正的魔術師則奇跡般地出現在觀眾席的後麵。
誰都明白它這裏麵的玄機,但這種神奇的表演仍然讓人歎為觀止。
淺見作為一名觀眾欣賞了誌藤的表演,他立刻聯想到村田的案子。他總覺得村田突然消失,又出人意料地在冷藏櫃裏被發現的過程,跟眼前的魔術表演有著某種相似,誌藤博誌在眾目 睽睽之下的確鑽進了台上的箱子裏,刹那間變成了一位美女。包括淺見在內,人們的期待與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箱子上,而誌藤博誌迅速從箱子中脫身向觀眾席後麵移動。就算他是經過特殊的路線到達後麵,其速度之快也不得不令人歎服。